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會安排他們先撤軍,我親率本部殿後。”元春點點頭,調整出一抹笑容道:“歐豆豆,不要那麼嚴肅,好像生離死彆一樣。”
“我想殲滅明朝的艦隊。”小早川忽然說道:“這次他們欺人太甚,如果不給他們個慘痛的教訓,往後會更加目中無人橫行沿海。”
“納尼?”元春聞言愣一下道:“父親的意思是,如果明朝人主動攻來,就給他們個教訓。並沒有讓你主動出擊。”
“我沒有要主動出擊。”小早川緩緩搖頭道:“我要賣個破綻,請君入甕。這樣就不算違背父親的命令了。”
“你打算怎麼做?”元春遲疑一下,低聲問道。
“我準備在門司城西側架設浮橋,這麼大的動靜肯定瞞不過大友家的忍者。”小早川和元春走到地圖旁,用炭棒在上頭畫了短短的一道。
“大友家肯定會請求明朝的艦隊,幫他們摧毀浮橋的。”小早川接著道:“當明朝人來襲,我會先讓小早川水軍和來島水軍在壇之浦口結陣阻擊。待到上午時便命小早川水軍迎敵,佯敗之後且戰且退,把他們吸引到壇之浦中。”
“明朝船隊看到前方峽灣收窄,肯定心存疑慮,但正午時湍急的潮流會改為自東向西,將他們的船死死吸進壇中……”小早川壓低聲音道:“我聽說明朝人開船不用槳,全靠風和浪,突然改變的潮流,一定會讓他們束手無策,從而陣腳大亂的!”
說著他用炭棒一點壇之浦尾部的乾珠島道:“到時我會讓因島水軍埋伏在這裡,潮流一變即刻殺出,兩麵夾擊明朝的船隊,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全殲在壇之浦中!”
小早川獰笑一聲道:“可惜他們不知道‘平知盛負錨投海’的掌故,把他們的首領綁在錨上丟到海裡時,少了一番風味。”
“你有多大把握?”吉川問道。
“明朝人隻有幾十條船,我的兵力是他們的十倍,優勢在我!”小早川自信道:“如果占據天時地利人和,都不能擊敗這區區一支明朝艦隊的話,那麼我們爭霸還有什麼意思,爭來爭去也不過是個笑話。”
“唔……”元春有些被他說服了,又問道:“那海峽西側呢?”
“我會安排能島水軍把守西側的,總之不會影響你的大軍安全撤退。”小早川又點了點‘v’字的底部道:“再說,我已經通過宇久家的人確認過,明朝艦隊全都在東邊,他們插上翅膀也飛不回西邊去的。”
頓一下,他歉意的看著自己的二哥道:“唯一的問題是,我這邊大張旗鼓的誘敵,會給你悄悄的撤退製造麻煩。”
“沒關係。”元春大度笑道:“將近十萬人撤退,不可能瞞住對方的。我這邊多留點人馬斷後就是。”
“多謝歐豆豆,我不會讓毛利家蒙羞的!”小早川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與兄長擁抱作彆,耳語道:“你也時刻記得保全自己,我不能承受再失去一個哥哥了。”
“你這個自私的家夥。”元春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祝您武運長久,歐豆豆!”
“祝您武運長久,阿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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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家軍隊常年征戰,訓練有素,僅用了三天時間,便已經整裝待發。並已經悄悄將部分軍隊撤下了立花山前線,讓他們運送輜重,扮成運送糧草的隊伍,悄悄向門司城撤去。
冬月初一,天空飄起了迷蒙的雨夾雪,風雪迷離間,視線變得很差。
這卻是撤退的最好機會。當晚,吉川元春下令開拔,將營中燈火點的通明,還安放了許多穿著盔甲的草人在望樓上,好讓大友軍的忍者不敢靠的太近,以免發現了營中的異動。
一隊隊足輕無聲無息的撤出了堅守半年的營壘,為了減小動靜,他們人銜枚、馬裹蹄,隻有領頭的武士才打著一具燈籠帶路。後麵的人隻能看著縫在前麵人背上的白布,緊緊跟在後頭,以防掉隊。
其實元春知道,這樣做的用處不大。因為他弟弟這幾天在大張旗鼓的造浮橋,大友軍很可能已經猜到他們要撤退了。
不過該有的欺騙動作還是不能馬虎的——大友軍不會知道他們具體哪天撤軍,隻要蒙混過去一宿,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損失了。
吉川元春果然說到做到,是殿後出發的。大部分將領已經先一步領兵離開了,這讓他顯得有些形單影隻。秋月文種和高橋鑒種那些,把他奉承到天上去的北九州大名,全都留在立花山城沒有出來相送。
雖然為表歉意,吉川命自己的家臣率領上千誌願兵馬,留下來幫他們守城。但誰都知道,他們被毛利家拋棄了……
“主公,該我們出發了。”吉川家的武士遷來他的戰馬,吉川元春歎了口氣,翻身上馬,跟著殿後的本部人馬,無聲無息出了燈火通明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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