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漪和肖義把周教授夫妻和費老弄回來,首先麵臨的困難是住處。
總不能一直讓三位老人住嚴二家,這樣大家都會覺得不便。
費老嫌棄嚴二和齊巧巧的手藝不好,周師母做的菜味道也很一般,他這樣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怎麼吃得下去?
他還嫌飯店太擠,人聲吵雜,會影響他的食欲,拒絕上友達飯店。
每天都是蘇漪在飯店提前把飯菜做好放食盒裡,讓他們去取回嚴家吃的。
費老天天窩嚴二的書房,觀摩賞玩他的收藏品。偶爾興致來了,自己提筆寫幅字或者畫幅畫。
畫他送給嚴二,說是他們三個的寄宿費。字就讓城城拿去臨摹。還和周教授夫妻輪流給城城上課。
周教授是教政治的,他喜歡給城城灌輸一些紅專思想,還給他講馬列,也不看城城那麼小,能不能理解、吸收。
大人都不愛上政治課,更彆說小孩兒了。城城能撐著不睡覺,就是對周教授最大的尊重。
周師母曾是京大中文係的教授,她喜歡給城城講古今中外的常識,和一些有趣的曆史小故事,教他寫作文。還教他學文言文,讓他看一些篇幅不長的文言文,然後寫讀後感。把城城鬱悶得,臉上的笑容都少了許多。
費老是京大的榮譽教授,有時會去給學生上華國古代藝術史以及傳統文化課。他本人是華國書法協會會長,書畫雙絕。他主要教城城一些繪畫技巧,用通俗易懂的話,給他講華國古代和當代藝術史,督促他練毛筆字和畫水彩畫。
三個教授把城城當大學生教,搞得城城苦不堪言。好多知識他都聽不懂,也覺得很沒意思,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上這些折磨人的高難度課程。
費老他們隻花了短短半個月,便把城城逼得逃課,離家出走了。
其實也不算離家出走,他回家收拾東西去濤濤家住之前,去飯店把蘇漪和兩個弟弟接回家,在家裡跟蘇漪通過氣。
他是這麼和蘇漪說的:“嬸嬸,老師和周爺爺、周奶奶太過分了!我都說了我聽不懂,讓他們彆講那麼高深的知識,他們硬是不信,還說我調皮貪玩,懂裝不懂,非要和我講。有時講完還要考察我,問我學到了什麼?我能學到什麼呢?好多時候,我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我一個小學生,為什麼要學文言文和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為什麼必須要懂那些艱澀的古文?周爺爺還和我說,我的語言天賦很好,等下個月,他要教我英文和俄文。我連中文都沒學好,學什麼俄文和英文?”
“老師好凶的。成天說我不專心、不用功,罵我懈怠。跟他學了這麼久,非但沒有絲毫進步,還越寫、越畫越差。”
“我每天要寫十張毛筆字,還要畫一幅水彩畫,有時是水墨畫,手都要斷掉了!吃飯連菜都夾不穩,怎麼能把字寫好,把畫畫好?”
“嬸嬸,我真的受不了啦。我不想跟他們學了。我要離家出走!去濤濤哥家住。你給我一些錢票,我拿給邵阿姨當夥食費。我隻和你說了,你彆告訴老師他們。叔叔那裡,你代我和他打個招呼,讓他彆擔心我。”
蘇漪忙於飯店和養殖場的經營與管理,還要帶兩個熊孩子,想著讓城城跟費老他們住嚴二家,有人照顧他,指導他的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