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漪聽說夏秋和劉元清要來,歡呼過後,問肖義:“城城他們呢?是不是跟元清和秋嬸一起回來?好些天不見他,挺想他的。”
“嗯。邵大哥說過幾天市裡有個少兒繪畫比賽,他已經給城城和濤濤報了名,讓我把兩個小子叫回來集中練習幾天,去參加比賽,鍛煉鍛煉他們,也讓他們長長見識。”
“蘭蘭、紅紅和東子,也要一起回來嗎?你跟他們家長說過沒?”
“要的。說了。”
蘇漪換個姿勢,麵對肖義側躺著,“你說,咱們城城去參加比賽,會不會得冠軍啊?”
“冠軍?”肖義笑著捏捏蘇漪的鼻子,“你還真敢想!他才學畫畫多久?邵大哥說了,這次參加比賽的,都是五到十三歲的大孩子,其中還有好幾位畫家的小孩兒,人家從小受熏陶,拿畫筆的時間,可比城城長多了。城城能拿個三等獎,就算了不得……”
“嘶!小蘇,輕點,我肉都要給你擰下來。怎麼又發火?小蘇同誌,你現在是準媽媽了,要注意控製脾氣,胎教很重要的。經常生氣,對身體也不好。”
“我控製不了!有你這麼埋汰自家孩子的?咱們城城多有天賦,還勤奮,你看過他最近畫的畫嗎?知道他進步有多大?要是他真拿了冠軍,你怎麼說?”
“怎麼說?給他一塊錢當獎勵?還是請他去飯店吃頓大餐?”肖義開玩笑說:“要不請隻腰鼓隊,在咱們巷子裡敲鑼打鼓慶祝?”
蘇漪白他一眼,這人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帶他去武裝部訓練營玩一天。城城很想去看看民兵是怎麼訓練的。”
“成。”肖義以手撐臉,由上而下地俯看蘇漪:“要是他沒拿冠軍,你又怎麼說?嗯!”
“你想我怎麼說?”蘇漪眼睛一橫,眸子波光瀲灩,不經意帶出幾分嫵媚。看得肖義口乾舌燥,他貼蘇漪耳邊啞聲說:“以後再告訴你。”
等她坐穩胎再說。到時,他要……
……
潘公子沒想到,他中午提前下班,來肖家給蘇漪送個雞蛋,會遇上夏秋。..
“秋嬸,您幾時來的?最近還好吧?梅子沒隨您一起進城?她在家可還好?我給梅子買了些東西,一會兒回家拿來,麻煩您給她帶回去。我還給您和建軍叔各買了雙皮鞋……”
夏秋看潘公子這麼殷勤,想起蘇漪之前說他為梅子改了很多,追梅子追得很用心,讓她再考慮一下,給他一個機會。她放下手裡做到一半的小布鞋和針線,問他:“潘公安,對我們梅子,你怎麼打算的?想和她談談對象就散夥,還是處一輩子?”
“當然是處一輩子!”潘公子聽夏秋這麼問,感覺自己有戲,他拿出最真誠的態度,向夏秋說了他對梅子的喜愛,以及想跟她好,一輩子愛護她的心思。
“……秋嬸,不瞞您說。我從前很是荒唐了一段時間。可自打我喜歡上梅子,就都改了。肖哥和小蘇嫂子都知道的,不信您可以問問他們。”
“小蘇已經和我說過了。”夏秋問潘公子:“你真的有信心,一輩子對咱梅子好?不會等梅子同意和你處對象,處著處著,你就把她甩了?”
“不會!我要是隻想和她隨便處處,乾嘛這麼死皮賴臉纏著她?若不是非她不可,我完全可以和彆的女同誌在一起。”潘公子也不怕丟自個兒臉了,他麵紅耳赤道:“為了追求梅子,我還叫他們學校的老師教訓過呢。”
有次他給梅子送東西,梅子不要,他堅持要給,兩人拉扯間,被學校的一位老師看到。
那位老師是個急性子,以為潘公子想對梅子使壞,衝過去,舉起兩本書,砸他一臉。砸完,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劈頭蓋臉把他臭罵一頓,讓他插不進話,還說要抓他去公安局。
潘公子一輩子沒受過這種待遇,平白無故被人打了罵了,還不能拿人怎麼樣。畢竟那位老師也是一片好心,想保護梅子。
夏秋和潘公子打感情牌:“潘公安,我就梅子一個女兒,她又那麼懂事爭氣,從小我就最偏疼她。我也想給她找個好對象,讓他代替我疼她愛她保護她。”
“咱梅子叫那些天殺的拐子拐走後,吃了許多苦,現在還叫人說三道四。那叫一個造孽……”
“秋嬸,這些我都知道。我不會因為梅子被拐賣過,就瞧不起她。我不是那樣的人!”
潘公子道:“您放心,以後若是梅子和我在一起,我絕不叫她受一點委屈。要是有人說她閒話,我就擋她前麵,替她懟回去。保管叫那些長舌婦都閉嘴。”
夏秋捂嘴嗬嗬笑,她心裡很滿意潘公子的回答,嘴上卻說:“你一個大小夥,跟那些長舌婦爭什麼長短。”
潘公子眼尖心明,看夏秋這神態,知道自己的話很得她的心意,順勢道:“秋嬸,我拜托您個事兒,您能不能讓梅子彆去和其他人相看?彆人哪裡有我這麼喜歡她,一心一意待她?”
他自戀無比:“您瞧我,年紀輕輕,就是武裝部的主任,算是事業有成了吧。而且,我長得也好,帶出去見人也有麵子。”
“現在我一個月基礎工資八十多,加上其他補貼和獎金,接近一百,單位也給我分了套房子,梅子要是嫁給我,保證叫她不愁吃喝。我還身強力壯,身手特好,梅子跟了我,保證彆人甭想動她一根手指頭。”
潘公子說話都不帶喘氣的,不待夏秋提問,他開始自露家底:“我家解放前就是做生意的,是紅色資本家,在北方挺有名,現在都把生意做去香江島和國外了。”
“家裡彆的不多,就錢多。哪怕梅子以後不上班,給我生十個八個小孩兒,我們家也養得起。我這人還很孝順,您要是收我做女婿,我保證拿您當親媽孝敬……”
“停。你先喝口水,聽我說。”夏秋看他一動嘴皮子,就沒完沒了,語速還快,她都有些跟不上他,“我問你,如果你和梅子結婚了,家裡的錢誰管?”
“當然是她管。”
“如果你和她吵架,會不會動手打她?”
“肯定不會!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我從不對女同誌動手。再說,媳婦娶回家是用來疼的,怎麼能打她!秋嬸,之前梅子那麼氣我,我都舍不得跟她說重話的。要是我們真吵架,我肯定讓著她,隨她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