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翹猜對了。
她現在真的很想一口咬死江祁景。
雲及月起床去衛生間卸妝,瓶瓶罐罐全往臉上搶救般地塗抹。她對著鏡子一寸一寸地打量著,確認沒有瑕疵才滿意地洗乾淨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昨天好像哭得太凶了,有些痕跡遮也遮不住。
雲及月目光向下看,攸地發現了脖頸上幾處吻痕。
顏色很淺,如果不是她頸上肌膚雪白,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昨晚沒有半個男人靠近她,大冬天也不可能有蚊蟲叮咬,所以……
她理了下亂糟糟的頭發,離開了臥室。
果不其然有位不速之客。
江祁景正好剛開完一個視頻會議,摘掉藍牙耳機,抬起眼睛:“醒了?”
鎮定得仿佛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雲及月站在二樓走廊上,偏過頭,故意嬌聲道:“我好像沒有允許你進我家呀。”
江祁景看向她。她裝扮和昨天無異,但一舉一動都是飛揚跋扈的大小姐脾氣,和喝醉了委屈可憐的模樣截然不同。
他微微一動,表情卻仍舊冷淡,“我來看你。”
——所以她猜對了,吻痕一定是江祁景今早留下來的。
雲及月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來查崗防止她真的亂來嗎?
她乾脆露出標準假笑,果斷趕人:“不是來看我嗎,看完就可以回清月公館了。”
清月公館,就是昨天她親眼看見江祁景的車駛向的彆墅小區。因為地段絕佳,剛開盤就被哄搶抬價,價格位列京城前五,是新興地產的佼佼者。
隨隨便便就是近億資產砸下去,他對女人可真夠大方。
江祁景:“你需要簽個字。”
她下意識反問:“簽離婚協議書嗎?”
下樓一看,才發現江祁景遞來的那一疊紙是房產轉讓協議。
他淡聲道:“昨晚派來接你的人晚了些,是我的失誤。”
雲及月愣了一下,突然有點想笑。
這男人把她拋下時走得乾淨利落,發現她生氣之後又擺出這幅低姿態。那如果她不生氣不追究,他是不是半個眼神都不會給?
“清月公館4號。江祁景,你打算逼我離婚就直說行不行。”
把他金屋藏嬌的房產給她又是幾個意思?
“昨晚我去了清月11號見了堂哥一麵。”江祁景低低的嗓音裡纏繞著細絲般的歉意,還算誠懇,“這份協議裡的這幢是另給你道歉的。”
雲及月第一次聽他主動解釋緋聞,微微有些錯愕。
她忽然想起江祁景的堂嫂傅厘,是個小明星,長相和昨天副駕駛的女人好像的確有些相似。
但是和他打電話的那個女聲聽上去明明很陌生……
女人挑起眼尾:“還有呢?”
“我認為解釋到這一步,已經足夠表達我的誠意。”
雲及月低下頭再抬起,倏地淺淺一笑:“也是。”
江祁景身邊從來沒有和他逾矩的女人。
酒醒之後,她自然不會誤會他。
所以那個人是誰又有什麼重要的?
把那人找出來,都改變不了江祁景在其他人和她之間沒有選她的事實。
雲及月餘光瞥見了電腦屏幕上剛結束的視頻會議。時長將近六個小時,從早晨六點到現在。
那麼早就來左河香頌,果真是想做出一副誠心道歉的樣子。
她將話全部咽了回去。
誰不會裝啊?
雲及月撐著下巴,彎眼淺笑,軟聲將喝醉後做的蠢事推卸乾淨:“字就不簽了。昨天的事情應該是我對你道歉才對。我情急之下認錯人了,sorry。”
她不想隱秘的心思暴露出來供人嘲笑,就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江祁景的反應卻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樣:“你認成了誰?”
聲音像是灌進了昨夜的風,沉冷,卻又利落。
雲及月微微咬牙。這男人怎麼這麼不識趣,她都不追問了,他還非要問下去?
“就……昨天包廂裡麵那個人。”她硬著頭皮編。
江祁景定定地望著她,輕嗤一聲:“你撒謊。”
危險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滲透了過來,給她極強的壓迫感。
雲及月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
但因為心虛,她最後還是敗下陣來,不得不移開眼睛,側頭佯裝思考。
約莫半分鐘後,女人的紅唇慢慢吐字:“老公,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哦。江慕言,這名字耳熟嗎?”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文案裡的江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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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一下:江狗派了人來接,隻不過沒小秦來得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