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禦史看過彈章,所言之事涉及公府機密,外人根本無從得知。趙錦卻能說得有鼻子有眼,顯然有十分強大的消息來源,哪還用多此一舉向他求教?
所謂補充聯署,不過是人家欲借他之手,將彈章轉交給老公爺看到罷了。
是以他讓老公爺先彆慌,想一想到底是怎麼得罪了趙錦?
老公爺自然想不出,他連此人的名字都是頭一回聽說,又去哪裡得罪趙錦?
不過府上人多,奴仆做事也不太講究,難保是誰打著徐家的旗號,惹惱了人家也說不定。徐鵬舉便馬上命人嚴查,這幾日有沒有在外頭生事。
按說,徐家僅在金陵的奴仆就超過三千人,散布在城內城外的各處產業中。便是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出來的。
可誰讓那馮管家好死不死,昨天帶著鼻青臉腫的兒子,去西花園找小公爺告狀呢?
那馮貴腦袋腫成個豬頭,要多紮眼有多紮眼,府上很多人都記憶猶新,是以很快就把他倆供了出來。
兩人起先還想抵賴,徐鵬舉可沒那耐心,馬上命人扒了褲子就打。
父子三兩下就把味極鮮的事情撂了……
馬禦史知道趙錦也住在蔡家巷的叔父家,偏巧他還認識這位叔父——
放在幾個月前,馬禦史怎麼也想不到,趙侍郎的二公子,居然會變成老前輩的叔父。若是早知如此,當初他指定不蹚那渾水。
無論如何,這下就全對上了。味極鮮的老板叫趙昊,趙昊是趙守正的獨子,趙守正又是趙禦史的叔父。小公爺的人要強奪人家的搖錢樹,人家手裡偏生還有老公爺的黑材料,不一巴掌打得你滿天星,你還真以為這金陵城就姓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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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徐邦寧噗通跪在父親麵前,指著那兩個被打得半死的奴才,叫起撞天屈道:“父親,兒子這些日子天天在家讀書習武,準備去國子監上學呢,哪有功夫理會這些雞毛蒜皮,都是這兩個殺材,背著我在外頭亂來的!”
“那你也有禦下不嚴的責任!”徐鵬舉已經從那父子口中,得知徐邦寧確實事先不知情。他氣得是兒子今日竟要找人去收拾趙昊,這要是自己晚知道一天,還不知惹出多大的禍端來呢!
“是,孩兒知道錯了,這就把兩個殺材打斷腿,趕出府去。”徐邦寧慌忙劃清界限。
“哼,起來吧。”徐鵬舉終究還是疼小兒子的,不然也不會費儘心機想讓他襲爵。
“謝父親。”徐邦寧鬆口氣爬起來,這才敢小聲問道:“到底那姓趙的說了什麼事兒,讓父親如此緊張。”
“你自己看。”徐鵬舉將桌上的一份彈章遞給兒子。
徐邦寧接過來一看,登時臉色煞白,結結巴巴道:“這這這,這種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徐鵬舉同樣是一臉見了鬼。為鄭氏身份造假一事乾係重大,機密至極,除了他一家三口之外,就隻有幾個經手的人知道。那些人拿了錢又擔著乾係,隱瞞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亂講?
“就算是不慎走漏了風聲,”馬禦史便是經手人之一,同樣百思不得其解道:“可趙立本已經滾蛋半年了,趙錦幾個月前還是賊配軍,怎麼也輪不著他們知道啊?”
“哎……”三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件事根本就是趙昊從曆史書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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