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靈魂盜竊者(完)(1 / 2)

一個月以後, 宛城憑空出現了一個惹不起的人物, 溫曜小姐。

據說在一個月前的某天晚上,這位年輕的小姐化著精致的濃妝來到賭場, 從囊中羞澀到一夜暴富, 不過四五個小時。

四五個小時, 沒有一次失手, 將手裡的籌碼翻了又翻,直至賭場再也負擔不起,反倒成了負債的一方。

溫曜小姐雷厲風行, 迅速以合作的方式說通賭場老板, 入股盛輝賭場。

很快, 她成為了盛輝賭場的當家人,再次憑借高超的賭術, 將其他三家賭場收入旗下。

一時之間,整個宛城嘩然, 能將勝率控製在百分之百的,從古至今絕無僅有。

而這位小姐奇怪就奇怪在,她經常帶著麵具, 不怎麼見生人,當然, 有時候也摘下來,裡麵的臉也勾人的好看,隻是總是化著濃妝,喜怒不形於色。

最初有人覬覦她的錢, 想偷偷解決掉她,誰料溫曜小姐料事如神,又養了一群機靈的眼線,不僅讓居心叵測之人賠了夫人又折兵,更是借機擴大自己的產業,徹底統一了宛城的賭場區,甚至將手伸向了其他娛樂產業。

直至目前,宛城最大的經濟命脈,已經基本上被溫曜小姐捏在手裡。

一個月啊!

僅僅隻有一個月。

聞者皆唏噓不已,這得是什麼樣的手腕和心計,才能憑一己之力殺出一番天地來,更何況,她還是個弱女子呢。

宛城的達官顯貴皆想結識溫曜,媒體記者也絞儘腦汁的想要拿到她的第一手采訪。

可溫曜麵對大眾公開發表的第一個言論,便是反對杜家和柳家的聯姻。

她說,想想都惡心。

一時之間,輿論嘩然。

原本杜家一直拖著柳家的婚事,柳喚嬰也老大不小了,與杜舸璧又情投意合,曆經磨難,大家都希望他們早日喜結連理。

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杜家沒有任何動作,杜舸璧的行為就更是怪異,反而頂著所有的壓力,搬到了孟芳薈的家裡,就好像當初和他有過甜蜜過往的人不是柳喚嬰一樣。

饒是這樣,杜家也快承受不了,家族裡的長輩都在催促杜舸璧,甚至是祈求,讓他儘快和柳喚嬰完婚,也好穩定軍心。

杜舸璧偏偏不為所動,甚至放言,永遠都不會有這門婚事。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那個來勢洶洶的溫曜插手了。

她插哪門子手呢,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誰也不知道,但她畢竟是宛城的紅人,傳奇事跡家喻戶曉,再加上擁金無數,動動手就可能吞滅掉一個世家財閥,所以頗有些分量,誰也不敢對她不屑一顧。

杜家的家長,甚至是杜舸璧,想要見一見溫曜,都被嚴詞拒絕,但她倒是放出話來,請她吃飯見麵是要花大價錢的,平白吃她可不來。

杜家不缺錢,但是為了見一個人總覺得有些不值得,也就一時沒有動作。

但有錢的不止杜家一個,對溫曜小姐好奇的富家子弟大有人在,他們寧可花著高價請溫曜小姐出來吃飯談天,就好像能跟溫曜吃一頓飯,是值得炫耀好久的事情一樣。

漸漸的,這幾乎成了宛城世家富有的象征,誰能請溫曜小姐吃飯,誰就是真有錢,價錢也被炒的越來越高,到最後,所有跟溫曜吃過飯的人都把這場見麵吹得天花亂墜,並一直洋洋自得。

杜家坐不住了,有些事最怕大勢所趨,即便最開始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但當身邊的人都開始跟風之後,心態也很難不動搖。

杜舸璧也被勾起了興趣。

原先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尋人上,為了找那個出現過一次的白紗女人,他可謂是不遺餘力,將小孩帶著他走過的路又走了無數遍。

可是那個人卻沒有出現,杜舸璧每日生活在希望與失望交織的複雜情緒中。

哪怕能再看看她呢,一眼都好,怎麼樣都好。

直到溫曜橫空出世,才稍稍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個名字,竟然讓他有種隱隱的熟悉感,就仿佛他在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隻不過被遺忘在了心底。

會是她麼,可如果是她,為什麼她不來找自己呢?

