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禮物(1 / 2)

問仙大會有可能提前的消息,讓謝挽幽有了一絲緊迫感。

後背上的傷痊愈後,謝挽幽便再次開始練劍。

專心去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又過去了風平浪靜的六天。

這日清晨,謝挽幽如往常一樣帶著謝灼星一起上課,剛坐下後不久,就發現了一絲異常。

按照以往的情況,上課之前,已經落座的玄滄弟子大多會保持安靜,自己做自己的事,不再發出聲音,可今天不同,相比於往常的寂然無聲,殿內竟是難得的熱鬨。

謝挽幽聽了一耳朵,這才明白原因,好像是山下的城鎮忽然新開了數家店鋪,大家正在談論背後的緣由。

謝挽幽聽著聽著,忍不住湊過去問了一句:“新開幾家店鋪很正常吧,師兄們為何會覺得此事有異呢?”

由於這段時間她安分守己,不再作妖,修煉也十分認真,眾人對她的觀感也就有了較大的提升,不再對她避之不及,聽到她問問題,也很樂意為她解答。

一個師兄道:“小師妹有所不知,這些店鋪的本部原本都開在千裡之外,且在當地十分有名,根本不愁客源,就算那些店鋪想開分店,又何至於開到離本部這麼遠,而且並不繁華的雲城?”

謝挽幽聽到“千裡之外”這個詞,心中便是一動,試探著問起那些店鋪都賣些什麼。

說起這個,那位師兄眉頭一皺,目光中也透露出幾分困惑:“有賣胭脂水粉的,也有賣糕點的,還有賣衣服的——小師妹,你想想,雲城附近的門派幾乎都是劍宗,劍修的錢都花在保養劍上了,怎麼會去買胭脂水粉和華美衣裳?而且劍修大多辟穀,點心鋪開到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買?”

其他玄滄弟子紛紛應和:“對啊,這也太奇怪了!”

“會不會是某個勢力的安插在雲城的暗樁?”

“怕不是仙盟乾的好事吧,雲城中的劍修那麼多,他們又缺人煉邪丹,開個店鋪打掩護,也不是不可能。”

眾人越商議越不放心,紛紛決定明天去雲城一趟,探探那些新開店鋪的底。

唯有謝挽幽聽著聽著,整個人越縮越小,直至退出了包圍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謝灼星蹲坐在她手邊,見謝挽幽神色有些異樣,奇怪地歪頭,忍不住湊過去近距離觀察娘親。

謝挽幽一巴掌蓋住貓頭,胡亂揉了揉。

她現在的心情,是真的很震驚。

哪有這麼巧的事,什麼點心鋪和胭脂鋪會忽然在玄滄劍宗附近開店,所以謝挽幽思來想去,已經大致確定了——這事是封燃晝乾的!

為了她一句話,買下整個店鋪,再將分店開到玄滄劍宗附近,這事聽上去離譜,當放到封燃晝身上,好像又十分合理了……

四周的玄滄弟子正在商討探查那些店鋪的計劃,認為其中必定有某種陰謀,謝挽幽聽著,不由有些心虛。

她的腦海裡很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句話:雲城驚現數間店鋪,玄滄弟子徹夜追查,背後真相令人暖心……

謝挽幽:“……”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對師兄們不禮貌了。

雖然可能性極高,但這一切終究都隻是謝挽幽的猜測,謝挽幽為確保自己沒有自作多情,下課後專門去問了封燃晝:“那些店鋪是你開過來的?”

封燃晝承認得很是坦然:“是我,驚喜嗎?”

果然是他乾的,謝挽幽拂去一塊石頭上的雪,抱著小白坐下,神色複雜:“驚喜,很驚喜……你是怎麼想到的?”

“煙川路遠,既然你不能來煙川吃點心,那就乾脆把點心鋪開到玄滄劍宗那裡去。”對封燃晝來說,買下一家店,再讓他們在玄滄劍宗開分店,隻

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而已,他淡淡道:“買都買了,多買幾個店也無所謂。”

“……”謝挽幽想起他在魔宮地庫裡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極品靈石,不得不承認,魔尊是有敗家的資本的。

封燃晝眯起灰藍色的眼眸,對陷入沉默的謝挽幽麵無表情道:“怎麼不說話,是覺得我做得不妥麼?”

