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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父母抱著那少年的大腿哭,船上和碼頭上的崇明人都看傻了。
那孩子才多大啊,十四還是十五?老父母還要不要臉啊?
好吧,平時他就不要臉。可你代表著我們整個崇明啊……
好吧,崇明也不剩多少人了。
想想還真是挺淒慘的呢。
沈陳氏的美目中卻閃過一抹異彩。
之前趙昊雖然救了自己一行人,但沈陳氏隻以為他是某位軍中大佬的公子。
但看到大老爺如此這般表現,沈陳氏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趙昊。
她對金學曾還是有所了解的,知道此人看似荒誕不經,實則足智多謀、精明過人。
能讓金知縣如此不要臉的頂禮膜拜,這位年輕的公子必然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很多倍。
‘也許,一切還有轉機?’她心頭兀然蹦出這樣一個念頭,旋即卻黯然搖頭。
這裡已經是神厭鬼棄之地,又怎麼可能還有希望呢?對方又找到了那樣強大的靠山,誰願意為了他們這些化外之民,去得罪可怕的徐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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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昊好容易連哄帶罵,把兩個活寶徒弟從地上弄起來,然後朝王如龍歉意的笑道:“給王大哥添麻煩了。”
“嗬嗬,平時他倆還是挺正常的。”王如龍咧嘴笑笑,“大多數時候是這樣。”
“哈哈哈!”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這時,沈陳氏也從船上下來,向大老爺盈盈下拜。
“喲,沈夫人,你怎麼在我師父船上?”金學曾瞪大兩眼,不可思議。
沈陳氏聞言未免暗暗嘀咕,這師父也太年輕了點吧。
但老父母和恩公之間的關係,豈是她可以置喙?遂大方的笑笑,又向趙昊福一福道:“多虧了公子相救,民婦才僥幸逃過一劫。”
“大陽啊,你這治安搞的不行啊。有倭寇盤踞在你縣裡的沙洲上,洗劫過往商旅,這還像話嗎?”
趙公子訓斥了徒弟一番。
“是是是,師父教訓的是。”金學曾被丟在這破島上幾個月,聽到師父罵自己,都如聞仙音。
“我們一定整改,一定整改。”
“是得好好改改了。”趙昊也沒提俘虜的事,掃一眼周遭破破爛爛的碼頭道:“整天都在忙些啥?連點門麵功夫都做不好。”
“唉,師父,說來話長啊,咱們先回去慢慢聊。”金學曾讓轎夫抬來自己的官轎,親自掀開轎簾請師父上轎。
他還給師娘,哦不,江小姐三人準備了一輛破馬車。但那車實在太破了,馬秘書看了看,還是讓人從船上抬了兩頂軟轎下來……這是她給公子和江小姐預備的。
現在正好一頂江小姐坐,一頂她和巧巧同坐。
金學曾便高聲吆喝一句:“孩兒們,起轎了!”
轎夫們趕緊抬起三頂轎子,跟著前頭的燈籠、儀仗,吆吆喝喝離開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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