為了三瓶一品完美丹藥,眾人爭搶了起來,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橫插了進來:“今天這丹藥,誰也不準買!”
眾人一愣,不多時,就有十幾個身穿天元丹宗弟子服的人攔在了櫃台前,不讓任何人靠近。
躲在不遠處看熱鬨的謝挽幽見此,不由微微挑眉。
天元丹宗的人果然聞著味兒趕來砸場子了。
眼看場麵越來越有趣,謝挽幽捧著剛剛買來的瓜子,邊嗑邊看熱鬨,小白則窩在她的懷裡,同樣抱著奶糕,一邊啃,一邊好奇地看著那些奇怪的叔叔。
隻見領頭的天元弟子傲慢道:“這些丹藥乃是碧霄丹宗弟子謝晚所煉,天元丹宗與碧霄丹宗勢不兩立,誰買了謝晚的丹藥,誰就是與天元丹宗為敵。”
眾人聽聞此言,不由麵麵相覷。
天元丹宗最近是崛起了沒錯,但他們究竟是哪來的自信,可以憑借天元丹宗的威勢逼迫他們放棄購買這些一品完美丹藥。
那可是完美丹藥!誰管煉丹師是不是跟天元丹宗對立?再說了,天元丹宗又不是修真界第一門派,他們憑什麼要給天元丹宗這個麵子?
有人嘲諷道:“寄賣區是匿名寄賣,你們怎麼知道這就是謝晚賣的?”
一個天元弟子冷笑道:“錯不了,碧霄丹宗下午落了三道金雷,定是那謝晚煉出了三顆完美丹藥!”
“哎呦,酸都酸死了,得不到就要毀掉唄,你們天元丹宗就這麼點格局,怪不得人家謝晚最後選了碧霄丹宗,想必就是不齒與你們這種人為伍吧?”
天元弟子們的臉上紛紛露出怒容:“你是哪個宗門的?以後可彆來天元丹宗求藥!”
“在下修羅宗華雪羽。”佩刀的女子輕蔑道:“天元丹宗既不歡迎修羅宗,那我上報宗門,往後隻去碧霄丹宗求藥便是了,至少碧霄丹宗沒那麼多趾高氣揚的弟子。”
“加我紫微宮一個!修真界又不是隻有一個天元丹宗,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臉,竟然管得這麼寬!”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你們又是哪來的猴子呀?”
天元丹宗弟子被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懟得麵色五彩繽紛,格外好看。
謝挽幽隔岸觀火,看得直樂。
天元丹宗現在算是丹宗裡的大哥了,但他們也隻能威脅威脅丹修,想管修真界其他門派的人,那就有點不自量力了。
正如那位修羅宗弟子所說,就算得罪了天元丹宗,他們也可以選擇碧霄丹宗。
謝挽幽甚至希望天元弟子在外麵多發點瘋,給碧霄丹宗反向拉一波客源。
那些天元弟子扛不住這麼多人的嘲諷,逐漸生出了退意,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乾脆牢牢堵住櫃台,就這麼跟眾人僵持著。
眾人看得拳頭都硬了,正有人要出手時,忽然有人驚呼道:“玄滄劍宗的弟子過來了!”
什麼?
謝挽幽一愣,瞥到人群裡的那兩道顯眼的白影,不由瞳孔地震。
來不及反應,她已經本能地縮回來柱子後,整個人緊貼著柱子,心跳逐漸加快。
謝挽幽萬萬沒想到,她會在扶風閣遇到玄滄劍宗的熟人。
他們怎麼也來了!
就在謝挽幽躲回柱子後的那一刻,其中一名玄滄劍宗弟子如有所感,轉頭向謝挽幽的藏身之處看去。
他身邊的女子也停下腳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看到一個兩人合抱的承重柱:“師弟,你在看什麼?”