某個晴朗的早晨,一條震驚宛城的新聞被爆了出來,杜舸璧要斥資二百萬,拍下溫曜小姐的一頓晚宴。

柳喚嬰徹底坐不住了,這個溫曜公開表示,不喜歡他們兩家的婚事,結果杜舸璧還要花那麼多的錢去跟她見麵。

難不成這個溫曜就是媚骨大人?

不對,她接到的消息是,媚骨回到了茉蕭的身體裡,而且已經被長工們趕出了宛城。

茉蕭練了邪功,變得那麼醜,名聲也醜了,怎麼可能是人人誇讚的神秘賭神,而且聽說,溫曜小姐有種獨特的風韻,不算最美,但足夠勾人。

幾日的擔憂讓柳喚嬰瘦了一圈,她想去找杜舸璧,可杜舸璧不怎麼願意見她,自從確定了她不是在孟芳薈身體裡的人之後,杜舸璧對她的態度愈加冷淡。

他們倆唯一可以談起來的事情,卻偏偏是柳喚嬰無法承認的。

她找來柳洪澤,父女倆關起門來,商量對策。

“爸爸,我要二百萬,我不能讓杜舸璧跟那個溫曜見麵。”柳喚嬰立著眉,冷冷道。

柳洪澤最近生意周轉不開了,正在發愁,如果杜家再不施以援手,他就要破產了。

可是女兒呢,一門心思在嫁人上,絲毫不管家裡的情況,而且分明,杜家一點兒結親的意思都沒有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杜舸璧也沒有閒著,他深深的意識到,想要獲得完全的自主,就要把權利握在自己的手裡。

他先是架空了自己的父親,又爭取到了董事會的支持,現在杜家是杜舸璧做主,大把的產業都靠杜舸璧掌管,用家族力量施壓這條路,怕是不行了。

柳洪澤也懶得再無限度寵溺柳喚嬰,他冷冷的警告道:“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麼?二百萬,你以為家裡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麼!”

柳喚嬰騰的站了起來,陰陽怪氣道:“喲,怎麼當初給茉蕭花錢對付我的時候,那麼大手大腳的,現在倒是拮據了。”

柳洪澤皺了皺眉:“我什麼時候給茉莉錢對付你了?”他知道女兒被陷害受了委屈,但是說這話有些過分了,其實茉蕭代替柳喚嬰,也沒有多長時間。

柳喚嬰冷哼一聲,柳洪澤隻知道這一世的事情,並不知道上一世她走投無路受了多少苦,那些苦都是來自親人愛人的,所以柳喚嬰現在看著他們,難免有些心裡不平衡。

“我必須得到杜舸璧,你也必須得到杜家的支持,不然我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柳家也破產了,我費儘心力的複仇回來還有什麼意義!”她眼中帶著血絲,麵目猙獰,有些嚇人。

柳洪澤不由得倒退了兩步。

女兒變了,這不再是當初那個溫柔善良天真的柳喚嬰了,柳洪澤覺得有點心寒,卻又無可奈何。

柳喚嬰招來身邊的保姆,陰涔涔一笑,伏在她耳邊,小聲交代了幾句。

保姆有些驚喜的看著她,眼中冒著貪婪的光。

“既然明著不行,那就玩暗的,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聖。”柳喚嬰微微低下頭,眼球向上看著,有些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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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曜疏懶的躺在充滿花瓣的浴缸裡,身後有個年輕女人給她按揉著肩膀,她單手晃著紅酒杯,一揚脖頸,緩慢又悠揚的倒進喉嚨裡麵。

她的皮膚很白,有些病態的白,在若隱若現的花縫隙裡,能看到修長的雙腿。

“害怕我麼?”她淡淡的問。

身後的女人謹慎的低下了頭,手裡的動作更加小心。

溫曜小姐渾身都很美,像個柔弱的病態美人,隻是這張臉也太過猙獰了,右臉的那塊疤,像是被烈火硬生生烤過了一般。

“不怕......”

