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確實是好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熱流湧進魏滿洲的丹田,讓他舒服得差點喟歎出聲。
不愧是完美丹藥,魏滿洲感應了一下,發現那道長久沒有動靜的瓶頸,竟然真的因為這枚丹藥鬆動了。
魏滿洲唇角微揚,今天可真是太順了,必定是他的好日子。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片驚呼聲,他心下一驚,下意識抬眼看去,便見那個區區金丹中期的白衣女修劍尖直指對麵的元嬰中期修士,角度之刁鑽,劍意之淩厲,連他都暗暗心驚。
那個高出她好幾階的元嬰中期修士……居然敗了?
魏滿洲沒看到過程,因此並不知道白衣女修是怎麼跨階打贏的對手,但他心裡已經悄然起了警惕心。
這個劍修,一定不簡單。
他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很快,那股不好的預感成了真。
他抽到了跟這個劍修一樣的簽。
幾局比試過去,很快就輪到他們同台對擂。
仿佛在預示著什麼,踏上試煉台之前,魏滿洲右眼皮開始狂跳。
他壓下那股莫名的心慌,勉強保持風度,拱手道:“在下魏滿洲。”
對麵的女修似笑非笑:“在下,謝幽。”
謝幽!
魏滿洲心口狠狠一跳,瞬間聯想到了碧霄丹宗的謝晚。
謝晚,謝幽……連起來,不就是謝挽幽嗎!
天底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魏滿洲嘴唇張了張,沒說出話來,巨大的驚慌如潮水般將他包圍,他死死盯著對麵女修平平無奇的臉,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熟悉感。
可是,沒有。
這個人,這張臉,他確實從未見過。
她淡然地看著他,唇角似乎還帶著絲絲笑意:“現在開始嗎?”
魏滿洲壓下聲音裡的顫抖,若無其事道:“開始吧。”
到這裡,魏滿洲心中已經暗下殺心!
無論此人是不是謝挽幽,她都必須死!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一旦她真的是謝挽幽,若她將當年之事在問仙大會上當眾吐露,他的聲譽必定會大大受損。
說到底,他恐懼的不是謝挽幽本身,而是被謝挽幽公然揭露自己陰暗的另一麵。
魏滿洲微微抿唇,眼中殺機一閃而逝,提起自己的武器流澗,便對著那女修當頭斬下。
不過區區一個金丹中期,如何能接住化神期的一擊?陰魂不散地走到他麵前又怎樣,隻要他隨手一擊,便能讓這女修永遠說不出話來。
不足為懼。
他一擊之下,台下不少人都皺了眉。
眾人都不是傻的,怎能看不出魏滿洲這一招蘊含著多少殺機?
對付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隨手打打,點到即止就罷了,何必如此過分?
台上的判決者正要喊停,驚異的一幕卻出現了。
那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金丹期女修,居然硬生生接住了這一下。
那可是化神期的一擊!
他們整整差了兩個境界,這女修再怎麼天才,也絕不可能做到!
除非她隱藏了修為。
魏滿洲眯起眼:“你隱藏了真正的修為?”
女修抬起臉,彎唇一笑:“規則裡沒說不能隱藏修為吧?”
規則裡的確沒有這條規定,但魏滿洲心下有了危機感,是必定要知道此人的真實境界的。
見對方沒有要說的意思,魏滿洲倏然一笑:“跟我比試,藏拙可不行。”
今天,他一定要逼這個“謝幽”展露出真正的實力。
魏滿洲的攻擊越來越狠辣,化神期修士的攻擊不是
小事,魏滿洲知道,如果不展露真正實力,一昧躲藏,對方必定支撐不了多久。
果然,在他密集狠辣的攻勢下,對方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穩定在了元嬰中期。
好啊,原來隻是個元嬰期修士!
魏滿洲心中暗恨,不是金丹期又如何,區區一個元嬰期,竟然也敢裝神弄鬼,跟他擺譜?
魏滿洲發了狠,流澗裹挾著雄渾的靈氣砍了下去,但令他煩躁的是,那個元嬰中期的女修居然還是接住了。
一個元嬰中期,她究竟憑什麼!
魏滿洲臉黑了,他承認,他這個化神期確實摻雜了不少水分,但境界絕對是實打實的化神境,放在平時,吊打元嬰期也是輕輕鬆鬆,為什麼偏偏就對付不了她?
魏滿洲一時分神,被對麵的女修找到機會,一道淩厲的劍光瞬間逼到了眼前。
太快了,魏滿洲堪堪躲閃開來,發冠卻避無可避地被劍氣擊中,猛地爆裂開來。
他原本規整的一頭長發,馬上落了下來。
當眾散發,已經是無比狼狽的情態,魏滿洲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一時間,他的眼中都多了幾分猩紅。
“玄滄劍法?”魏滿洲死死盯著對方:“你是玄滄弟子!”
方才白衣女修那一擊,終於暴露了她所用的劍法流派,也是這一下,魏滿洲才辨認出來,這是玄滄劍法。
她是玄滄弟子,她叫謝幽,她……
魏滿洲心跳如擂,呼吸微微變得急促:“你是誰?”
“我是誰?”白衣女修笑了,聲音如同地獄間某種惡魔的呢喃:“魏滿洲,才過了幾年,你就將我忘了嗎……曾經做過的惡事,難道也忘了嗎?”
她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台下的喧嘩聲便越來越大,有門派的宗主急於吃瓜,忍不住厚著臉皮詢問了玄滄劍宗的渡玄劍尊:“尊者,她真的是貴宗弟子嗎,怎麼從前一直沒聽說過?”
容渡望向台上驚慌失措的魏滿洲,眼中劃過一道徹骨的寒意:“不,你們應該是聽說過的。”
這時,台上的謝挽幽撤下了偽裝,抬眼看向瞠目結舌的魏滿洲:“魏滿洲,你不認識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