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治病(1 / 2)

劍閣的異動暫時無人知曉,山下的逐鹿城內,依舊一片平和。

謝挽幽在小院內安頓好,見四下無人,便設下靜音結界,開始擺弄頸間的瓔珞項圈。

這瓔珞項圈跟謝灼星的長命鎖一樣,也有通訊功能,同樣能“視頻通話”。

隻是逐鹿城內魚龍混雜,謝挽幽怕生出什麼事端,這次並沒有開視頻。

封燃晝那邊很快接通了,聲音懶洋洋的:“到逐鹿城了?”

謝挽幽:“剛到沒多久。”

謝灼星趴在謝挽幽肩上,晃了晃尾巴:“狐狸叔叔,你現在在哪裡呀?”

封燃晝答道:“我也在城內。”

謝挽幽沉默了:“不是要查驗身份嗎,你怎麼混進來的……算了,如果是你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封燃晝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欣慰:“這次,你總算記起我的身份了。”

他隨即若無其事地問:“來找我嗎?”

謝挽幽遲疑了一下,拒絕了:“不要,如果我們碰頭,會多出很多風險。”

萬一有神啟的探子也混入逐鹿城,發現他們走在一起,必定會做出很多危險的聯想。

特彆是小白,它的身世是謝挽幽最不想暴露給神啟的存在。

因此,謝挽幽打算在城內謹慎行事,儘量不跟封燃晝碰麵。

封燃晝自然也明白她的顧慮,因此沒有強求,隻問:“接下來你要去哪?”

謝挽幽摸摸肩上散發可愛的崽崽:“去城主府,薛大公子受了重傷,懸遊大師說可以幫薛大公子治療,我也跟著一起去。”

封燃晝語氣有些古怪:“可我記得,懸遊道人更擅長用毒。”

“醫學是共通的嘛,懸遊大師擅長用毒,不代表他不會醫呀。”謝挽幽有些無奈道:“而且……我覺得懸遊大師應該也是想去城主府看看熱鬨。”

封燃晝“嗯”了一聲,謝挽幽聽到他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便問道:“你在做什麼?”

封燃晝:“換件衣服,準備出門。”

謝挽幽聽了,心下不免暗暗有些可惜,早知如此,她就開視頻了……

封燃晝像是察覺到她的想法,輕嗤一聲:“色鬼。”

謝灼星馬上好奇地歪頭問:“娘親,什麼是色鬼呀?”

封燃晝意味深長道:“就是想看彆人換衣服的那種人。”

謝挽幽:“……”心虛,但不想改。

謝灼星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然後對封燃晝理直氣壯道:“那小白也是色鬼,因為小白也想看你換衣服。”

這回輪到封燃晝無言以對了:“……”

為了打破凝滯的氣氛,謝挽幽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那個……對了,你知道昨晚襲擊薛大公子的人是誰嗎?”

聽到謝挽幽這麼問,封燃晝語氣頗有幾分玩味:“大概知道一些,背後的原因挺有意思的。”

他說到這,就停住不說了,故意賣關子,謝挽幽原本隻是想找借口轉移話題,被他一吊,也開始好奇了,忍不住追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啊。”

封燃晝似乎笑了一聲:“在城裡找到我,我再告訴你。”

謝挽幽:“……”

話說一半,天打雷劈!

謝挽幽很快就要動身前往城主府,沒時間再追問,掛斷通訊前,謝挽幽對著那邊的封燃晝冷笑道:“躲好了,彆讓我逮到你。”

謝灼星一聽到“躲”這個字,雙耳馬上豎了起來,眼睛發亮地湊近謝挽幽:“娘親,我們要跟狐狸叔叔玩躲貓貓嗎?”

謝挽幽用雙手揉搓它毛乎乎的貓貓臉:“對,就是躲貓貓,他就是那隻躲起來的貓。”

玩遊戲是每個幼崽都無法拒絕的,謝灼星馬上挺起小胸脯,鬥誌昂揚:“小白幫娘親一起找,找到狐狸叔叔就打他屁股!”

謝挽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母子倆一拍即合:“就這麼辦!”