“嗬。”溫曜勾唇一笑,將酒杯輕輕的放下,抬起眸來,突然從浴缸當中抽出一枚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擰過身,水花四濺,匕首已經抵在了女人的脖頸。

而那女人手裡,正舉著一枚白色的手帕,上麵傳來淡淡的藥香。

女人大驚失色,手帕在惶恐之中,掉落在地。

溫曜的刀尖向上遞了一寸,鋒刃劃破女人的皮膚,血珠涔涔的滲了出來。

女人緊張的一咽吐沫,嘴唇微微顫抖。

“現在知道我的紅酒杯是乾什麼的了?我要是那麼蠢,早就死了。”她嫵媚一笑,眼中卻帶著涼薄的殺意,她那麼瘦弱,纖細的肩膀還在水麵上裸-露,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嬌柔的女人,卻帶來令人恐懼的壓迫感。

紅酒杯在盛著紅酒的時候,成了一個簡易的小鏡子,正好能看見背後發生的事情。

“我...我也是受人指使,這隻是迷藥,害不死人的!”女人緊張的解釋道。

但她也認出這個人是誰了,她在柳家看過茉蕭的老照片,這個人就是杳無音信的毒婦,茉蕭。

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又是怎麼把自己偽裝的一點都看不出本來的麵貌,女人有些絕望了,自己知道茉蕭的身份,大概活不成了。

溫曜卻隨意的將刀扔了,她靠在水裡,直視著女人:“我讓你看我的臉,就是想讓你帶話給柳喚嬰,媚骨向她討債來了。”說罷,她冷冷的站起身來,邁出浴室,窈窕的身姿消失的最後一秒,她語氣厭惡道:“滾吧。”

女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溫曜的私宅。

和杜舸璧的會麵定在下周,這個附加劇情因為沒有法力的加持,已經拖遝了太久,這一天也該來了。

她讓手下人約了城裡最好的紋身師,自己躺在床上,指了指臉上的疤痕,淡淡道:“這裡,給我紋一隻狐狸。”

紋身師看見她的疤,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猶豫道:“在臉上可有點兒疼。”

溫曜抬眼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好紋就可以了,要足夠妖,足夠媚。”

說罷,便閉上了眼睛。

在重金的誘惑下,紋身師自然儘心儘力,他努力設計了一番,將狐口對準溫曜的眼尾,狐身和翹起的大尾巴完美的覆蓋了疤痕。

狐狸蜷縮著,微微張著嘴,眼神既魅又冷,攀爬在溫曜的臉上,莫名有種妖冶的美感,再加上她皮膚過於白了,近乎透明的皮膚好像不似凡間之人。

溫曜對著鏡子看了看,賞了紋身師一大筆錢。

臉上的確是有些疼的,但是能達到這個效果,也算值得了。

她輕輕一翹唇,披起金絲披肩,露出精致的鎖骨,一步步的走離了房間。

溫曜小姐和杜家大少爺的會麵,幾乎成了城裡百姓的談資,有錢人揮霍千金,隻為博得美人一顧,這樣的事情,從古至今都不會膩煩。

杜舸璧剛從一個會議上下來,他還穿著商務西裝,身材筆挺,樣貌英俊,幾乎算是所有年輕姑娘的夢中情人。

隻是他的神情一向冷冽,也從不為誰多情,隻有那個人。

杜舸璧看了看表,心裡有些緊張,他抬頭對司機道:“出發吧。”

車子駛向盛輝賭坊,一路上引得人人側目。

賭坊那裡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今日所有來賭坊消費的客人,都有機會見到溫曜小姐,所以前來湊熱鬨的人格外的多。

杜舸璧下了車,被人迎進了富麗堂皇的賭坊大廳,等候著的客人們紛紛側目,或羨慕或嘲諷的看著杜舸璧,畢竟他們是沒有資格跟溫曜小姐共進晚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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