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鬨!手拿過來,我給你塗。”吳子瑜加重語氣,不讚同地斜睨心心。
“你騙了我,還敢凶我!吳子瑜,你混蛋!”心心用手袋砸吳子瑜,砸了兩下,仍不解氣,她抬腳踩他。
吳子瑜牢牢抓住她的手,給她抹藥,他任打任罵,默不吭聲,心心感覺自己的拳頭打到了棉花裡,心裡愈加憋得慌,她連罵吳子瑜的心情都沒了。
心心不說話,也不打他了,吳子瑜有些慌:“哈尼,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可是,親愛的,我是真心覺得那肉絲好吃,你給我做的飯菜,對我而言,就是外麵那些大廚精心烹飪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
“不止是菜。你的傷,也是故意弄的吧?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說了,現在翻舊賬,也沒意思。子瑜,我覺得……”
“心心!不管你想說什麼,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之後再說。”
吳子瑜直覺她接下來的話,不是他想聽的,甚至極有可能是他非常害怕聽的。
“我想清楚了,我想,我們需要暫時分開一下,彼此冷靜冷靜。現在我看著你,會不自覺地想,你到底還騙了我什麼……”
“我們相交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吳子瑜很受傷。心心懷疑他人品,比她想和他分開,更打擊他。
“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滿嘴謊話,不值得信任的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相信你的人品,但是你最近的種種表現……”
“是因為我工作忙,疏忽了你嗎?”吳子瑜輕輕摟著心心,“這個確實是我的不對。”
“心心,看在我初犯,又對你一心一意、愛之若狂的份兒上,你原諒我好不好?”
“看你接下來的表現。”心心懊惱地咬咬嘴唇,對自己的心軟和如此快的妥協態度不滿。
可讓她繼續之前的話題,跟吳子瑜鬨冷戰,她又舍不得。她怕看到吳子瑜那種近似於絕望的表情。
心心歪著頭,將他仔仔細細地打量,想看他是不是故意裝出這副惶恐頹喪樣兒騙她。
發現他真的不是裝的,心心一顆心皺巴巴的,有點難受。她開始後悔剛才說出要跟他分開一段時間的話。
現在心心看著吳子瑜的感覺,就像是在一堆甜棗裡,吃到了一個還未成熟的、酸苦的李子。
“你不能再騙我,更不能像今天這樣故意弄傷自己,對我使苦肉計。”心心最終順從自己的心意,凶巴巴地對吳子瑜這麼說。
吳子瑜見她態度有所和緩,偷偷將手心的冷汗,擦在後腰襯衣下擺處。
然後,雙手合攏,將她抱得更緊。
兩人的心臟緊貼,呼吸和心臟跳動的頻率一致,他們能清晰明確地感受到對方對自己不摻一點水分的愛意。
一時間,心心和吳子瑜都覺得很甜蜜。
吳子瑜抱著心心坐到沙發上,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他把她當人型抱枕,環著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甜心,最近,我是真的很忙,很累。不是故意疏遠你。在其位,謀其政。肖叔叔那麼信任我,我才畢業,他就讓我管理公司的內部事宜,我當然要做好本職工作,替他管好公司。”
“我們學校畢業的高材生,想進入肖叔叔的公司,也得從基層做起。我一上來,就進入管理層。公司內部,不服氣我、明裡暗裡給我使絆子的人,很多。最近剛好我們跟米國本土一家大企業有合作,這個不能出半點差錯,我必須方方麵麵盯緊了……”
“喔。我又沒說不讓你工作,隻是想你不要隻記著工作,忘了我。你看,今天我生日,你也這麼敷衍我,騙我。”
心心抬手,不輕不重地扯了扯吳子瑜的耳朵,“哼!換做彆人,早和你分手了。也就是我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怕你離了我就活得不成樣子,這才沒有踹掉你。以後你要對我更好,知不知道?”
吳子瑜胸腔震動,愉悅地大笑:“知道。謝謝哈尼大人大量原諒我之恩。”
“光是謝謝哪裡夠。你得寫份保證書。”
“行。”吳子瑜站起來,彎腰:“甜心,來,我背你去書房,咱們馬上就寫。”
心心沒有跟他客氣,故意後退幾步,衝過去,跳撲到他背上,壓得吳子瑜差點跪到木地板上。
“本人吳子瑜,保證即日起,我一定對肖明歆唯命是從,凡事以她為先。工作再忙,也要定期聯係她,抽時間跟她約會,給她驚喜。絕不再拿錢砸她,敷衍她,騙她。否則任憑她處置,哪怕跪一夜搓衣板也行。親愛的,你看我這麼寫,行嗎?”
心心下巴微抬,矜傲道:“馬馬虎虎吧。劃掉跪搓衣板這行。我不需要你跪,如果你讓我失望了,咱們就拜拜……”
吳子瑜用唇舌堵住她的嘴,半晌後,才放過麵泛桃粉色紅暈的她,“你可以生我的氣,隨便怎麼懲罰我,但是絕不能跟我分開。我不允許。明白嗎?”
“哼!”心心撇開頭,不理他。
吳子瑜吻她吻上了火,現在身熱燙,很想把心心抱去臥室,解掉兩人的衣物,來一場雙人運動,消除心上逐漸變大,開始不受控的欲、火。
“不準你這麼看我!像要吃人。”心心捂住吳子瑜眼睛,拍拍他的手,“鬆開,我要走了。”
“不走行不行?”
“你說呢?”心心瞋他。
這時,心心手袋裡的黑磚頭手機振響出聲,她接通電話,是肖義。
“乖寶,快九點了,你該回家了。我讓你城城哥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來……”
吳子瑜搶過電話,“肖叔叔,是我。我馬上開車送心心回去。您不用擔心。”
“行吧。半小時後,你們能到嗎?今天是心心生日,我們在樓頂弄了個燒烤派對,理查德他們都在,你快點送她回家。大家都在等壽星呢。”
“好的。我們馬上出發。”
吳子瑜特彆愧疚地對心心說:“甜心,我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明天我請半天假,下午載你去劇院看你喜歡的話劇,然後我們去米其林餐廳吃晚餐……”
“用不著。你忙你的。”心心也聽到了肖義的話,此刻底氣非常足,驕傲萬分地對吳子瑜說:“我有的是人陪。不差你一個。”
“心心女王,您最忠誠的騎士吳子瑜,懇求您拔冗抽出半天時間,讓他能為您效力,伺候您。”
“好吧。”心心忍笑,嘴上勉強道:“看在你誠心懇求我的份兒上,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
肖家樓頂,蘇漪本來在穿肉串,肖義怕她不小心刺到自己的手,讓她去泡涼茶,把理查德和吉姆叫來跟他一起穿串。
吉姆不理解為什麼要穿串,“肖叔,我們直接用夾子夾著烤,不是更方便嗎?”
理查德前不久才碰巧吃過蘇漪煮的冷鍋串串,對串串的熱情無限大,聞言,鄙視地瞥吉姆一眼,目光摻著幾分同情和優越。
“土包子,你懂串串的魅力嗎?喔,你當然不懂了,畢竟你又沒吃過。”
“你吃過嗎?什麼時候的事兒?!”吉姆拔高聲音,瞪了眼洋洋得意的理查德,委屈地問肖義:“肖叔,為什麼你們請理查德吃串串,都沒有給我來個電話?明明我住得離你們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