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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廳。
郭東林可以對任何人擺幫主的架子,唯獨沒法跟陳懷秀抖威風。
他這幫主之位還是沈家借給他的,可還沒坐穩當呢。
隻好耐著性子答道:“徐家當然有他們的考量。人家生意做那麼大,每年花在貨運上的錢,海了去了。想要擁有自己的船隊,也是很合理的。”
“可船好造,水手難培養啊。徐家和咱們結成同盟,非但能節省大筆的運費,還可以順勢進軍航運業。總之,我們雖然血賺,但人家也是不會虧的。”
郭幫主說完,似笑非笑道:“這個回答,弟妹可還滿意?”
“滿意。”陳懷秀點點頭。
“那弟妹就是同意了?”郭幫主大喜。
卻聽陳懷秀絲毫沒有被牽著鼻子走,依然不緊不慢道:“同意是同意。不過這麼大的事情,空口無憑,總得和徐家擬出個約書來再說吧,省得到時候說不清楚。”
“有道理,有道理。”
“是啊,白紙黑字才站得住腳呢。”那些不太想搬走的堂主,紛紛附和起來。
“原來弟妹是擔心這個。”郭東林恨得牙根癢癢,麵上卻不以為意道:“隻要兩邊決定合作,立定契約自是應當應分的。”
“那成,就勞煩幫主先和徐家談個章程出來,咱們再討論吧。”陳懷秀便緩緩站起身道:“隻要不違背幫規,我一定會全力支持的。”
“成吧。”郭東林心裡一陣陣膩歪,但多說無益,便點頭道:“我先跟他們談談。”
“辛苦了。”陳懷秀一欠身,先行離開了四海廳。
沈夫人一走,郭東林也沒心緒,再跟那幫大老粗廢話了。草草說了幾句場麵話,便散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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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齊林跟著大哥,回到後院內宅中。
一過去月亮門,郭齊林便忍不住問道:“大哥,今天咱也算達到目的了吧。你咋虎著個臉呢?”
“蠢貨!”郭東林給他後腦勺一巴掌,狠狠罵道:“那女人今天就是來攪局的,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嗎?”
“啊?她是提了好些問題不假,可最後不也同意了嗎?”郭齊林瞪著眼睛、捂著腦袋,滿臉的問號。
“那是緩兵之計而已。”郭幫主黑著臉道:“眼下崇明今兒塌一塊,明兒陷一角的鬼樣子。她就是心裡頭一百個不樂意,也不敢說不搬。不然老子反手一頂‘不顧幫眾死活’的帽子扣上去,就讓她說話再沒人聽!”
說著他狠狠啐一口道:“沒聽她最後那句嗎?隻要不違反幫規,她就全力支持。你這個刑堂堂主,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嗎?”
“她的意思是……”郭齊林也不是笨蛋,旋即恍然道:“三十六條幫規,十大戒律,違反哪一條都不成?”
“嗯。”郭幫主點點頭,長長一歎道:“徐家要乾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會簽這種契約?”
話音未落,就聽園中有人不悅道:“休得胡言,我們徐家是清白人家,隻賺良心錢。”
“徐管事過來了。”郭幫主趕緊賠笑上前道:“本人是說,那女人會故意找茬,刁難咱們的。”
“這麼說,會開不順利了?”那徐家來的徐管事冷聲問道。
“彆人都搞掂了,就讓那個女人扯了後腿。”郭幫主歎口氣道:“哎,要是上回,您老安排的人成功了,不就沒這麻煩了?”
“誰能想到會正好碰上姓趙的小子?”徐管事一臉見鬼道:
“十處響鑼,九處有他。真他媽邪了門了,怎麼又跑到崇明來了?”
今年連番較量下來,徐家人已經被趙公子整的徹底沒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