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隻股票,是京城老字號‘六必居醬園’。這家成立於嘉靖九年,製售‘開門七件事’中的六件。除了茶葉不賣外,柴、米、油、鹽、醬、醋六樣生活必需品都賣,所以叫‘六必居’。
嘉靖末年,大學士嚴嵩曾為六必居題寫了匾額,自此六必居名聲大振,嚴重的供不應求。老板趙家兄弟雄心勃勃,想要把六必居的醬菜、醬油,賣到全國各地去,便也來上市融資了。
他們雖然規模不大,但勝在經營穩健,分紅穩定,上市不久,股價就也翻了一番。
這三家公司成功發行股票,極大的刺激了京城的商業活力,讓商人們好像一下有了追求一般,都開始琢磨著,如何能通過北交所的審核,也上市圈個錢……哦不,融個資。
如今排隊等待審核的公司,已經超過五十家之多。假以時日,交易所的股票,肯定會超過十隻、二十隻股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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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集團三樓董事會議廳中,趙公子隔著落地玻璃窗,看著熙熙攘攘的北交所定定出神。
他身後,西山集團那群董事們,已經因為李茂芳傳來的消息怒火衝天了!
“日他娘的,姓高的太不地道了!”英國公憤怒的拍著桌子吼道:“要不是咱們他能複出嗎?要不是咱們,年前他過得了廷議嗎?真是狗臉不長毛——翻臉不認人啊!”
“他媽的,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幫他出山!”朱時懋也向左歪著脖子氣憤道。
“瞎說什麼?他不出山,咱們的海運也搞不成啊。”定國公不敢看他,唯恐自己也跟著歪了脖子。
“這才搞了一年多不到兩年,他就坐不住了?”雞公公也氣得直打鳴!
“弄死姓高的,一了百了!”馮公公陰測測說道:“這事兒咱家來辦,保準神不知鬼不覺。”
“拉倒吧你。”定國公徐文璧白他一眼道:“他馬上就是首輔了,在皇上心裡更是比所有人都重要。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肯定會徹查到底的。到時候彆說你不用活了,西山集團也得陪葬。”
“咱家跟他同歸於儘!”馮保咬牙切齒,臉色鐵青鐵青。他倒不是為了這點事兒,實在是被高拱欺負的太慘了。
“好了好了。”趙公子無奈回頭,安撫住暴走邊緣的一眾董事監事道:“把這事兒告訴你們,隻是讓你們心裡有個數,不是讓你們喊打喊殺的。”
“公子可有何良策?”眾董事巴望著無所不能的趙公子。
“我昨晚想了一宿。”趙昊指著自己的黑眼圈道:“最後就是一句話,讓子彈飛一會兒。”
“怎麼講?”眾人哪能聽懂這等黑話。
“不要急著出手,耐心等待機會。”趙昊解釋道:“我們搞海運,前前後後還準備了一年多。官府辦事的效率,諸位比我清楚,他們現在一沒海船二沒水手,說搞就能搞起來嗎?而且朝廷辦事,要先定機構,選主官,組班子,然後經費從哪來?水手掛靠哪裡?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分贓。我看年底前,能把這些事都理清楚,就算高閣老厲害。”
“那倒是。”一眾董事監事聞言心下大定道:“那可是個跟六部平級的大衙門,哪能說定就定下來?”
“這一年裡,對百萬漕工和運河沿岸的百姓來說,可難熬的緊啊。保不齊再出點兒什麼亂子,事情又要耽擱下去了。”趙昊狀若隨意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的時間還有的是,可不是讓你們去煽風點火搞亂子啊。”
“明白明白。”眾人忙嬉笑著點頭,紛紛道:“我們都是什麼身份?奉公守法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乾那種事兒。不能,不能。”
“總之,先靜觀其變吧。”趙昊笑笑,跳過這個話題道:“等高閣老先把這些問題都搞定,咱們再說鬥法不遲。”
說著他劍眉一挑,冷聲道:“諸位放心,海運這碗飯,我們不給吃,誰也吃不著!”
“好!公子說得好!”董事們紛紛起立鼓掌,感覺徹底有了主心骨。“我們都聽你的,讓我們怎麼乾就怎麼乾!”
“隻是公子,”雞公公卻有些擔心問道:“萬一高胡子讓咱們幫忙組建船隊,訓練水手怎麼辦?”
“對,我看他那不要臉的勁兒,能乾出這種事兒來!”眾人紛紛點頭道:“他不是說了嗎,他代表朝廷,我們有義務幫助他。要是一口回絕,他肯定會發飆的!”
“你們往我和乾娘身上推就是了。”趙昊淡淡道:“我們兩個不開口,你們不敢答應啊。就不信高胡子敢找我乾娘晦氣。”
“那公子呢?”眾人心說,但他敢找你晦氣啊。
“我明天就走,出海遠航,你們誰也找不到我!”趙公子微微一笑道:“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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