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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不是要去南京嗎?”柳尚宮不由一愣。
見殿下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自己,她旋即輕輕打自己嘴巴一下,訕訕道:“我們去南京乾嘛呀。”
是啊,殿下的趙郎在蘇州府,沿著大運河南下直接就到了,去南京可不順道。
而且殿下也不打算讓蘇州地麵的官員士紳見到自己,所以寧安長公主的行程,到了揚州便宣告結束了。
接下來就該金蟬脫殼,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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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葉鹽商的園子裡,趙立本又驚呆了。
“什麼什麼?她要在我家過冬?!”老爺子簡直壞掉了,氣急敗壞的在屋裡到處亂轉。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大人,咱們怎麼辦啊?”葉氏苦笑問道。
“她不走,咱們走!”趙立本氣急敗壞道:“還是那句話,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嗎!”
“啊,那咱們去哪兒?”葉氏傻眼了,還頭回聽說客人上門,主人嚇得跑路呢。
“隨便去哪兒!”趙立本哼一聲,有些亂方寸道:“去蘇州,杭州,去福州,去廣州,實在不行去儋州,就不信她能追到天涯海角去!”
“哎,好吧。我收拾收拾,咱們從後門出去。”
“不收拾了,這就走!”趙立本是一刻也不願在揚州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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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老爺子的催促下,葉氏隻讓人收拾了幾身替換的衣裳,便坐馬車出了葉園後門,直奔南門碼頭而去。
到碼頭又等了一會兒,伍記的護衛才得到命令過來彙合。
又過一會兒,有兩艘伍記的客船從東關碼頭駛過來,接上一行人直接南下而去。
三層大船順流而下,一直上了長江,再看不見那遠處的揚州城,趙立本這才定下神來。
“大人,先吃飯吧。”出來的急,府上的丫鬟一個沒帶,葉氏隻好自己給他端來晚飯。
“不急。”趙立本撚著胡子,搖頭不已道:“不對不對啊……”
“哪裡不對了?”葉氏一邊將幾碟脆爽的小菜擺在桌上,一邊隨口問道。
“那惡毒的女人有些蹊蹺。”趙立本越尋思越覺著不對勁道:“她千裡迢迢而來,怎麼可能單純為了尋老夫晦氣?”
“那當然了。”葉氏笑著點點頭,心說人家找你乾什麼,人家找你兒子呢。
“你看她藏頭露尾,不肯暴露身份,八成是有所圖謀。”趙立本何其聰明?可惜一遇到寧安長公主,便立即理性喪失、智商見底,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才想到。
“住在老子家裡怕隻是個幌子!”好在一旦遠離長公主的氣場,他便理性回歸,智商恢複。
“這樣啊。”葉氏終於有些好奇問道:“那她到底想乾什麼?”
“想乾什麼?那還用問嗎?”趙立本哼一聲道:“她堂堂一個皇妹長公主,再不知廉恥,也沒法明目張膽去見那孽障!肯定是要換個普通人的身份,才方便做那些不要臉的事。”
“大人是說……”葉氏也明白了。“她會製造人在揚州假象,然後瞞天過海……哦不,過江,偷偷微服去昆山?”
“一定是這樣的!”趙立本一拍大腿道:“快掉頭,我們要趕在她前頭,住進昆山縣衙!”
“哎,好嘞。”葉氏趕緊出去傳令,回來又忍不住問道:“大人當真要去?”
這半年來,趙立本數次去昆山都沒下過船。因為他發誓隻要趙守正一天不跟那女人斷掉,就一天不進兒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