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這天一早,肖義將武裝部的綠皮大卡車開去劉坪,把早在蘇漪的磚瓦房等他接的老爺子一行人載回市裡,剛好趕上去飯店同潘公子、曾誌國他們吃午飯。
吃完飯,想去逛百貨商店的結伴去逛百貨商店,想逛書店的去逛書店,剩下一些哪兒也不想去轉的人——譬如老爺子、費老、周教授和陳老,都隨蘇漪和肖義回了肖家大院歇息。
城城和大寶小寶聽潘公子說下午電影院要放電影,跟他和梅子去看電影了。
肖義等蘇漪安置好幾位長輩,看他們歇下,把她抱回他們的臥室,反鎖上門窗,將蘇漪按在牆上親。
蘇漪感受到肖義的熱情,知道他不會滿足於親吻,必定要做點什麼,將直播器調成遠景模式,退出直播間,雙腿環上肖義的腰,抱著他的頭,沉醉於他的熱吻中。
兩人的嘴唇仿佛被膠水粘在一起,從牆上,到書桌上,再到床上,親得難舍難分。
肖義的動作十分激烈,蘇漪有些招架不住他,接連被他要了兩次,蘇漪體力不支,整個掛在他身上,軟綿綿地哀求他:“肖大哥,我好累,不要了。讓我躺下睡一會兒,好不好?”
“嗯。”肖義嘴上應著,他換了個姿勢,讓蘇漪躺床上,他壓向她,“小蘇,為了咱們的小棉襖,再堅持一會兒。我可是有好好積蓄體力……”
蘇漪快哭了,“我知道你體力好。是我不行,你放過我好不好?晚上還得去看演出呢。你這樣,叫我怎麼去?”腰快被他折斷,腿也沒勁了。
“暫且饒過你。先彆睡。”肖義退出來,草草穿上衣褲,出去端了盆水進來,擰好帕子,給蘇漪擦洗身子。
待蘇漪一身清爽後,他才給她蓋上薄被,讓她睡。自己去洗漱間衝了個冷水澡,回房間抱著蘇漪小憩。
蘇漪體力消耗過大,睡得特彆熟,下午五點半,肖義叫她起來吃晚飯,她完全起不來,在床上磨蹭了好久,最後還是大寶小寶把她拖起來的。
“媽,你怎麼這麼能睡?爸說你都睡了兩個半小時了。”大寶看小寶在給蘇漪扣扣子,他用冷水浸濕帕子,給迷迷瞪瞪的蘇漪擦臉。
蘇漪被兩個兒子如此伺候,頃刻間,有種自己坐擁萬裡河山的巨大滿足和成就感,她親了親倆兒子的臉,“謝謝寶貝。辛苦了。”
“不辛苦。”小寶是個裝不住話的,他樂乎乎地咧嘴:“爸說把你伺候好了,一人給我們一塊錢呢。媽,一塊錢能買好多瓜子和糖……”
蘇漪:……
大寶看蘇漪臉上的笑意收斂,嘴甜道:“媽,就算爸不給我們錢,我們也會這麼照顧你。爸說下午他把你累著了,讓我們代他服侍你。媽,你在家裡怎麼累著的?臭爸讓你做家務活了?還是他欺負你了?”
“媽就是車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睡一會兒已經沒事了。寶貝,電影好看嗎?講的是什麼?給媽說說。”
大寶和小寶馬上被蘇漪轉移注意力,興致勃勃地說起電影來。
肖義去廚房做好飯團,把潘公子去飯店買的白麵饅頭和小菜,以及蘭子到百貨商店買的瓜果點心,同飯團一起,裝進幾個竹籃。
還把兩個裝滿熱水的溫水瓶和三個軍用水壺,以及幾個乾淨的搪瓷缸,連同竹籃送上車放好,讓老爺子他們帶著小凳子依次上車,等所有人都坐後車廂等著了,才回房叫蘇漪和兒子。
“小蘇,大寶小寶,你們收拾好沒?我們要出發了。”
“等會兒。媽媽說她要畫個妝。”大寶把粉餅給蘇漪,頭也沒回地回答肖義。
小寶嘴很甜,看蘇漪描好眉了,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媽,你本來就長得好看,畫完妝更漂亮了!眉毛彎彎的像柳葉,眼睛大大的特彆有神,睫毛卷卷的,皮膚白白的還發亮,好像潘叔給珠珠買的洋娃娃……洋娃娃還沒媽你好看。你像仙女!哎呀,我媽咋長得這麼美!”
蘇漪畫完妝,笑意盈盈地彎腰抱抱小寶,“兒子,你這麼誇媽,媽會忍不住驕傲的。”
大寶和肖義在一旁笑。笑完,大寶張開手,“仙女媽媽,你也抱抱我。不能隻抱弟弟啊。”
蘇漪讓出一隻手,把大寶攬懷裡。
肖義俯身吻了吻蘇漪的額頭:“媳婦,你隻管驕傲。我怎麼覺得咱們認識這麼些年,你越活越年輕。嗯,還更漂亮了。”
“肖大哥,你真會說話。”
蘇漪接二連三被兒子、丈夫誇,自信心膨脹,覺得自己就是那一笑傾城,二笑傾國的絕世美人。
這種錯覺沒維持幾秒,被觀眾潑了冷水。
‘主播,你要點臉吧。免費賞你張鏡子,你好好照照。’
‘@主播,如果絕世佳人都是你這種水平,那這世上誰都可以自稱美人,窈窕淑女也沒什麼吸引力啦。’
‘大大,咱們客觀一點。乖寶和肖哥哥嘴太甜了,你可彆產生錯覺。咱們得正視自己同美人還有段距離的現實。’
……
蘇漪不想被觀眾破壞好心情,直接關閉彈幕和私信,同肖義一人牽著一個兒子的手,出去和大部隊彙合,一行人直奔演出現場——武裝部的訓練場。
這處訓練場麵積很大,有三千多平米,舞台被搭在正中央,四周有幾個一千瓦的大燈照著,舞台上方還有兩三個一百瓦的白熾燈放送著光芒。
整個訓練場亮如白晝,人影攢動,熙熙攘攘,熱鬨得緊。
肖義、潘公子和曾誌國的職位高,搞到的票都在舞台四周的一二三排,不怕看不清。
由於來觀看演出的人很多,武裝部的凳子不夠,乾脆沒擺出來,就拿石灰沿著舞台一圈圈往外畫出了觀影位置,並留下了座位號。
憑票來看演出,需要自帶吃食和凳子。
沒有票的,都得站在最外圍,不能搶占彆人的位置,可以不帶凳子,直接站著看。
費老他們自從下鄉後,娛樂活動就很少,難得看一次演出,興致非常高。還讓肖義把文工團的負責人叫來,問人家要節目單看。
費老拉拉陳老:“哎呀,老陳,一會兒武裝部的精兵要上台表演軍體拳。要不你讓小肖給你插個位置,換上服裝,上台練練?你的軍體拳打得很不錯,也叫大家欣賞欣賞。”
“不了。我們練拳,又不是為了表演給彆人看。”陳老敬謝不敏。
他嘴角一斜,用那種叫人聽了想打人的玩世不恭的調調同費老說:“老費,我看這節目單上有人要表演歌舞,你樂器玩得不錯,可以去給他們配配樂。”
高傲的費老從鼻孔裡哼出聲:“我怕他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