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母那句不能厚此薄彼,給蘇漪提了醒。她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覺得不能因為城城好說話,就單坑他一個。
大寶小寶皮糙肉厚,被坑一下,也不打緊,他們要是鬨事,自有肖義收拾他們。
蘇漪腦子高速旋轉,最終順著周師母的話說:“您說得對。我得一視同仁。大寶小寶的終生大事,也不能耽擱了。”
“師母,改明兒您帶我出去走走。我這出國一年多,跟原先來往的好多人家,都生疏了。年輕一輩的女孩兒,也不怎麼熟,還得仰仗您。”
周師母被蘇漪這一通馬屁拍得遍體通泰,紅光滿麵地笑,“包在我身上。我可是一直有替咱家兩個寶留意姑娘呢。”
她有個小本子,上麵貼了好幾個她覺得不錯的年輕女孩兒的照片,以及登記了她們的資料。
……
在周師母心裡,大寶小寶比她自個兒的孫子和外孫都親。
她不止經常托人給兩個寶寄送吃用的物品,昨年還把她和周教授所有的身家都整理好,找律師立了遺囑,小部分東西給蘇漪、肖義、城城和心心;大頭的,都留給了大寶小寶。
她自己的兒孫,周師母沒給他們留東西。一個是他們並不缺那點東西,二個嘛,大家多年不怎麼來往,饒是有血緣關係,可也跟陌生人沒兩樣。
誰會把一輩子辛苦掙來的東西,不給自己人,而給陌生人呢?
也不能怪周師母偏心,本來,從城城他們還小時,她和周教授便更喜歡兩個寶。
而且,在她和周教授看來,蘇漪和肖義帶著城城、心心出國享受,把大寶小寶留在也不知道哪個山旮旯的部隊裡吃苦,讓他們受了很大的委屈。他們想補償最愛的兩個寶,自然會把最珍貴、最值錢的東西,都留給兩個寶。
陳老也是如此。他的東西,百分之八十都留給了兩個寶,餘下的百分之二十,由蘇漪他們幾個平分。
費老則更偏愛城城,他大半生的積蓄,和費家早些年累積下來的,那些托肖義和蘇漪的福,藏起來幸免於難的古董、字畫等,一半捐給國家博物館,餘下的一半,小頭歸了兩個兒子和心心、兩個寶,大頭歸了城城。
他沒有給蘇漪和肖義留東西,因為早期肖義接手蘇漪的攤子做生意時,費老瞞著所有人偷偷給了肖義整整兩大箱黃金磚條。
這事兒隻有他、肖義和蘇漪知道。
那兩大箱金條,肖義隻取用了一小部分,餘下的,都存在銀行保險箱裡,準備以後留作他和蘇漪環遊世界的資金。
肖義做過生意,知道做生意風險大,他怕萬一留給毛毛和吳子瑜經營的工廠和食品公司虧損,甚至不幸倒閉,他跟蘇漪失去經濟來源,沒法玩得儘興。
肖義在米國,受到的最大的影響,就是米國人那種利己主義的價值觀。
現在的他,覺得自己跟蘇漪為了子女和上頭的幾個老人操勞了一輩子,都沒怎麼為他們自己而活。有點虧待自己了。
而今兩人的年齡加起來,都超過了一百歲,也該為自己而活了。
至於孩子們,如今擁有的條件,比他們年輕時不要好太多。城城他們也有文化和學曆,不愁養不起自己和他們的小家。
因此,肖義完全不擔心他們,也不打斷繼續燃燒自己,讓孩子們啃老。
蘇漪的想法,跟肖義差不多。她早想環遊世界了。
直播間的觀眾就更不必說了。
自打他們聽肖義向蘇漪提出環遊世界,比暴開的水還沸騰。每天都要組團提醒蘇漪,日常催促他們儘快出發。
像黑客回來了、野生肉和漪在我心等人,甚至查曆史資料,各自擬定了一份旅遊路線發到蘇漪的光腦裡,讓她參考。
……
話說回來,當肖義得知蘇漪打算公平對待三個孩子,把他們全部坑去相親,很不厚道地笑了。
“媳婦,你這想法很好。犧牲他們一時,換費老他們高高興興,值!”肖義不用蘇漪說,也懂她的意思。
他知道蘇漪隻是讓孩子們走走過場,哄哄老人家,不會真逼他們跟相親對象談戀愛或者結婚。
這也算另類的彩衣娛親了。
“肖大哥,你先彆跟孩子們說這個消息啊。我同周師母和費老,打算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肖義失笑:“是大驚嚇吧。”
逼大齡男青年一趟又一趟的相親,讓人怎麼喜得起來?
不被折磨得天天晚上做噩夢就算好了。
這個壞消息,城城他們都還不知道。
費老他們怕太早讓他們知道,三個孩子被嚇得不敢回來,或者不願意回來,讓他們的計劃落空,都把這事兒瞞得很緊。
還特地叮囑周圍的人,比如費老大、嚴二他們也守緊口風,不要漏餡兒。
直播間的觀眾知道蘇漪和肖義短期內沒法出行,都靜下心來,天天讓蘇漪給他們調遠景模式,跑去圍觀周師母和費老他們給大寶小寶和城城物色的相親對象,扒人家的底細。
‘@主播,費老讓費老大給城城物色的那個在文化局上班的女同誌不行啊,樣子倒是不錯,也會做人處事,可她完全不會做家務啊。’
‘也不是不會,就是懶,不想做。文化局給她分配的那個單間職工宿舍,亂得跟垃圾場有得一拚,大冬天的,還有蒼蠅飛,蟑螂老鼠樣樣不缺,也不知道她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
‘誰說不是呢?我觀察她的這三天,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吐了三次!營養劑還是通過注射的。’
‘那姑娘的鄰居們更慘。他們都或委婉或直白地提醒她好幾次了,她每次答應得好好的,就是不記得行動,房間永遠是那樣臟亂差。’
‘就是,換下來的衣服堆一個月也不洗,要不是她衣服夠多,怕是每天都會穿臟衣服上班。而且那些臟衣服還得讓她媽來給她洗。都二十三四的人了,還是個邋遢鬼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