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星哼哼唧唧地不肯承認,見封燃晝現在似乎是空閒的,又貓貓祟祟地探出頭,欲言又止地看著封燃晝。
“有事就說。”封燃晝半是無奈地閉了閉眼,這小東西跟謝挽幽不愧是母子,欲言又止的模樣跟謝挽幽簡直一模一樣。
謝灼星就說了:“狐狸叔叔,你可以給小白梳梳毛嗎?”
封燃晝挑眉:“你之前不是說,你自己可以舔毛嗎?”
謝灼星被他一激,頓時不服氣地縮回去:“不可以就算了——小白自己舔。”
說著,它扭過頭,當真自己給自己舔起了毛。
封燃晝看著它舔著舔著,抬起一條後腿,舔起後腿上的毛毛,額角不由一跳。
實在太有礙觀瞻了。
封燃晝看不過去,拿出謝挽幽給的小梳子,勉為其難地給幼崽梳起了毛。
謝灼星舒服地眯起眼,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還主動給自己翻了麵,露出小肚皮。
封燃晝動作一頓,臭著臉繼續梳它肚子上的毛:“能讓我這樣伺候的,你還是第一個。”
謝灼星聽了,晃了晃尾巴,故意說:“狐狸叔叔,你再給小白講個睡前故事吧~”
封燃晝深吸一口氣,瞪它一眼:“謝灼星,你彆得寸進尺。”
謝灼星馬上咯咯咯地笑出了聲,扭著小屁股鑽進了被子裡,為戲弄到狐狸叔叔而得意不已。
“……”
封燃晝放下小梳子,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算了,他跟個幼崽計較什麼。
一手按住動來動去的被子包,封燃晝威脅道:“快睡覺,不然就起來給我撿紙團。”
那個被子包馬上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謝灼星壓低的氣聲從被子底下傳了出來:“謝灼星已經睡著啦~”
封燃晝:“……你覺得我像是很傻的樣子?”
被子團又是一陣抖動,幼崽顯然又開始偷笑了。
饒是封燃晝從前殺人如麻,現在拿搗蛋的幼崽竟然沒有任何辦法,乾脆坐到一旁不理它。
過了一會兒,籃子裡的小鼓包總算不動了。
封燃晝竟然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小心地掀開被子看了一眼。
謝灼星眨巴著眼跟他對視三秒,再次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
封燃晝默默把掀開的被子蓋了回去。
短短的三秒鐘對視,他怕是需要用一整晚的時間去治愈。
好在隨著夜色漸深,小崽子總算睡著了,封燃晝快速在它四周設下隔音結界,生怕把它吵醒。
設下結界後,封燃晝才重新拿起筆,過了片刻,他又重新把筆放下,支著頭按了按太陽穴。
才帶了幼崽一天,他居然就有些心力交瘁了。
這些事,他還不能跟謝挽幽說,謝挽幽不僅不會跟他一起說幼崽的壞話,說不定還會笑他連個幼崽都降不住。
封燃晝又看向謝灼星,它正鎖著爪爪窩在火絨草上,蓬鬆的雪白尾巴搭在籃子邊緣,被子遮住它半張臉,整隻幼崽已經睡熟了。
現在看著倒是挺乖,封燃晝冷哼一聲,姑且就再帶它幾日,謝挽幽都能降住幼崽,他為什麼不行?
封燃晝在書房一坐就是一整晚,期間偶有屬下前來彙報,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瞟向籃子裡的謝灼星,好奇魔尊怎麼會在書房裡養一隻活物。
封燃晝乾脆又摞了一堆書,把幼崽完全擋住了,免得那些人亂看,惹得他心煩。
一夜的時間悄然而逝,天亮時,謝灼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用爪爪揉了揉眼睛,看到封燃晝還坐在桌前,瞬間清醒了。
它扒著籃子邊緣,擔憂地看向封燃晝:“狐狸叔叔,你一晚上沒睡覺嗎?”
封燃晝“嗯”了一聲,頭也不抬道:“我不需要睡覺。”
怎麼會有人不需要睡覺啊?
謝灼星不信,並且有些擔心。
娘親說過,晚上不好好睡覺,熬夜越久,越有可能醋死。
雖然謝灼星不理解,為什麼熬夜太久就會被醋淹死,但總歸是死,謝灼星有些擔心狐狸叔叔也會因此死掉。
可狐狸叔叔顯然習以為常,像是不會改的樣子。
謝灼星想了想,從籃子裡飛出來,擠進封燃晝的雙臂之間,人立起來,用兩隻按住封燃晝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踩奶。
封燃晝沒想到它剛醒來,就開始跟自己玩新的花樣,不由唇角微抿,遲疑地問:“你在乾什麼?”
“狐狸叔叔彆動,小白給你做心臟複蘇,”謝灼星哼哧哼哧,賣力地在他胸口踩奶,認真地解釋道:“娘親說一晚上不睡覺,心臟會受傷的,用心臟複蘇按一按,心臟才會活過來。”
謝挽幽究竟教過幼崽多少奇怪的知識,封燃晝深吸一口氣,戳戳它的腦袋:“不用按了,我不覺得我的心臟……受了傷。”
謝灼星卻執意不肯停下,封燃晝勸阻無效,乾脆靠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任它踩奶。
等謝灼星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下,它的小肚子裡也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封燃晝估摸著幼崽是餓了,就拿出那個造型可愛的碗,給它倒了滿滿一碗靈獸奶。
謝灼星目瞪口呆地看著碗裡就快滿溢出來的靈獸奶,遲疑著不敢下口。
封燃晝:“怎麼不喝?”
謝灼星轉過頭,惴惴不安地問:“狐狸叔叔……這是小白的最後一頓飯嗎?”
封燃晝:“?”
他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倒得太多了。
謝挽幽離開魔域之前交代了很多事,但也不可能麵麵俱到,封燃晝拿捏不準這麼小的幼崽得喝多少奶才能飽,隻好讓它看著喝,飽了再停下。
等謝灼星喝完,封燃晝看它肚子鼓鼓的,就將它拎起來晃了晃……然後清晰地聽到它肚子裡的水聲。
“……”他沉默片刻,拿出通訊符聯絡了謝挽幽。
“怎麼了,是小白出什麼事了嗎?”謝挽幽那邊有點吵,但很快變得安靜了,應該是走到了沒人的地方。
封燃晝一手抱著直打嗝的謝灼星:“它好像喝多奶了。”
謝挽幽聽了,頓了頓:“它喝了多少奶?”
封燃晝莫名有些心虛,瞄了碗一眼:“一半多一點。”
“是比之前多了一點,之前小白喝半碗以下就夠了。”謝挽幽說:“喝多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會脹氣,你給小白拍拍背,過段時間就好了。”
封燃晝低沉地應了一聲,一邊給謝灼星拍背,一邊問道:“剛剛你那邊是什麼聲音?”
“那個啊,”謝挽幽翹起嘴角,解釋道:“剛剛我師尊宣布懸遊大師會暫時擔任我們毒理課的老師,所以大家都很激動。”
封燃晝不由眯起眼:“他不是說去修真界一趟就馬上回來嗎?”
謝挽幽往玉影殿內看了一眼:“大概是被我師尊忽悠了吧,我看懸遊大師好像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看來是被你說中了,論話術和智謀,他玩不過我師尊。”
封燃晝給幼崽揉了揉肚子,哂笑道:“你師尊也算滿足懸遊道人的願望了,你既然是他毒理課的弟子,怎麼不算他的徒弟?”
謝挽幽也笑,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正色道:“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