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發現,自己早就鑽進了趙昊的被子裡,一條腿還搭在她身上,睡得惡行惡相……
“丟死人了……”巧巧捂著臉,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還好馬姐姐也把一隻胳膊搭在公子身上,像是抱著個玩具似的,睡得正香甜。
她趕緊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腿,然後用極大的毅力鑽出被窩,給趙昊掖好被角,蓋好壓腳被。便火速穿戴整齊,出去準備早餐去了。
寢室的門一關上,馬姐姐長長的睫毛便顫動幾下,也緩緩睜開了眼。看她目光十分清明,顯然早就醒了。
但她卻不像巧巧那麼一驚一乍,而是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準備摟著他享受下這份難得的安寧,再起來去給巧巧幫廚。
趙昊忽然翻了個身,麵朝向她。
馬姐姐嚇了一跳,趕緊假裝閉眼,卻發現他還在酣睡。陪著趙昊睡了這麼久,從他的呼吸就能聽出他是真睡還是假睡,睡得好不好呢。
馬湘蘭又瞧瞧睜開眼,打量著微笑看著這個自己心愛的小男人。
不知不覺他長大了許多呢,嘴角絨毛越來越重,喉結也開始發育了呢。
她不禁想到當年,收到趙公子的邀請函,還有那首《鸚鵡》詩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不知不覺,兩年多過去了,秦淮河畔的琴聲燈影已經模糊,昔日的鸚鵡早已飛出了樊籠,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自由。
雖然跟自己想象才子佳人相伴、琴瑟相和讀書的生活不大一樣。公子這些年來,也愈發不大作詩了。但馬姐姐卻深深覺得,現在的生活才真正有了意義。
就像鸚鵡的自由與鴻鵠的自由,完全是兩碼事。
‘死皮賴臉賴上他,還真是神來之筆呢。’馬湘蘭心中蕩漾著甜蜜,她忽然想看看這個小男人已經有幾分熟了,便伸手想要去摸摸趙昊的……喉結。
這時外頭忽然響起馬應龍的聲音:“巧巧姑娘早啊,請問公子起來了嗎?”
馬姐姐吐吐舌頭收回手,趕緊悄悄起身。公子可以睡懶覺,但他全天候的三陪秘書娘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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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馬秘書出來見馬應龍時,已經恢複了一副冷若冰霜的女警官形象。
因為她要跟著趙昊到處走動,從各種意義講,穿裙子都肯定不合適。馬姐姐便自己動手,將趙昊一身備用的警袍改成了女款,穿著長筒皮靴,戴上金絲眼鏡,拎著皮鞭……哦不,捧著文件夾跟在趙公子身後,到哪裡都方便多了。
但惹眼是肯定免不了的,誰讓她不肯在女性魅力這方麵妥協呢?
馬應龍可不敢多看這位本家一眼,趕緊從文件夾中拿出談判草案,雙手奉給馬湘蘭。
馬姐姐道聲辛苦接過來,又將趙昊今天的行程通報給他,便請他先回去了。
她回到臥室中,拉開了厚厚的窗簾,讓晨曦照到床上,然後溫柔的喚醒了趙公子。一邊服侍他洗漱穿戴,一邊將條約內容複述給趙昊。
“……這次我們的條件,基本上都滿足了。”馬姐姐給趙昊端著漱口水,在一旁柔聲細語道:“不過對方提出,手頭銀根很緊,金礦和銀礦的出產也有限,希望能用更多的物資抵債。馬委員那邊按照公子的吩咐,允許他們用木材和硫磺抵債。”
硫磺自不消說。九州島山多林密,雖然沒有合用的橡木,但柳杉、扁柏、落葉鬆用來造普通商船、貨船是沒問題的。而且還可以運回國內蓋房子、打家具,造紙……總之以大明的需求量,絕對如黑洞一般,進口多少都能吞噬掉。
“唔,可以。”趙昊吐掉刷牙的青鹽,張嘴含口水漱漱口道:“不過得使勁壓價,不就是幾根爛木頭嘛,能值幾個錢?”
其實木材在大明還真值錢,尤其是在江南,已經找不到成片的森林了。需要的木頭都是從江西四川一帶輸入的,運輸成本一點不比從日本進口的低。
趙昊準備連造筷子都用日本的木材,也算是自己為大明的環保事業做出貢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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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友宗麟幡然悔悟,表現的十分上道,趙公子便獎賞他與自己共進早餐。
為了達到教育效果,趙昊還叫了平托和兩個神父一起。
宗麟這隻老狐狸猜到趙公子的用意,席間自然百般逢迎,極儘搖尾乞憐之態。
總之一句話,趙公子讓往東絕不往西,趙公子讓追狗絕不攆雞,還請求讓兒子認公子為義父,卻被趙昊以年齡不合適為由給拒絕了。
趙昊還真沒有給小日本當爹的興趣,至少大友義統不夠格,要是德川家康、伊達政宗、立花訚千代嘛,還可以考慮考慮。
宗麟的表現讓兩位神父心驚膽戰,他們毫不懷疑若趙昊下令禁了切支丹教,這位九州最有權勢的大明也會照辦的。
再看小狗崽子似的立在趙公子身後的純忠,他們感到深深的憂慮——看來這位切支丹大名也已經被明朝人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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