“無事,”晏鳴殊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看向前方:“大師姐,那裡似乎正在售賣一品完美丹藥。”
容知微麵似霜雪,聞言,目光微動道:“許久未見過完美丹藥,過去看看。”
兩人皆身著白衣,負劍而行,氣質冷冽如出鞘劍鋒,所到之處,所有人紛紛退避。
玄滄劍宗在修真界的地位特殊,雖稱得上第一劍宗,但玄滄劍宗全員武癡,隻一心修劍,不理會修真界之事,也不曾加入仙盟,連多日前圍剿魔尊的行動都沒參與,整個宗門基本上屬於半隱世的狀態。
修真界修士對玄滄弟子的評價就隻有一個:“一群不近人情的冷血劍癡。”
也不知道玄滄劍宗的弟子今天怎麼會來扶風閣閒逛。
眾人眼睜睜看著這兩名玄滄劍宗弟子從容往前,對擋在櫃台前的天元弟子視若無睹,不由暗自叫好。
快教他們做人!
天元弟子們全愣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退。
還是領頭的天元弟子咬牙開口:“道友止步,這丹藥是我們敵對丹宗的弟子謝晚所煉,你們最好還是彆——”
“你與那弟子的恩怨,與我們何乾。”
“什麼?”天元弟子一怔,忽然眼前雪白劍光閃過,那兩個弟子竟然……公然朝他們拔劍了!
容知微麵無表情道:“玄滄劍宗規矩,唯有贏過我們的人,才有資格攔我們的路。”
晏鳴殊:“你們要上幾個人?”
天元弟子們被劍鋒指著,隻覺一股寒意從頭涼到尾。
臥槽!不愧是修真界知名劍癡,一言不合就單挑,這誰敢攔啊!
天元弟子們修為都不高,哪敢跟他倆打架,隻好不情不願地讓開了。
寄賣處的負責人這才假模假樣地出來阻止:“扶風閣內禁止打鬥。”
容知微淡淡道:“失禮了。”說罷,利落地收劍回鞘,抬步朝櫃台走去:“一品完美丹藥,買三瓶,謝謝。”
其他人:“……”
這完美丹藥居然就這麼被截胡了!
眾人哀歎不已,又不敢跟玄滄劍宗的人搶,隻好遺憾地散了,有人還特意拉著負責人詢問下次售賣完美丹藥的時間,負責人打著官腔,隻說不確定。
另一邊,買到三瓶一品完美丹藥的容知微拿著小瓷瓶,長睫微顫,對師弟說道:“謝晚……跟小師妹隻差一個字。”
晏鳴殊“嗯”了一聲:“我至今未尋到小師妹下落,錦城洛家,我去過一次,沒發現小師妹蹤跡。”
說罷,兩人都沉默了。
幾年前,師尊一時之氣將小師妹逐出師門,自此之後,那個離經叛道的小師妹就成了門派裡諱莫如深的存在。
直到多日前,師尊忽然態度軟化,問起小師妹下落,晏鳴殊得了師尊允許,才匆匆趕去尋找。
這一找之下,晏鳴殊才得知小師妹這些年過的是什麼生活。
晏鳴殊和容知微雖然都不喜小師妹品性,但得知她在人間飽受折磨,終究是不忍的。
他們無言地往外走,容知微將小瓷瓶收進懷裡,淡淡道:“方才確認過,拍賣會上確實有紫陽靈蕊,看來,下個月勢必要再來一趟了。”
晏鳴殊微微皺眉:“光得到紫陽靈蕊也無用,得找煉丹師幫我們煉製回生丹。”
容知微頷首,垂下眼睫:“這段時間裡,我們分頭去找小師妹。”
晏鳴殊正要應,忽而察覺到什麼,目光霎時間變得無比銳利,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出現在承重柱旁。
可那裡卻空無一人。
容知微走了過來:“怎麼?”
晏鳴殊俯下身,拾起地麵上孤零零遺落的一個瓜子殼:“方才似乎有人在此窺視我們。”
容知微目光掃過周圍人群,並未看到可疑之人。
她對晏鳴殊做了個手勢,口中卻道:“或許是你看錯了,走吧。”
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就在一個拐角處,謝挽幽貼著牆僵直地站著,渾身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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