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微還沒抱過這麼小的生物,小心地將它托在懷裡,然後伸出兩根手指,放柔力度,捋了捋小家夥毛絨絨的小臉。
謝灼星主動偏著臉蹭過她的手指,喉嚨間再次發出了小小的呼嚕聲。
它小小一隻,渾身都軟綿綿熱乎乎的,容知微抱著它,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謝挽幽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莫名有些喜感。
容知微看著冷酷,沒想到心腸卻挺軟。
容知微很快跟謝灼星玩起了碰爪爪的小遊戲,謝挽幽坐在旁邊看著,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師姐,宗內最近有沒有什麼課可以上?我這樣待著,也怪無聊的……”
容知微聞言,幾乎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不敢置信地向她再次確認了一遍:“你……想去上課?”
謝挽幽知道容知微為何如此驚訝,因為原主之前還在玄滄劍宗時,總是嫌師伯們講的課晦澀難懂,沒有趣味,且原主也學不會,因而時常找借口曠課。
渡玄劍尊剛開始還罵過她,罰過她,見她仍不知悔改,去了也是趴著睡覺,便乾脆放任自流了。
小師妹以前有多不喜歡上課,容知微全都看在眼裡,可如今謝挽幽現在居然主動提出要去上課,怎能不讓她感到驚訝?
謝挽幽輕咳一聲,給自己的轉變打了個補丁:“這些年在外麵行走後,我這才知道學會一門知識有多重要,如今我在宗內也是無事可做,不如趁機多學點。”
“對,對,是這個道理。”容知微連連肯定,心中再次產生了一種堪稱欣慰的感覺:“宗內有課,有奇門遁甲,陣法,還有劍術講解,兵器講解……你想學哪門課?”
謝挽幽怪不好意思地問:“我可以都去學嗎?”
既然要蹭課,那乾脆就蹭個徹底吧。
“……”容知微大為震撼。
這還是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師妹嗎!
但小師妹難得如此好學,不管是不是三分鐘熱度,容知微都已經十分滿足了,震撼過後,她立即表示,可以給她找一份課表。
謝挽幽十分感激地道了謝,容知微顯然很不習慣,有些僵硬道:“……都是同門師姐妹,不必如此客氣。”
她說著,把懷裡的小白放在了桌上,有些不舍地摸摸它的頭:“姨姨去給你娘親找課表了,小白再見。”
謝灼星仰頭軟聲道:“謝謝姨姨!姨姨記得下次再來摸小白哦~”
容知微心中喜悅,眼眸微亮,點頭應了下來。
謝挽幽在旁邊聽著,莫名覺得小白這話很像超市門口播放的“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這孩子未免也太會了吧。
……
容知微效率很高,不久後就把課表給了謝挽幽。
謝挽幽翻了一下,心裡鬆了一口氣。
還好,劍宗的課沒有丹宗那麼多,大概是因為劍宗主修劍道,所以類似於奇門遁甲這種輔助類的課程一周也沒幾節,至於劍術講解,也是為了讓弟子更好地掌握劍法而開設的。
丹宗的課就不一樣了,又要學煉丹,又要學醫術,還要辨識各種藥草,甚至要親手去種,可謂是各方麵全都要掌握,學得雜,背得多。不像劍宗的課,大多是技術流。
對著課表琢磨了片刻,謝挽幽悟了。
這不就是學文科和學理科的差彆嗎?
謝挽幽很快便注意到了陣法課,其實她現在最想學的,就是陣法。
之前在元空秘境裡,若不是她對陣法一竅不通,沒及時發現石壁上的傳送陣法,也不至於中了詔,被迫跟封燃晝分開。
沒中招,她就不會被傳送走,不被傳送走,也就不會陰差陽錯跟容知微和晏鳴殊撞上。
總之,她這次算是吃了陣法的大虧,怎能不想方設法地補上這塊短板?
謝挽幽這麼想著,把課表放下,轉而摟過身側同樣湊過來看課表的謝灼星,吧唧一聲親了一口:“娘親又要開始上課了。”
謝灼星被親得眯起眼,晃著尾巴說:“這裡的課超級少,娘親不會學得很累了!”
謝挽幽也很欣喜:“沒錯!這樣一來,娘親也有空看醫書了!”
然而事實證明,謝挽幽高興地太早了一些。
隔日清晨,在渡玄劍尊殿前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後,謝挽幽拖著酸軟的腿,充滿信心地帶著小白去上了三師伯玄衡子的陣法課。
然後——全程如聽天書。
謝挽幽:“???”
什麼是乾三連,什麼是坤六斷,什麼是震仰盂,什麼又是艮覆碗。
毫無陣法基礎的謝挽幽直接傻眼了。
這她怎麼學?
而且,謝挽幽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原主不愛聽課了……玄衡子講課時,極愛引經據典,說一些謝挽幽聽不懂的文言文,饒是謝挽幽抓耳撓腮,也完全跟不上玄衡子的思路。
更糟糕的是,玄衡子的講課聲還格外地催眠……僅僅是過了大致一刻鐘的時間,謝挽幽就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全是憑借著一股信念感,才勉強支撐著自己沒倒下睡覺。
謝灼星早在上課後的十分鐘內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