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掄才大典也是三年一科,我們同樣也是三年一科,自然而然就會被視為女史們的科舉。時間麼,就定在每年秋闈放榜之後……這時候江南江北的才子俊彥雲集金陵,所有人的焦點就是那張桂榜。我們這叫‘看完桂榜看花榜’,可以完美承接過焦點,將大家的熱情轉移到芙蓉池來。”
“好一個‘看完桂榜看花榜’,”趙昊怦然心動,豎起大拇指道:“說的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一看了!”
“公子這個地主,當然不能缺席了……”齊景雲像吃了蜜一樣,從裡到外的甜甜笑道:“不然奴家也不依的。”
“好好,沒問題。”趙公子忙不迭點頭。心說這種正常的商業活動,連理公司應該沒意見吧?“不過為什麼不早點兒呢?好多落榜的士子都回家了吧。”
“公子不用擔心。”這方麵齊景雲可比他懂行多了,抿嘴一笑道:“回家的都是窮秀才,本也不是我們的目標。其實大部分相公都是有錢人,沒錢怎麼安心讀書啊?他們落榜之後,要借酒澆愁、要尋求慰藉,要讓自己重新快樂起來,天下還有比金陵更合適的地方嗎?”
“沒有了。”
“所以落榜的相公,也大都會留在金陵,成為歡場中的主力。反倒在放榜前,因為心情緊張,想法太多,放不開手腳。”齊景雲斂住笑容,正色道:“而且放在放榜前,難免有故意搶風頭之嫌,會被認為不知分寸的。”
“嗯,你考慮的很周全。”趙公子笑著點點頭,沒想到她政治敏感性還很高。不過也正常,金陵是南京,最不缺當官的。所謂近墨者黑,接觸多了自然懂得就多了。
“再者女史們肯定也更歡迎三年一屆。因為這樣更穩定,雖然這行當光景短,但一年就過氣也太短了……”齊景雲又有感而發道,自然也沒人比她更懂女史們的想法了。
“三年一屆肯定比一年一屆有吸引力。”趙昊頷首道:“不然世界杯也不會那麼值錢。”
“世界杯?”齊景雲好奇問道:“世界範圍內選花魁嗎?”
“差不多吧……”趙昊心說,都是看球的嘛。“不過一年一個花魁,尚且僧多粥少了,三年一個不就更難出頭了?”
“公子真是心細,”齊景雲先讚美一句再道:“這個問題奴家也想過,多選幾個不就得了?秦淮花魁為什麼隻能有一個?因為花魁者,花中魁首也,所以隻能有一個。”
“也是,你弄個五魁首擱這兒劃拳呢?”趙昊笑著點點頭。
“但我們既然要區彆開來,就不能用花魁這名字,當然可以選出不止一個人了。”齊景雲笑道:“比如選出個七仙女,哪怕三年一選,名額也比原先多得多。”
“那還不如叫金陵十二釵呢。”趙公子一揮手道:“比七仙女還多一倍!”
“金陵十二釵?好名字啊!”齊景雲眼前一亮,這下是真心實意的讚道:“奴家費儘心思也想不到,能壓過秦淮花魁的名頭。公子這‘金陵十二釵’隨口一出,秦淮花魁的格局就顯得小了,沒有比這更好的名字了!”
看著齊景雲小女孩般崇拜自己的樣子,趙公子愈發飄飄然了,便索性打開話匣子道:
“報名的女史要是多,還可以分十二金釵正冊,十二金釵副冊。再多的話,就再來個又副冊。這樣實際上就是三十六個名額。”趙昊笑道:“但說起來還是十二金釵,不會顯得名銜太濫。”
“公子真是高明!”齊景雲興奮的使勁點頭道:“當場時,大家隻關心十二金釵正冊。可是日後呢?漫長的三年裡,能名在副冊,哪怕是又副冊中,女史們的日子都會好多很多。”
“嗯。”趙昊點點頭,這道理很簡單。場子裡生意最好的永遠不是頭牌,而是比她們低一檔,比其他技師高一檔的那種……他都是聽說的哈。
而且女史們又不是做皮肉生意的,人家講的是靈與肉的交融。凱子們隻能不斷刷火箭,想要線下約會的主動權卻完全在對方,幾個月摸不到她們手的也有的是。
也不光是女史們專門吊凱子,因為男人就是賤,她們一下海那就徹底不值錢了。誰在秦淮河畔一擲千金,那是可以到處炫耀的風流韻事;誰在窯子裡一擲千金,那就隻有被笑話人傻錢多的份兒了……
所以女史們一天隻能見兩三個客人,那這種現象就更明顯了。在沒法明碼標價的情況下,有公信力的花榜排名,當然棒極了。
隻是這樣一來,自己這算不算哄抬那個啥價?不過對小倉山來說,顯然越貴越好。
“說來說去,這第一屆什麼時候舉辦?”他問到最關鍵的問題。
“後天。”齊景雲向他斂衽一福道:“公子,咱們不見不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