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彆急著罵啊,就我所知,每次有人想踩孟皎,最後都是那人倒大黴]
[是啊,前幾次反轉的我臉都被打疼了,大家謹慎吃瓜]
[盲賭孟皎說的沒錯,不為什麼,就因為之前每次我不信孟皎的教訓]
幕後的人發現大家不上當,似乎水軍下得更狠,企圖攪起腥風血雨。
但是仍有理智的人準確抓住了重點:
[感情生活不好定論,現在最重要的是孟初的畫到底怎麼回事吧]
不止孟皎注意到了,另外一個當事人孟初也見到這些消息。
但他並沒有什麼喜悅感,到底是誰讓這件事情發酵的?
孟皎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是抄襲了。
抄襲的就是孟皎的畫。
某天他進到孟皎房間以後發現孟皎房間還有一些沒有帶走的練習稿,從生澀的靈氣到老練兼具技巧和情感,他痛恨自己能清晰瞧見對手的成長。
其中一幅版式不大的作品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眼球。
沒有署名。
溫柔聖潔的西方神明像。
他的心重重地跳著,像見到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不由自主地走進那幅畫。
他心想,這些都是孟皎不會用的廢稿,他拿走了也不會被發現的。
再然後,他臨摹了類似的作品之後,望著星空杯的參賽要求,鬼使神差地將作品提交了上去。
之前見到孟皎又回到孟宅的房間,他的心砰砰狂跳,生怕孟皎發現不對勁。
偷東西的人總懷著各種說服自己的僥幸心理,但他沒有想到得到的成績竟然會如此之高,高到了讓他害怕摔下來就是粉身碎骨的地步。
就算孟皎發現了,但是沒有證明,孟皎練習的原作也在他這裡,不會有人發現的。
他望著現在網上討論的風向,他也想跟風去踩一踩孟皎,隻要把孟皎打成心懷嫉妒、沒辦法接受彆人勝利的形象,他或許就能翻身。
可是他害怕。
每一次他以為孟皎會就此跌到穀底的時候,得到反噬的永遠都是他自己。
他猶豫再三,抓住手機敲響書房的門。
孟津言和孟運傑都在書房裡。孟運傑坐在沙發上,孟津言則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怎麼了?”孟津言問。
孟初在孟運傑的身邊坐下。
孟運傑碰到他的手嚇了一跳:“小初,發生了什麼嗎?”
孟初不用偽裝,臉色就慘白得像個鬼一般,嘴唇因為緊張而乾涸起皮,僵硬地說:“網上有人在罵孟皎,罵得很難聽,畢竟是家人,哥哥要不要處理一下?”
“是嗎?”孟津言拿起手機翻閱。
“和我也有關係。”孟初接著說,“我也不想被大家議論,哥哥和爸爸想辦法壓下去吧,最近好不容易開心了一點,我不想再破壞大家的心情。”
他背在背後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嵌進肉裡。
如果孟津言詢問他抄襲的事情是否是真的,他該怎麼回答?
不過孟津言竟然沒有細究,溫和地說:“好,我知道了。”
然後就沒有任何表示了。
雖然認識了十幾年,孟初卻感到自己根本不了解孟津言,猜不到對方的心思。
但他知道,他提完這些話就該離開,不該繼續打攪。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他起身。
門關上以後。
孟運傑皺著眉,為孟津言為孟初的冷遇而感到不喜,但沒有多言。
彆人不清楚,但是他這段時間卻明白了,孟津言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先前和老爺子爭奪的項目,他在孟初的幫助之下自以為分裂了孟津言和孟振華的聯盟。
沒有想到孟津言找到了他,分享給他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孟初慌亂地竊取電腦資料的片段。
他終於才知道,他一直以來對孟津言“畜生”的謾罵根本沒有錯。
孟津言想當坐收利益的漁翁,不希望孟運傑或者孟振華任何一方占上風。
項目孟振華沒有得到,孟運傑也落下了把柄。
“我不敢保證孟初在你心裡的地位,所以……”孟津言對他說,又給了幾段視頻。
是孟運傑家暴的錄像。
鏡頭正對著孟運傑,把他那張因為暴力而扭曲導致醜態畢露的麵龐展示得一清二楚。
他一直以為孟津言活在他的掌控之下,乍然揭開真相以後他發現自己才是小醜的事實令他無法接受,盛怒之下卻無可奈何。
撕開假麵,孟津言冷漠到可以把自己都當做棋子。
他原先以為孟津言對孟皎的感覺不一樣,但現在孟津言在知曉了孟皎遭遇的一切後,卻全無反應。
“你也出去吧。”孟津言抬頭,溫和禮貌。
他的屏幕頁麵還停留在營銷對孟皎的扒皮。
他們翻找出了校園論壇裡同學對孟皎的偷拍,不太清晰,但是透過照片也能感受到燦爛熱烈的感覺。
他不打算壓下新聞,甚至還想推波助瀾。
風箏飛得太高太遠隨時有斷線的可能,還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安全對嗎?
*
孟皎第一次感到生氣。
不是因為彆人的汙蔑,而是因為他的人生因為這些破事和爛人被影響得亂七八糟的。
每一次他們的動作都像在侮辱他們的智商。
但凡可以聯係到他的方式都被一些正義人士泄漏出去,他還刷到了娛樂記者在彆墅門口直播的畫麵。
塗歌發消息說:[有人爆出來你的地址,先彆出門,不行就報警]
孟皎覺得自己修身養性了太久,久違的壞脾氣現在蠢蠢欲動,回:
[一分鐘就把他們解決]
他推開門,門口摸到他家蹲守的記者果然謔得站起來,一股腦兒衝上前,又在離孟皎一米以外的社交距離生生刹住腳。
孟皎那張漂亮又貴氣的臉上環繞了他們一圈,微笑著說:“誰在直播?”
除了扛攝像機的幾位,其他好幾個都拿著手機,但是嚇得膽怯得往後頭縮了縮。
“往前走點。”孟皎不耐煩。
他們又齊刷刷地舉起手機。
湊近鏡頭的孟皎瞬間和直播間謾罵的水軍和吃瓜的觀眾們打了個照麵。
[拿當小三的錢買的彆墅吧,破壞彆人的感情有意思嗎]
[我隻想問問為什麼要汙蔑彆人抄襲!]
兩條彈幕刷得過去,然後彈幕忽然一片空白,跟被清空了一樣,然後飄過了一條粉色桃心泡泡邊框的彈幕。
[兩軍交戰不斬嗑顏狗,嗨,靚仔,你好帥哦!]
孟皎笑了聲:
“秦雨,等著律師給你發法院傳票,讓全世界都見證你跟殺豬盤一樣的神仙愛情吧。”
“還有孟初,你是不是覺得從我房間裡拿到的那副畫沒有署名就以為我沒有你抄襲的證據?”
無論是在現場的,還是在線上的都不敢吭聲了。
他們有預感,這時候隨便說什麼,臉都會很疼。
“我確實沒有,畢竟我也沒辦法替作品原主伸張正義,隻能表達一下譴責。”
直播前的孟初“騰”得起身,椅子和地板發出刺痛耳膜的淒厲尖叫。
“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麼沒署名嗎?”
孟皎沒有掩飾自己的嘲諷:
“因為那副畫是諾曼借給我模仿的,等著諾曼來起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