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都穿好了?我還以為你還在睡呢。”嚴二一腳踢開洗漱間的門,搔了搔亂糟糟的頭發,打了個嗬欠:“兄弟,弄好了就快出來,我尿急……”
肖義睨他一眼:“趕緊收拾好。瞧你這樣,跟我站一起,跟乞丐有什麼區彆?我敢保證,齊老師一會兒見了你這副尊容,肯定得拋棄你!”
“……”嚴二知道自己說不過肖義,直接屈起膝蓋踢了他一下:“要不是看你今兒擺酒,老紙馬上把你按地上打。”
“誰打誰?”肖義眼神睥睨地看向嚴二,後者很沒骨氣地關上了門。
蹲牆角方便的嚴二:好氣喔!他也要儘快把巧巧娶進門,以後讓媳婦給他懟肖義出氣。吃軟飯也一種幸福呀。
肖義回屋看了眼他昨晚擦得亮堂堂,係上紅綢布的三大件,雙手抱胸,滿意地微微頷首。就等稍後待樂隊來,讓人扛著三大件,吹鑼打鼓從清水巷繞去嚴二家,將他的新娘子迎接回來。
不知道小蘇今天會穿什麼衣服?昨天他想看她的包袱,被她一個深吻蒙混過去,沒看成。叫他更加好奇了。
不過,他的小蘇,不管穿什麼,都很美。她總是叫他心潮澎湃,激動難抑。
肖義在腦子裡設想過千萬遍,從不曾想過,蘇漪今天會這麼的美。美得驚心動魄,叫他神魂戰栗!隻能瞪大眼,傻傻看著她,說不出話。
隻是他那一聲比一聲更急促的心跳,木木呆呆的樣子,以及發癢流出鼻血的鼻子,完全出賣了他——這個男人,被他的新媳婦徹底迷住了!
“兄弟,快仰頭,捏住鼻子,你流鼻血了。”嚴二假裝焦急關切,實則特彆心機地大吼出聲,叫大家把目光從蘇漪身上聚集到肖義那兒,看著他捧腹。
蘇漪本來和肖義隔了三四米遠,見他流了鼻血還不自知,本能地想掏衣兜,摸出手帕給他捂鼻子。
可她今天穿的是沒有口袋的旗袍。蘇漪讓跟她養成隨身帶手帕的習慣的大丫,把她的手帕給肖義。
還好鼻血沒有滴到衣服上,肖義囧紅著臉,在大家的笑聲中,用手帕捏著鼻子奔進洗漱間,一直在裡麵待了好幾分鐘,洗了幾遍臉,做好心理建設,裝出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出來。
可是群眾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看出了肖義的故作鎮定以及不自在。劉坪的鄉親很厚道,沒說什麼,都捂著嘴偷笑。
咱們肖公安交友不慎,今天陪他來迎親的公安局的人,大多都很惡趣味,就想看他出醜。等他走近蘇漪,大家齊齊吹口哨,或者笑著驚叫出聲,“肖公安(肖義),你的鼻血呢?哈哈哈哈哈哈!”
蘇漪叫他們逗來笑聲不斷,是真的笑出了眼淚,臉和肚子都笑疼了。
肖義繃著一張暴紅的臉,嘴角高高揚起,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向不遠處等他的蘇漪。他凝睇蘇漪的眼神,亮得叫她情不自禁紅了臉。感覺他的目光好像穿透衣服,看到了她旗袍下的小心機呢。
肖義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不要慫,不要呆,大大方方向前走。他憑借頑強的毅力,堅韌的意誌,和超厚的臉皮,人為屏蔽了周圍的嬉笑聲,改掉了同手同腳的壞習慣,穩穩走到蘇漪麵前。
其實隻有他知道,自己的靈魂早就醉了,被蘇漪這個美人迷醉了,現在還在飄。估計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我、我來接你回家。”肖義手微微顫抖著伸向蘇漪,蘇漪一點都不矜持,一手握住肖義的手,整個人撲進他溫暖的懷抱,“好。”她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對他說:“我們回家去。”
肖義再也繃不住臉,像是被人點了笑穴,除了傻笑,不知道還能做其他表情。他張開手,低頭彎腰,一手勾住蘇漪的膝彎,一手環住她的纖腰,穩穩抱起蘇漪。
他不管彆人怎麼起哄,旁若無人對蘇漪道:“把臉埋進我胸口,彆給他們看。”如果可以,他想立刻把這麼美的她藏起來,一個人欣賞。
圍觀的賓客又爆發了一陣比一陣高的笑鬨聲。
“哈哈,看不出咱們隊長還是個自私的小心眼。看嫂子漂亮,就想自己看,不給我們看新娘子。好幼稚喔,這場麵,我能笑一個月!”
“真想不到肖義這小子還有這樣莽撞幼稚的一麵!哈哈哈!又想起他流鼻血那幕了,哎呦,肚子都給我笑疼了。可惜今天沒人帶照相機來。不然拍下那幕,回頭保準叫那小子服輸,不敢跟我吹眉瞪眼。”
“局長,肖隊長在瞪您呢,您低調點。今天是人家的好日子,老是提人糗事,算什麼?像我,就不提。回頭我把他流鼻血那幕畫下來,送您一張把玩。嗬嗬。”
“老馮你這家夥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調皮!嘿,那什麼畫像,彆忘了給我一張啊。再給我畫張他同手同腳走路的。難得見咱們肖公安這麼丟臉,值得紀念,值得紀念哈。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