封燃晝:“嗬,你們倆都挺天真。”

謝挽幽才不理會他的嘲諷,十分冷酷地切斷了通訊。

……

烏金西墜,暮色漸深,逐鹿城內已經點起了明亮的燈火,放眼望去,儘是一片令人咂舌的繁華。

由兩隻疾風獅拉著的華麗車架挺在城主府恢宏氣派的門口,燈籠下,等候已久的薛城主大步流星地走來,親自迎接來人。

“大師,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下了獅車的懸遊道人捋了捋衣擺,無比淡然地接受了薛城主的恭維。

他不癲狂的時候,姿態還是很有世外高人的風範的,在薛城主恭維的話語中,他矜傲地微抬下巴,擺足了天階煉丹師的氣勢:“哪裡哪裡,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無名之輩罷了。”

這話可不好接啊。

薛城主如今有求於人,自然不能說得罪懸遊道人的話,他圓滑地笑道:“大師說笑了,大師肯光臨逐鹿城,薛某榮幸之至。”

這麼久過去了,修真界的人還是如此虛偽,懸遊道人大倒胃口,頓時失去了與薛城主交談的興趣。

他露出無趣的懨然神色,微一側身,同薛城主介紹身後的謝挽幽:“這是本座唯一的徒兒,謝晚,如今已是六品丹師。”

謝挽幽簡單地向薛城主見禮,薛城主沉肅的麵容上露出一絲笑意,和善地頷首,同時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然而越是仔細看,他心下便越是驚訝。

講學大會上,懸遊道人收碧霄宗主的小徒弟為徒的事,他自然也聽說過,隻是他沒想說,傳聞裡的“謝晚”竟是如此年輕的姑娘。

薛城主打眼一看,便知道她的年齡絕不會超過三十歲。

一個三十歲都沒到的六品煉丹師,這在修真界是什麼概念?

再看她身上的修為,竟然也已經到了金丹中期。

煉丹的同時還能兼顧修為,在這一瞬間,薛城主就明白了,為何“謝晚”會被碧霄宗主和懸遊道人同時收為弟子。

如無意外,她恐怕將成為未來最年輕的天階煉丹師。

想到這裡,薛城主終於流露出幾分真心實意的驚詫,感慨道:“小小年紀便已經有如此的成就,果真是後生可畏。”

一提到徒弟,懸遊道人就來勁了,暗搓搓炫耀徒弟都不帶停的,薛城主連插句嘴的時間都找不到,笑容逐漸多了幾分勉強。

好不容易懸遊道人炫夠了徒弟,終於想起來問正經事:“哎,都說本座的乖徒兒去了,言歸正傳,你家大公子是什麼情況?”

提及大兒子,薛城主的麵容頓時蒙上了一層頹然:“說來話長,全怪我,連累了我的堯兒。”

謝挽幽注意到,薛城主說到此處時,眼中閃過恐懼和憤怒,可他似乎無意多談,隻苦澀道:“請來的幾個丹師都說堯兒的靈根半毀,就算勉強保住剩下的靈根,以後也形同廢人,這要他往後如何自處啊。”

懸遊道人負手:“不過區區靈根被毀罷了,之前本座也曾遇到過這樣的病例,治好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當真!”見懸遊道人說得如此篤定,薛城主看到希望,頓時一掃頹然之色,露出了放鬆的笑意:“大師快快請進,我們進府內詳談。”

懸遊道人和謝挽幽進了城主府,在待客的大堂落座,懸遊道人大概了解薛大公子的病情後,便提出要親自看診,薛城主求之不得,急忙親自領著懸遊道人去了大兒子所住的院子。

薛大公子受了重傷,如今仍臥病不起,謝挽幽踏入

薛大公子房間的大門,馬上便聞到一股濃鬱刺鼻的藥味。

躲在她衣袖裡的謝灼星小鼻子動了動,馬上打了個小噴嚏。

薛城主頓時警惕地問:“什麼聲音?”

謝挽幽就將幼崽從袖中拿出來:“是我養的靈寵。”

薛城主一心惦記著大兒子,目光掃過幼崽,覺得它沒有威脅,便略一點頭,重新將目光落在床榻的方向。

放下的青色床幔層層疊疊,隱約顯出一個人形的輪廓,時不時便有嘶啞的咳嗽聲從床幔後傳來,顯然,床上的薛大公子的確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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