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乾什麼?”往常對他客客氣氣的親衛們,這會兒仿佛不認識這孫子一般。
“讓開,我要進去!”把漢那吉麵色煞白,呼吸急促,也不知是怒火上頭還是酒勁沒消。
“不行。”護衛們卻毫不通融道:“大汗在休息,誰都不許打擾!”
把漢那吉聞言,腦袋嗡的一聲,瞬間能想象出十八種姿勢來。他感覺忽然大地回春,枯黃的大草原轉眼就變得綠油油的,青草滴露水。
他像要吃人一樣,目眥欲裂的問道:“快說,我的鐘金是不是在裡頭?!”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草原上強者為尊,護衛們本來就瞧不起這個手無縛雞之力,隻仗著祖母寵愛就目中無人的小子。現在見他被自己爺爺戴了綠帽子,更是徹底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是的話,就快點讓她出來,不然我一把火燒了這破帳篷!”把漢那吉嗷嗷直叫道:“她是我的女人!”
“那吉,彆吵了。”護衛隊長笑著勸道:“這隻肥羊昨晚就入了老大汗口中,此時已經吃得乾乾淨淨了。若硬要他吐出來,也是沒味兒的白骨了。何如由他吃了,那吉再尋一隻肥美的小羊呢?”
“你放屁,草原上哪能找到第二個鐘金?我要和那老雜種拚了!”聽了護衛隊長的勸說,把漢那吉徹底失去了理智,抽出彎刀就朝他砍去道:“你也去死吧!”
“那吉,你想造反嗎?!”護衛隊長隨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微一用力就把刀奪了過去。
“我就是要造反,我要跟老雜種拚了!”把漢那吉瘋狂的撲騰起來。
“把他綁起來,聽候大汗發落!”護衛隊長一甩手,就把小雞兒似的把漢那吉甩到了地上。
阿力哥和呂光見狀,趕緊搶在護衛之前扶起把漢那吉,前者把他護在身後,忙賠不是道:“那吉酒還沒醒,彆跟他一般見識。”
“那就快點回去醒酒,這是耍酒瘋的地方嗎?”護衛隊長冷哼一聲,他也吃不準大汗會怎麼處置那吉,便也樂得糊弄過去。
阿力哥和呂光如蒙大赦,忙扛著瘋狂扭動的把漢那吉,回去他的帳篷。
回去後,把漢那吉把帳子裡的東西統統砸掉,發泄了好一通,才像被抽乾力氣一般,癱在地上嗚嗚直哭。
含含糊糊聽著,好像都是在咒罵俺答祖宗的……這孩子也真是氣糊塗了,那也是他自己祖宗啊。
兩人唯恐他尋短見,寸步不敢離開,呂光還哭著抽自己的耳光,反複強調自己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禽獸,在大明是萬萬沒有這種事的……朱子笑而不語。
又說這破草原上要啥沒啥,想下館子、逛青樓、聽小曲、做大保健都沒地方去,連骨肉親情都沒有的話,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不如我們走吧,跟我回內地去,從新開始一段新生活,至少那裡沒人知道你被綠了,不會被當成笑柄。
把漢那吉竟然聽進去了,覺得此言很有道理。自己父親的部眾在老畜生手中,發生了這種事,他定然不會再給自己了。那留下來也隻是淪為一眾叔叔大爺堂兄弟的笑柄,生不如死。
平白去尋死,似也不值,自己還沒見識過大明的花花世界呢。
嗯,移民吧……哦不,內附吧,似乎是唯一的路子了。
可他又有些躑躅道:“我所有錢財都做了嫁妝,已是身無分文,去了天朝如何謀生?想來那些小姐姐也不會不要錢吧?”
“哈哈,那吉真是身在寶山而不知啊,你可是俺答的孫子,在明國人眼中那就是無價之寶啊。”綠光俠便建議他申請政治避難道:“隻要去大同府一說,自己要歸順。他們保準馬上錦衣玉食、華屋豪車奉上,還得找十個八個大同婆姨伺候你,那豐乳肥臀、緊致潤滑,肯定讓你忘了情傷?”
“我不信,我隻愛鐘金!”把漢那吉咽口唾沫道。
“您還彆不信,人家大同的婆姨,從八九歲起,天天坐在酒缸口上練功,就連正德皇帝都慕名前去討教。那小丫頭再好,也就是個業餘選手,怎麼跟人家職業的比?”呂光唾沫橫飛道。
把漢那吉聽得一硬一硬,哦不,一愣一愣,便上頭道:“那就去見識見識?”
“那吉,你可彆啊!”阿力哥忙勸阻道:“您是俺答汗的孫子,明國人有賞格兩千兩的,死活無論!”
“呃這……”把漢那吉一縮脖子。
“放心吧,那吉若歸順天朝,價值何止兩千個兩千兩,明朝人最精明不過,怎會算不過賬來?”呂光忙趁熱打鐵道。
“嗯。”把漢那吉尋思半晌,最後下定決心,讓阿力哥拿一塊炭來,在帳子上歪歪扭扭寫道:
“我祖奪我婦,且以外孫女為妻,豬狗不如,我不能再當他孫子了。中原素重禮義,當不至有此滅倫背德之事,今日棄暗投明!縱死亦光明!”
寫完,丟掉手中的炭塊,在兩人陪伴下,帶上十幾名忠心護衛,趁夜色離開了營地。
俺答的護衛們都以為他是沒臉呆在這裡,提前回去跟哈屯告狀了,也不以為意。直到第二天準備上路,拆他的帳篷時才看到留言,知道大漢的孫子竟投了明!
這真是愛是一道光,綠得人發慌,指引人投奔大同婆姨的大白腚……哦不,棄暗投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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