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跟城城分手後,就主動申請去了英國分公司開展業務。
此去,主要是經營她自己的事業,順便換個環境療情傷。
琳達臨走前,把城城叫到了機場,微笑著對他說:“大鷹國美男子多,我要過去找個比你斯文、比你紳士、比你英俊、比你有才華的男朋友。”
城城回她以微笑,“那你恐怕要找很久了。畢竟,我這樣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比我帥還比我有才的,堪比稀世珍寶了。”
“你怎麼連自戀都這麼討人喜歡?”琳達抱住城城,眼裡水汽氤氳,一滴眼淚流進他的肩窩。
“城城,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眼光不行。錯過我,看你去哪兒找我這麼好的女朋友?你傷透了我的心,我要祝福你孤獨終老。”
城城拍拍她的背,忍住傷感,故作輕鬆道:“用不著這麼毒吧?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琳達。”
琳達悶悶道:“親愛的,你這個人太自我,太固執了,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真的不適合同人談戀愛。”
“看在咱們交往一場的情分上,給你一個忠告——下次再同人戀愛,多點付出和改變。兩個人相處,總需要磨合。你不能一成不變。”
城城但笑不語:他其實嘗試過為琳達改變,融入她那個五光十色、熱鬨精彩的世界。
可是他真的不是交際型人才,她的朋友和圈子,對他而言,太複雜,太吵鬨,還有些庸俗。
他同琳達的朋友們沒什麼共同話題,那些人聚在一起,不是聊經濟、聊業務、聊金融、聊地產、聊米國的政治,就是圍繞吃喝玩樂、奢侈享受聊。
而這些,恰好是城城不怎麼擅長,也不感興趣的。
進入大學後,他的精力幾乎都集中在書畫上。平時看的書,大多都是與各國曆史和各地風俗人情相關,或是世界名著。
他與琳達那些或追逐利益、或追求物質享受的朋友,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精神世界的差距,好比水墨畫和油畫的差距。
而且,琳達的許多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都對他抱有敵意和不滿,總是或明或暗地擠兌他,尤其是琳達不在他身邊時。
正因為這樣,城城跟琳達出去參加過幾次朋友間的聚會和商業晚會後,便不再去了。
那樣的場合對他而言,除了無聊,就是不舒服。
誰會願意浪費時間給自己找罪受呢?
不過,這些話,城城沒打算和琳達說。
他們以前是情侶時,他都沒同她抱怨這些,現在兩人都分手了,這些話他自然不會漏一個字給她聽。
城城真心對琳達說:“願你以後前程似錦,幸福美滿。”
“我也希望你越來越好。城城,對不起,之前我情緒失控,說了些過分的話。比如希望你孤獨終老,以後咱們是陌生人這種。我收回!”
“我們永遠是好朋友。我總是希望你幸福的。”哪怕與我無關。
“嗯。一路順風。以後等我有空了,到鷹國寫生,找你玩兒啊。”
“行。再見。”琳達眨掉最後一滴淚,意氣風發地踩著細高跟鞋走了。
城城送彆她,回到租住的公寓,突然覺得一個人住太冷清了,他給蘇漪打電話:“嬸嬸,我想退掉房子搬回來住,你歡不歡迎啊?”
“當然歡迎。你一個人住在外麵,我還不放心呢。你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啦,要是窩在畫室裡,沒人提醒你,你能一天不吃不喝。我怕你熬壞了身子。”
“嗯。那我現在收拾一下,明天搬回來。”
“你等著,我叫兩個免費苦力來幫你。”
蘇漪把毛毛和沒有課的吳子瑜喊去城城那兒。她也跟著過來,口頭指揮吳子瑜他們做事。
毛毛和城城在畫室整理他的作品,“你真的和琳達分手了?昨天晚上我們吃飯時,聽嬸嬸說,我都不敢相信。”
“事實上,我到現在都覺得這事兒很不真實。你們為什麼分手啊?”
“性格不合。好了,彆多問了。”城城問毛毛:“你和謝麗爾呢?處得如何了?”
“還行。”毛毛臉上帶著甜蜜的笑,“雖然我們也有分歧,不過都是小事,彼此退一步,就能處理好。”
“謝麗爾是一個內秀的女孩兒,她平時安靜不愛說話,其實很有想法,懂得也多。她喜歡華國美食和文化,跟我有聊不完的話。同她聊天,特彆舒服。”
“等這次放假,我要帶她回國見我爸媽。我們都說好了,先訂婚,一年後等謝麗爾畢業了,再結婚。”
城城有點吃驚:“可是你們才交往幾個月啊。這麼快就訂婚……”
“哪裡快了?我們交往都兩百來天啦。你沒見過真正快的。謝麗爾他們係上一對情侶,認識當天就跑去登記結婚了。人家現在也處得挺好。”
感情上比較慢熱的城城打了個冷戰:閃婚這種事兒,他是絕對絕對無法接受的!
毛毛還在嘮叨:“……說起來,琳達還是我跟謝麗爾的月老呢。”
“當初她為了追你,沒少找我套情報。她知道我對謝麗爾有好感,還把她介紹給了我,經常約謝麗爾出來找我玩兒,然後找借口偷溜,讓我們獨處。”
“如果沒有琳達的大力相助,我和謝麗爾也不會那麼快確定關係。”
“唉,兄弟,你和琳達都是很優秀很好的人,就是吧,有點不合適。分了也好。”
毛毛拍著胸膛,特彆有義氣地說:“你等著,回頭我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女孩。我認識好些留學生,其中有兩個妹子很不錯……”
城城被他念得耳朵疼,故意用沾滿灰塵的手按住他的嘴:“謝謝你的好意。我並不需要。你管你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