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嘭得一聲關上了艙門,再不理哭喪著臉的王世貞。
王盟主在碼頭上呆立半晌,直到那艘官船遠遠駛去,他才猛地摘下頭上大帽,狠狠丟到湖裡。
“他媽有病啊!”
王世貞一直到去世,都沒弄清楚,那天他是怎麼得罪徐閣老父子了……
他甚至把自己那十二句詩,一個字一個字的拆開,研究了整整半個月,也沒從中看出哪有一點,能惹惱徐家父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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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東關碼頭。
眾人終於可以在這裡好生休整一下,再神清氣爽的回金陵了。
碼頭上,葉氏的弟弟葉希賢,親自帶著車隊前來迎接。
有趙守正與他葉叔叔去寒暄,趙昊也樂得省事兒,跟巧巧和馬湘蘭鑽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
趙公子正在點評車廂裡的裝飾,華叔陽敲響了車廂的門。
“師父,我嶽父在揚州給你留了封信。”
“哦?”趙昊伸手接過來,奇怪問道:“王盟主怎麼來揚州了?”
“我也是剛看信才知道。”華叔陽忙答道:“嶽父他已經被任命為河南按察副使,正好從運河北上。”
說著他一臉惋惜道:“可惜路上錯過了……咦,師父你這是?”
華叔陽發現師父一下下拍著額頭,口中還念念有詞道:“忘死了,忘死了……”
“沒事兒,我暈車。”趙昊隨口敷衍一句,追問道:“你嶽父何時從揚州啟程的?”
“上月二十五。”華叔陽道:“算起來,這會兒應該已經進河南地界了吧……”
“哎,晚了……”趙昊苦笑一聲。
“什麼晚了?”華叔陽吃驚的看著趙昊,心中狂叫道,師父要對嶽父發動大預言術了嗎?
“沒什麼。”趙昊擺擺手,示意他滾蛋。
然後便不管一頭霧水的華叔陽,嘭得一聲關上了車門。
車廂裡,巧巧和馬湘蘭也奇怪的看著趙昊。
隻見他像一隻豆蟲一樣,在天鵝絨麵的座椅上不停蠕動。
兩人問他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趙昊卻打死不說。
讓趙昊怎麼告訴他們?
自己過年時,應吳時來要求寫給徐閣老的那首唱和詩,正是抄自王盟主的大作——
《途次投贈少師徐相公南歸七言近體六十句》啊!
當然,六十句實在太長,而且後頭的也不應景……畢竟徐閣老當時還在位上呢。
於是趙昊便將前十六句摘下來,送給了徐閣老。
可惜,靈濟宮講學出了岔子,徐閣老也沒給他機會唱和。於是那首詩,就隻有他和吳時來,還有徐階父子知道了……
這不就坑了人家王盟主嗎?
王世貞又不知道自己的詩,還沒做出來就已經被抄了。
抄了就抄了吧,還隻給徐閣老父子看過,彆人誰都不知道。
於是蒙在鼓裡的王盟主,很可能會在見到徐閣老之後,又把這首詩獻上去啊!
這讓徐閣老怎麼看他?
瞧不起老夫是吧?拿彆人的二手貨敷衍我,而且還是老夫最討厭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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