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她。
雲及月側頭望著窗外爛漫絢麗的夜景,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她輕輕地糾正著措辭:“是算了。”
剛剛下樓去迎接江祁景時的悸動,就像回光返照一樣。
小鹿亂撞過太多次,很有可能會撞死的。
秦何翹罕見地沒有接話。
雲及月則一直在走神。
等回神時,秦何翹已經牽起她的手:“走了走了回家了!”
走出04號包廂,秦何翹忍不住小聲吐槽:“我晚飯都沒吃,就為了籌辦聚會。結果全程都沒半個人跟我說句謝謝你班長,眼睛全盯著江祁景挑撥。真是服了。”
“謝謝你班長,”雲及月聲音甜甜的,“你餓了的話,我們可以去春日味蕾再吃頓夜宵。”
秦何翹打了個響指:“好主意。我開車吧。”
她們又繞了一個彎走向車庫。雲及月給司機發了短信,讓他先回去。
沒讓司機直接來門口接她們倆,是她今天最錯誤的決定。
雲及月看著不遠處的江祁景和席暖央,由衷地想扇自己。
“何翹,”她細致如白瓷的肌膚泛著冷,渾身都冷,“你等下彆說話了。”
秦何翹:“好,不給你添亂。”
席暖央看見她時有明顯的驚訝:“雲小姐,你怎麼會在這?來找江總的嗎?”
她退後一步,主動江祁景拉開距離,“那我讓司機來接我好了。不至於再因為和江總共乘一車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雲及月輕笑出聲:“我朋友開車載我,不用麻煩江祁景。既然你是他合夥人的女兒,那就讓他送你好了。”
目光彙聚在男人身上。
江祁景看了眼她,又掃視了一眼秦何翹,無溫地道:“聽你的。”
雲及月咬著舌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想笑卻笑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滋味。
可能是痛。
隻不過她感覺不到。
她本應該拉著秦何翹上車,利落地離開這兒,全程不再給江祁景一個眼神,但最終還是露了怯。
雲及月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一下。”
江祁景竟然真的聽進去了。
席暖央見他走向雲及月,彎腰鑽進了邁巴赫內,聰明地避開這場看不見硝煙的爭端。
秦何翹一臉嫌棄地看著席暖央,走向自己的停車位。
空曠的車位過道隻有他們兩個人。
雲及月一邊摘著沉重的耳環,一邊輕描淡寫地問:“我前幾個月就聽說你要開娛樂公司了。”
江祁景:“在物色。”
耳環很繁重,她又怕疼,摘得小心翼翼,隔了半天才說話:“為了席暖央嗎?”
“不是。”
雲及月將這隻耳環套在指尖晃了晃才放進手包裡,全程都沒有看江祁景:“那又聽說席暖央要跳槽了,你會簽她吧?”
寂靜。
她懂江祁景的意思。沒有回應就是最好的回應。
雲及月偏了一下頭,又去摘另一隻耳環,了然地過渡到了下一個問題:“你簽她大概不是為了捧紅她,而是為了讓她清空檔期和你去北歐,是嗎?”
她叛變了。
剛才那個問題沒有回答是默認。
可如果這個問題江祁景沒有回答,她就當沒有問。
這是她最後的妥協。
可是江祁景出了聲:“也許。”
雲及月手指一顫,耳環上的尖角用力地劃過柔軟的耳垂。手指沾上了淡紅的血漬。
好像一下子就劃破了她的偽裝。
江祁景還耐心地加了解釋:“她是席闌誠選中的席家代表。”
“那你不知道席闌誠什麼心思嗎?”
“江祁景,你是不懂,還是不在乎?”
她壓抑著的平靜快要破裂了,聲音裡有強忍著的哭腔:“你又怎麼會不懂。是不在乎吧。不在乎她,還是不在乎我?”
江祁景伸手替她刮乾淨眼角隱隱的淚霧,溫熱氣息天生就有安撫人的能力,“江太太,你要知道私生活與合作無關。”
“我知道了。”雲及月避開他的觸碰,輕輕點頭,“我懂了。”
她是在回答當初的鄭思原。
鄭思原拿走她的婚戒時說:“雲小姐——或者說江太太,江總不想要你留下這枚戒指,去肖想不該想的東西,你能聽懂嗎?”
不去肖想她不該肖想的東西。
這個簡單的要求,她怎麼會這麼笨,直到現在才聽懂。
聰明人都不喜歡和笨蛋談戀愛。
她不討江祁景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懂了。
江祁景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打量著她,複雜的情緒緩緩滲入眼中。
“你哭什麼,太太難道是對我動真感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失憶倒計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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