“這哪能啊!”謝挽幽對著他一陣順毛輸出:“我隻是在想,以後一定要抱緊魔尊大人的大腿,一百年不動搖!”

封燃晝聽著前半段還很受用,聽完後半段,便眉頭一皺,不虞地沉下了眉眼:“隻有一百年?”

謝挽幽沒想到他居然還跟她摳起了字眼,不由有些好笑,故意拉長聲音逗他說:“一百年還不夠?那你想要多少年?”

封燃晝這次卻沒被她逗得避開這個話題,而是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才垂下眼睫,語調森然道:“在我允許之前,你彆想從我身邊離開。”

他這話說得實在很像那種控製欲極強的病.嬌變態,謝挽幽卻並不感到怎麼害怕,像是看到一隻大貓凶狠地朝她發出警告的低吼聲一樣,縱容地看著他:“這麼霸道啊,那如果我一定要跑呢?”

封燃晝看著她,忽而勾了一下唇角,意味深長道:“上次那個天階的手銬,我還沒用過第二次。”

謝挽幽:“……”

她心下不由咯噔一聲。

謝挽幽當然沒忘記那個手銬,第一次去魔域的時候,她就被封燃晝用那隻天階手銬拷住,打包帶回了魔宮。

那手銬不知是用什麼材質打造的,戴上後就會被鎖住渾身靈力,幾乎與凡人無異。

要是真讓封燃晝用在她身上,那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謝挽幽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懷裡的幼崽忽然仰起頭,疑惑而好奇地問:“娘親,什麼是手銬呀?”

謝挽幽一滯,還沒反應過來回答,封燃晝已經開口:“是一種手部的裝飾品。”

謝灼星之前沒見過手銬,也不太理解關於“手銬”的定義,竟真的被封燃晝糊弄了過去,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爪,然後對著封燃晝抬起一隻爪爪,期待地眨巴眼睛:“那狐狸叔叔以後可以給小白也戴一下手銬嗎?”

謝挽幽差點就想捂住崽崽的嘴了。

單純的幼崽,完全不懂大人的世界有多邪惡!

那邊的封燃晝似笑非笑:“小孩子的手太小,戴不住的,更適合你娘親戴。”

謝灼星聽了,有些小失望,隻能扭頭看向謝挽幽:“那等娘親戴上手銬後,一定要給小白看一看哦。”

……看什麼,看她表演鐵窗淚嗎?謝挽幽麵色變幻片刻,輕咳一聲:“我覺得,我也不太適合戴呢。”

被幼崽一打岔,之前那種越來越不對勁的危險氣氛也就沒了。

謝挽幽晃了晃腿,聽到封燃晝在那邊問:“你在哪裡?”

謝挽幽看了看四周,用很自然的語氣說道:“就是你之前在玄滄劍宗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山頭啊,你帶我來過,我記住了。”

“去那裡做什麼?”封燃晝不太理解:“那裡什麼都沒有。”

“怎麼沒有?”謝挽幽按捺不住地翹起唇角:“比如……你用來磨過爪子的石頭,我帶小白過來溜達的時候,湊巧就看到了,你還在上麵刻了一串字,是不是?”

封燃晝目光一動,語氣中多了幾分狐疑:“什麼字?”

已經過去太久,封燃晝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曾在那充滿仇恨的歲月裡做過什麼小事了,特彆是謝挽幽的表情有幾分不懷好意,讓他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謝挽幽編出來唬他的話。

謝挽幽一字一頓地拉長聲音,幫他恢複記憶:“師兄又來找我,煩。”

說完,謝

挽幽忍不住笑他:“你好可愛啊!”

“……”

在謝挽幽的笑聲裡,封燃晝總算在記憶的角落裡找到刻下這行字的緣由。

那是他剛被玄天祖師收為弟子沒多久,雪下得很大,其他師兄擔心他一個人在山中會被餓死或者凍死,因此總要時不時上山找他。

他那時對所有人都抱著戒心,並不願意靠近人類,他們一來,他就會在山上到處找地方躲避,可師兄們一旦尋不到他,就會開始各種擔心,竟是寧可掘地三尺,把整座山都翻找一遍,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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