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僅有一個海剛峰,不能讓他就這麼消沉下去!”趙昊一擺手,斷然說道。然後他又換個話題問王用汲道:
“明受兄家在晉江,距離月港不遠吧?”
“可以說很近了,那裡是九龍江的出海口,距離我們隻有幾十裡。”王用汲微笑答道:“公子要問開海的事情吧?”
“是啊,我家也有些本錢,想看看能不能尋到些商機呢。”趙昊點點頭,福建那邊的事情,他在南京時道聽途說了不少,但都不如聽當地人說說來的真切。
“嗯,這次朝廷隻開了月港一處港口,”見王用汲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趙守正忙配合趙昊道:“想必你們福建的海商都樂開花了吧。”
“朝廷隻開放月港一處不假,可說福建海商樂開花,那可未必。”王用汲已年近不惑,自然不會像一般書呆子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了。便微笑答道:
“其實不難理解,趙年兄既然知道福建海商的存在,那他們在開海之前,靠什麼維持生計呢?”
“哦,你是說……”趙守正恍然,壓低聲音道:“販私?”
“嗯。”王用汲點點頭,笑道:“如今開海之後,還要給朝廷課稅,而且所販貨物被嚴格限製,遠不如海禁前來的自在。”
頓一頓,他又促狹笑道:“聽說之前,福建、廣東和江浙的海商使出渾身解數,都不想朝廷在自己的地盤開海。最後因為廣東太遠,朝廷擔心鞭長莫及。江浙在朝中有人說話,也逃了過去,最後這開海的刀子,便砍在了沒有後台的福建人身上。”
“竟然是這樣……”趙守正和二陽聽得目瞪口呆,但旋即一想,這也在情理之中。朝廷在哪裡開海,就會加強對哪裡的管理,好比月港原先隻是個自發形成的走私港,但朝廷已經將月港改為海澄縣,並設立全套文武班子來負責開海事宜。
事關稅餉,福建水師也會瞪大眼睛、加強巡查。
對海商們來說,哪有當初隻打點一下水師將領,便可肆無忌憚的販私來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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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廚子端上飯來。趙錦今日依然沒空回家吃飯,既然王同年都打了包票,他當然要抓緊時間把光祿寺的事情收好尾,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趙昊父子盛情留飯,王用汲也隻好卻之不恭了。
飯桌上,除了趙昊和趙士禎,都是要參加會試的舉子,話題自然不會在開海上停留許久,很快便又轉回舉子們自身。
王用汲也聽說了南直隸的舉子大量被盜,不由十分同情道:“那些蟊賊怕是以為南直隸的舉子都有錢,所以才專撿你們的同鄉下手。”
趙昊卻不認同他這個觀點,浙江的舉子也一樣富裕啊,怎麼不見他們遭竊?
他總感覺這件事,似乎與進京時的遭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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