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劍出(1 / 2)

他們一起離開後,圍觀的吃瓜群眾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紛紛大眼瞪小眼。

“就這麼走了?”

“什麼情況,為什麼謝挽幽叫師尊,結果懸遊道人和沈宗主應了?”

“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看著謝挽幽那麼眼熟,她不就是碧霄丹宗那個謝晚嗎。”

“什麼謝晚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都沒聽說過?那是碧霄宗主的小徒弟,在講學大會上,懸遊道人同時收了她為關門弟子,都說她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天階煉丹師呢!”

“不可能吧!她可是劍修啊,怎麼跑到丹宗煉丹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就在這次丹陽大比上,她煉出了五品完美丹藥,你品品?”

“究竟怎麼回事啊,走走走,去問問!”

在旁人的詢問下,玄滄劍宗和碧霄丹宗的弟子才知道,自家的小師妹居然在他們不知情的時候,變成了對方宗門的小師妹?

這誰能忍!

碧霄弟子都坐不住了,紛紛去玄滄劍宗那邊詢問情況。

“謝晚是我們碧霄丹宗的弟子,跟你們玄滄劍宗有什麼關係?”

玄滄弟子也很莫名其妙:“小師妹怎麼會去煉丹,她是我們玄滄劍宗的弟子啊。”

“怎麼不可能去煉丹?煉丹可比練劍好多了。”

“不,劍道才是最好的!”

“煉丹好!”

“練劍好!”

兩宗弟子就這麼吵了起來,最後還是兩宗長老出麵調停,帶走了各自宗門的弟子。

周圍的觀眾這一天看夠了熱鬨,都不舍得就此離開,聚眾談論了許久,這才意猶未儘地結伴走出道場。

這次問仙大會的八卦夠他們說一整年的了!

而此時,謝挽幽對這一切尚不知情,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她硬著頭皮將這些年發生的事從頭說起,儘數告知了懸遊道人和沈宗主。

在謝挽幽忐忑的等待中,兩位師尊沉默不語了片刻,卻沒有跟謝挽幽意料之中的那樣,問她更多的問題,而是讓她暫時去外麵等待,接下來的事,他們要私下裡跟渡玄劍尊商討。

謝挽幽不知道他們要跟渡玄劍尊商討什麼,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謝挽幽心裡有事,無心做彆的,撐著下巴坐在書桌前,蔫蔫地等著師尊召喚。

“你現在這副模樣,真像一隻找不到家的兔子。”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低沉聲音,隨後,便有一人從後麵貼近,熾熱的溫度很快就從那人的身上傳遞了過來。

那人俯身,帶著一絲惡意在她耳畔道:“讓人很想把你叼回去吃掉。”

謝挽幽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波瀾不驚地保持著撐下巴的姿勢:“不是忙著演屍體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既然是演屍體,自然不需要再由我貢獻演技,放個替身在那裡就是了,”封燃晝撚起她的一縷發絲,隨意在指間把玩:“鬥倒了蓬萊島,怎麼還不高興?”

謝挽幽悶聲道:“沈宗主和懸遊道人知道我之前在玄滄劍宗的事了,現在他們在跟渡玄劍尊單獨商討……我不知道他們會談出什麼結果。”

封燃晝“嗯”了一聲,對這個局麵早有預料,倒不怎麼意外,但他見謝挽幽難得蔫嗒嗒的,像一株被曬蔫的花,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可愛,便放出尾巴,用尾巴尖撓了撓她的下巴,狎昵地蹭過她的側臉,憐惜地喟歎道:“小可憐,被師尊丟了也不怕,師伯疼你。”

謝挽幽:“???”

謝挽幽終於回頭,震撼不已地望著他,喃喃道:“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沒底線了?”

封燃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明明是他自己學壞的。

謝挽幽不接受甩鍋,抓住他不怎麼老實的尾巴,毫不客氣地擼了幾下,果然看到封燃晝稍稍蹙眉,眼神微變,露出不一樣的神色。

謝挽幽玩夠他的尾巴,這才淡定地鬆開了手,不顧封燃晝愈發晦暗的目光,靠在椅子上問:“你說,他們最終會商議出什麼結果?”

封燃晝眯起眼,俯身道:“你擔心什麼,沈宗主是個老狐狸,懸遊道人也不是吃素的,在談判的方麵,容渡必定鬥不過他們。”

“是這樣嗎?”謝挽幽被他親了幾下,覺得有點癢,還想繼續問,卻總是被封燃晝陸陸續續落下的親吻打斷。

謝挽幽有時候覺得,就像她有貓癮那樣,封燃晝可能也患有“人癮”,因為他最近吸她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有時候她好端端坐著,他就會莫名其妙地湊過來聞聞她,然後也不做彆的什麼,隻是親她幾口。

謝挽幽好不容易才按住他的下巴推開一些,努力讓表情變得嚴肅:“經過這次風波,蓬萊島必定會被神啟放棄,但天元宗主是神啟的核心成員,神啟棄了他,就不能再進行混元神典的研究,所以,天元宗主一定還能全身而退。”

“嗯,是這個道理,”封燃晝被她按住下巴,淡淡道:“神啟樹大根深,想撼動這樣的龐然大物,隻能徐徐圖之,能咬下一塊肉也是極好的。”

他同謝挽幽分析道:“祁宗主原本想拉攏逐鹿城入夥,一來,神啟如今急缺補充煉藥用的修士,如果能拉攏逐鹿城,逐鹿城就能幫神啟打掩護,拐帶前來逐鹿城參加比賽的修士。”

謝挽幽悟了:“是啊,問仙大會一開,全修真界天賦最好的都來了,要是逐鹿城幫神啟打掩護,神啟不就可以來逐鹿城隨便進貨了?”

封燃晝被“隨便進貨”這個說法惹笑了,繼續道:“二來,劍閣就在逐鹿城內,神啟需要逐鹿城盯著劍閣,以防傳說中的拂霜劍主真的出現。”

謝挽幽不由咂舌:“神啟不是很狂嗎,怎麼會怕拂霜劍主?”

封燃晝:“傳說擺在那裡,有鼻子有眼的,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們自己也心虛,當然會忌憚。”

謝挽幽若有所思點頭:“所以你才頂替了薛大公子的身份,演了這麼一出大戲,就是為了離間天元宗主和薛城主,使他們反目成仇,再也談不成合作?”

封燃晝眼中帶了一絲冷色:“他們合作,弊大於利,神啟控製了仙盟,這已經夠棘手了,我不能再讓神啟繼續壯大勢力。”

謝挽幽收回抵住他下巴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正的薛大公子還沒死,捏在我們手裡,萬一生變,還可以拋出來繼續當籌碼。”

說起薛大公子,謝挽幽就想起了小白,轉頭問封燃晝:“我們什麼時候去接小白?”

今天她把事情鬨得這麼大,肯定會引起神啟的關注,因此,身份特殊的謝灼星不適合再待在她身邊,謝挽幽便暫時將它托付給了玄滄劍宗的三長老玄衡子。

封燃晝聞言,幽幽道:“才分開了沒半天,你就這麼惦記它,我跟你幾天不見的時候,你都沒這麼惦記我。”

這話她怎麼接,妥妥的送命題嘛,謝挽幽輕咳一聲,隻能繼續端水:“它還是個小老虎啊,我怕它跑丟,怕它被壞人抓走,還怕它一個人會害怕,當然會比較擔心它啊——但你就不一樣了。”

封燃晝:“哪裡不一樣?”

“你已經是成熟的大老虎了,”謝挽幽仰頭看他,笑道:“我知道,無論你走出去多遠,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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