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天忙,沒顧上跟你說。”季氏便從袖中掏出幾張皇家西山煤業的股票道:“這是那天長公主請客,向我們推銷的。妾身本是想著,既然元春喜歡縣主,你又一直想跟長公主結這門親,就咬牙認購了她八百股。”
“八百股,這麼多?”徐璠先是吃了一驚。
按照此時的習慣,人們常說的‘一股’,就是一成股份,還沒聽說過誰家的買賣,能分成八百股呢。
不過看了股票上的字後,他又啞然失笑:“原來有十萬股啊……每股十兩銀子,就是一百萬兩。看來咱們這位長公主,還真是不甘寂寞呢。”
“聽說她是要在西山開煤礦。”季氏便將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講給徐璠道:“好像已經買了兩千多個煤窯,還要把西山的路重新修一遍。”
收購煤窯的事情,長公主並未細說,季氏也搞不清什麼煤窯、廢煤窯,便一股腦都當成一回事兒了。
“好大的手筆啊。”徐璠不禁倒吸口冷氣,心說看來長公主退出皇產後,把全部身家都砸進西山去了。
他抖了抖手中的八百股,不由笑道:“我看你這八千兩銀子,穩賺不賠。”
“是嗎?”季氏聞言大喜道:“那太好了。要不我再多買點?”
“不是不可以。”徐璠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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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所有有錢人都麵臨一個同樣的困境,那就是投資渠道極度匱乏。
除了跟海外貿易相關的一係列上下遊營生之外,能賺大錢的買賣也就錢莊和鹽商了。
可這兩個行當都已經飽和了,而且有各自的門檻。哪怕是徐家這樣的勢力,想要插一腳都十分困難,更彆說其他有錢人了。
甚至連海外貿易本身,上下遊每個行當的參與者,都已經談好了數。誰也不能多賣一束絲,一斤茶。
所以也沒有擴大再生產的動力。
找不到投資的地方,由海外貿易流入國內的巨額白銀,除了揮霍,就隻能窖藏起來了。
可誰願意讓銀子在地窖裡長毛啊?堆在那裡沒地方去的銀子,跟土坷垃有區彆嗎?
是以小閣老一預見到西山煤業的錢景,馬上便鼓勵老婆再多投一點。
“一時半會兒怕是夠嗆。”誰知季氏卻犯了難。
“聽長公主說,她根本不缺這個錢。是她乾兒勸她拿出五千股來分一分,讓大夥兒都跟著沾沾光的。”
“她乾兒是誰?”徐璠一愣,兀然想到一個名字道:“不會是那姓趙的小子吧?”
“好像真姓趙。”季氏皺眉苦思道:“哦對了,叫趙昊。”
“果然是他!”徐璠登時變了臉色,咬牙切齒道:“不投了,這八百股你也給我退掉去!”
“啊?至於這麼大仇嗎?”季氏不禁費解道:“老爺不是常說,恩怨是恩怨,生意是生意嗎?”
“你不懂。”徐璠陰下臉道:“他們這是在推行趙守正那篇策論呢,我們摻合進去像什麼樣子?”
“你把錢退出來是對的。”說著他壓低聲音道:“因為我一定會把這件事,給他們攪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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