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裡,時間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許多修士甚至一閉關就是許多年過去。
對於時刻修煉的那些修士來說,時間就如白駒過隙一般,轉瞬即逝。
同樣的,對於祁修來說,也是如此。
這一晃就是五年過去了,祁修也從一個剛剛摸到修真大門的孩子變成了一個煉氣四層的已經踏入修真門檻的少年了。
“師弟,內門送來的這爐丹藥讓我提煉,可是這丹藥品階較高,丹房的師兄弟們拿不準該怎麼處理,師弟你來看看?”
丹房的一個弟子看著丹爐,愁眉苦臉道。
一旁的少年聞言,溫聲道:“我看看。”
他碾了一顆丹藥看了看,又瞧了瞧丹爐中的火焰,心裡便明白了。
“這丹藥是明焰火煉製的,若是提煉可以用碧幽火試試。”
丹房弟子也做這個很久了,少年這麼一提他略想了想也是明白過來,當下道謝。
少年擺擺手,出了丹房。
這少年穿著雜峰的玉白色服飾,他束著墨發,眼神寧靜,俊俏的臉上雖尚顯稚氣,但神情卻極為穩重,瞧著就讓人不由自主的信賴。
這就是六年前踏入修真界拜入太清玉闕峰的祁修了。
這幾年來,祁修可以說是成了雜峰的全能小助手,他於煉丹、煉器和烹飪等方麵都有涉獵,而且喜歡鑽研一些疑難問題,使得雜峰弟子遇到事情都喜歡問他。
不僅僅是丹房弟子時常請教,就連負責雜峰弟子飲食的三問叔都喜歡來找他研究新菜式。
值得一提的是,雜峰的夥食因為這,近年來可是大大的提高了,引的一些早已辟穀的師兄師姐都一日三次不落的來吃。
若是碰到祁師弟親自下廚那可就是鴻運當頭了。
祁修出了丹房,看看天色,想起前幾天送來的一批武器,他便打算往煉器房看看,然而走到一半卻被迎麵找來的周望攔住了。
“祁師弟!可算找到你了!”周望拉著他,眼神憐憫道:“陸師兄外出回來了,剛才在師父那裡問起你,現在叫你過去呢。”
祁修的身體不易察覺的一僵,他輕咳一聲:“咳,周師兄,我現在正打算去器房看看,陸師兄哪裡我過會再去。”
說完他腳步一轉,就準備加快步伐往器房走。
周望卻一把拉住他:“不行啊!陸師兄說了他等會有事要走,讓你現在就過去呢。器房那裡我去看看吧!”
祁修溜走失敗,聽周望都這麼說了,他隻好無奈地轉過身道:“好吧,我這就去。”
周望見他苦笑,於是安慰道:“你不要太緊張,我方才看陸師兄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興許不會太折騰你。”
祁修聞言,看著周望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不如師兄去幫我告訴陸師兄我現在在器房走不開吧。”
“呃……”周望說不出話了,笑話!這怎麼行,若是這樣那陸師兄折騰的不就是他了嗎?
“我替你去器峰,我替你去!”周望邊說邊後退,忙不迭的溜了。
祁修搖搖頭,隻好認命的往山上走,眼見著快到秋峰主的居所了,祁修越走越慢,麵色發苦,陸師兄每次回來都要好一番折騰他,這次外出了一月多,他可鬆了口氣,沒想到今天他又回來了。
這下他要遭殃了。
祁修想到過去五年陸瞞對他進行的慘無人道地訓練,腳步越發的慢了,最後停了下來,站在門口思考如何躲過一劫。
他低頭思索,冷不丁卻聽到一旁傳來的聲音。
“你在乾什麼?”
對於旁人來說這聲音低沉悅耳,對於祁修而說卻不亞於魔鬼之音。
祁修僵著身子側過頭,微微拱了拱手笑道:“陸師兄……”
陸瞞抱臂而立,斜了他一眼,嫌棄道:“行了,彆假笑了,你看你那不甘不願的樣子。怎麼?躲著我?”
“怎麼會呢?”祁修連忙解釋道:“方才周望師兄過來我,我放下器峰的事情立刻就來了,怎麼回是躲著師兄呢……”
陸瞞轉身往練武場走,懶洋洋道:“沒有就好,過來吧,我看看這一月你進度如何。”
祁修心裡呐喊“不要啊!”麵上卻恭恭敬敬地點點頭,乖乖地跟著陸瞞走。
陸瞞怎麼會成為雜峰弟子尤其是祁修的噩夢呢?
事情還要從五年前,祁修從元一小秘境曆練回來說起……
祁修回到雜峰自然是被師兄們好一番噓寒問暖,作為雜峰近年來唯一的新弟子,祁修在雜峰的地位不可謂不高,加上他尚且年幼,所以師兄們都很照顧他。
見他手臂還受了傷,頓時讓他這幾天都不必做事了,好好休息就行。
師兄們的好意祁修自然明白,但是他這趟曆練在外本就沒有參與雜峰的事宜,光是看庫房堆積如山的廢料他就知道眾位師兄這段時間一定忙壞了。
他作為雜峰的一份子不能事事都靠師兄們頂著。
然而還不等他主動表達幫忙的意思,陸瞞卻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說了幾件事。
說來奇怪,明明盛長安才是大師兄,但是雜峰裡的弟子卻對陸瞞更加敬畏,並且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倒不是說不敬重其他幾位師兄,隻是盛長安性格溫和,他們對他親近有加,敬畏卻不足。而陸瞞自從來了雜峰修為增長迅速,不僅在外門出類拔萃,就是放到內門他也是相當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