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有幾縷紅霞, 倒影在雪山上, 散發著橙黃色的光暈。
烏盟一如既往的和平靜謐,就連稍稍有些懷疑溫曜的人, 都放寬了心。
等日光完全落下, 城市裡閃爍起霓虹燈, 擎涯臉色陰沉的盯著市長宅邸, 沉默不語。
翁寧又紮了兩個麻花辮,紮的高高的,把眼角都吊起來, 在她所在的三維世界, 這已經是最時髦的打扮了。
"擎涯, 你彆忘了,地下密道裡的那個東西。"翁寧陰狠的咬了咬牙, 不小心飛到她身邊的蚊蟲撲簌簌的墜落到地上。
擎涯深深的看了翁寧一眼∶"那可是靈虛法器幻化的屏障,一旦受損, 毀的就是靈虛的修為,怎麼,你不心疼他了。"
翁寧冷笑一聲∶他被媚骨給迷惑了, 我這是拯救他,等他清醒之後會感激我的。"
擎涯但笑不語,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如果他是靈虛也不會放棄媚骨選翁寧的,但是他樂的翁寧因為仇恨站在自己這邊,能省掉不少力氣。
如果溫曜不這麼受關注就好了, 那就可以動用軍隊力量無聲無息的把她乾掉。
但現在就有些棘手了,溫曜剛一來就得了人心,還有人幫助她銷毀了證據,不用猜擎涯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他想不通的是,靈虛那麼高的修為,怎麼就甘心受媚骨驅使呢。
地下密道裡的那個東西,是保護烏盟的屏障,靈虛甘願獻出了自己的靈器,將它鑄成了堅不可摧的壁牢,隻要想辦法把媚骨引進去,再讓媚骨在裡麵打鬥一番,他們必然兩敗俱傷。
翁寧倒是出了個好主意。
擎涯轉身而去,漆黑的屋簷下,烏鴉普拉啦飛走。
溫曜搖晃著手裡的小瓶子,拄著下巴,盯著裡麵淡黃色的粉末發呆。
靈虛在她身後,輕柔的按捏著她的肩膀,疑惑的問道∶"是什麼好玩意?"
溫曜微微一笑,把粉末扣在手心裡,幽幽道∶"當然是我最熟悉不過的炙熱散了,現在她還沒有研製出來。"
靈虛眼中閃過一絲慟痛,他親眼看到溫曜受折磨的樣子,現在溫曜把它拿出來,那幅畫麵又在他眼前重現。
"不問問我怎麼知道配方的?"溫曜漫不經心道。
靈虛抓著她肩膀的力道緊了緊,沒有說話。
溫曜倒是自問自答了∶"是她虐待我的時候親口說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我聽。"
靈虛低頭吻她的眉心,喏喏道∶"你想殺了她麼?"
溫曜輕笑道∶“殺了她實在是太便宜她了,靈虛先生,我可沒有你那副好心腸。”
靈虛心道,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幅好心腸,直到他為了溫曜毀了整個烏盟,他才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是有魔性的,修道成仙的人也一樣,隻是有的人終其一生也碰不得那個讓他甘願放棄一切入魔的人,有的人便是在短短的幾十年光景裡,遇到了。
但是這些話他不必說,無論媚骨願不願意懂,他都會默默的保護好她。
夜深人靜,溫曜纏著靈虛歡愉了半晌,靈虛還有繁冗的雜事需要處理,溫曜則躺在他的臥室裡,靠著綿軟的枕頭,優哉遊哉的享受著清涼的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