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好香好香。”一個憊懶的聲音在花廳外響起,徐渭那胖大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
“巧巧姑娘,給你徐大叔也來一碗。”徐渭哪知道客氣是何物?當年胡宗憲用餐時,他也是坐下就吃,吃完就走的。
巧巧趕緊給徐渭也盛一碗。
趙昊翻翻白眼,沒好氣對徐渭道:“就不該給你吃,你說說你昨天,乾的那叫人事兒嗎?”
“人說話得憑良心啊。”徐渭嘿嘿笑道:“巧婦還難為無米炊呢,是不是,巧巧?你就給我那點糧食,我能撐到現在就不錯了。換了彆人來操持,被拆的就不是巡按的轎子,而是你爹的衙門了。”
“下次彆玩得這麼懸。”趙昊一邊吹著麵,一邊無奈道:“要找刺激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的昆山禁不起折騰。”
“哦哦哦。”徐渭敷衍的點點頭,便埋頭吃起麵來,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估計是沒有。
~~
吃完飯,趙昊問徐渭,要不要一起去堤上轉轉。
徐文長懶得動彈,回屋睡回籠覺去了。
對他來說,坐不坐牢好像沒什麼區彆,反正都是宅著不出門。
硬說起來,在外頭似乎還更不方便,畢竟沒法隨時裸體找靈感了。
趙昊便帶著趙士禎和張鑒,坐船上了小澞河,往南山寺而去。
下船時,正碰見趙守正將林巡按送去縣境返回。
“兒子起這麼早,怎麼沒多睡會呢?”趙守正笑著問趙昊道。
“嗬嗬……”趙昊看看天色,已經快晌午了。“送走了?”
“嗯。”
“情緒還穩定吧?”
“還成,銀子都收下了,應該不會尋死覓活了。”
“那就成。”趙昊這下放心了。他唯恐林巡按自尊心過於強烈,要是想不開乾出什麼啥事兒來,終究是個麻煩。
“對了,他還給了我們句忠告,千萬彆把徐家逼急了。”趙守正說著兩手一攤道:“不知道什麼意思?”
“誰知道呢。”趙昊也兩手一攤。
“那就不管他。”想不通的事兒,趙二爺從來不多想。便指指前頭的南山寺道:“你先想辦法,安撫下裡頭那位吧。水神脾氣越來越大了,那天差點踢了我屁股。”
“哪來這麼大火氣啊?”趙昊眨眨眼問道。
“你把人家誑來,自己半個月不露麵,人家能不生氣嗎?”趙守正歎口氣道:“待會兒進去態度好點兒,這個老潘脾氣太臭了。”
“趙守正,你說誰脾氣臭呢?!”便聽一個洪鐘般的聲音在頭頂炸響,嚇得趙二爺趕緊把兒子拉到背後。
趙昊十分好奇,按說老爹也是吃過見過的。怎麼能讓人嚇成這樣?他好奇的探出頭,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潘季馴到底長啥樣?
隻見老潘兒四五十歲,皮膚古銅色,顴骨高高的,法令紋深深的,再配上那雙銅鈴般的老虎眼,確實有些凶神惡煞的意思。
“你昨天死哪去了?是不是見牛皮要吹破了,準備跑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