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高中都是同學。京城一中。大學的話我們倆都在美國讀的。他比我大一屆,對吧?”
秦何翹眼裡的光瞬間熄滅,按捺不住的笑容在那一刻即將消失。
但雲及月下一句話鋒一轉——
“不過,這些經曆除了能騙他爺爺說‘我們十年前就是一見鐘情’以外,好像沒有用。”
她咬了咬手指,明媚的臉浮起一絲疑慮:“我沒說錯吧?”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了。”秦何翹笑眯眯地點頭,“你們倆對外恩愛,對內關係確實就一般般。”
忘了好。
忘了真好。
哪怕隻是忘一段時間也好。
雲及月也很滿意:“看來我的情況不算太嚴重,等下做個出院體檢就能重獲自由了。”
她掰著手指,小聲念:“H家送來的邀請函和禮盒我還沒拆呢,兩天之後必須得飛意大利。這麼重要的showtime,一周一度刷江祁景的卡的機會,我絕對不能耽擱。”
H家頭牌設計師退隱之前最後一場大秀,主題是“紅”,立誌於走到時尚前沿的雲及月就是爬也得爬去意大利敗家。
秦何翹連連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雲及月湊過來,濃而翹的睫毛緊張地扇著;“但我感覺我好像忘了一個人,怎麼辦?”
“我隻知道他是個男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七,反正就是一八五以上,然後……我好像很愛他。但其他的,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你有印象嗎?”
秦何翹無比淡定:“不知道。不太清楚你除了愛馬仕以外還愛過什麼東西。”
“好吧……不過我覺得一米八七這個身高和江祁景有點像。”
雲及月再次嘗試將江祁景代入那個模糊的身影,又覺得不太契合,而且——“我昏迷十幾個小時江祁景都不來,我們關係好像確實不太好吧。”
但她又隱隱覺得江祁景很特殊。
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江祁景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嗎??
秦何翹拍了拍她的肩:“彆想了,先體檢吧。以後再慢慢想也不遲。”
進體檢室前,雲及月抓住僅有的時間和家裡的傭人打電話:“麻煩你去三樓第四個房間裡麵看看,最外麵掛了一條還沒拆吊牌的D家紫色羽毛及膝裙。
鞋子……拿第二個房間第四個貨架五排不知道第幾行的JimmyChoo18ss漸變亮片。
包包的話,二樓第二個房間專門堆Birkin,你拿個葡萄紫色的。首飾隨便找幾個同色係的吧,我相信你的審美。”
“哦對了,我衣帽間的梳妝台上常用的麵霜粉底口紅都沒收拾,你直接打包過來。謝謝。”
那頭弱弱地道:“太太,先生剛回來了。”
雲及月壓根沒認真聽這句話。
掛斷電話後,她美滋滋地道:“我的記憶力好像變好了。”
“我也覺得。不過你確定你要打扮完了才出院?”秦何翹回頭笑著問。
雲及月撩了撩頭發,理不直氣也壯:“我素麵朝天穿件直筒羽絨服出院,一點兒麵子都沒有,上鏡還特難看,像個豪門棄婦一樣。我能忍?當然不能,我可是有偶像包袱的!”
要知道她微博七百多萬粉絲直逼一線流量,之前隨便發個新西蘭vlog和自拍都有幾萬評論,沒包袱都說不過去。
體檢隻花了半個小時,化妝換衣服做造型卻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雲及月還特地讓司機把車停在較遠的地方,美名其曰:“我可是花了兩個小時打扮,難道不應該多走幾步路讓記者多拍幾張盛世美顏的照片嗎?”
坐上車之後,見秦何翹還站在路邊,她有些疑惑:“何翹,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先走吧,我得馬上回家跪牌位。”
雲及月頗為驚訝:“啊?”
“我昨天沒陪你去看何阿姨,就是因為婚禮提前到今天,得抓緊時間彩排。
彩排是我一個人,婚禮也是我一個人。那個傻逼男的在白城把妹,竟然敢放我鴿子,導致婚禮被迫中止了。就是因為沒婚結了,我才總算有時間過來看你。
哎,聯姻失敗,也不知道江祁景投資星華娛樂這個好消息能不能抵點家法懲罰。”
雲及月:“……”
她沒想到秦何翹已經不知不覺陷入了如此水深火熱的境地,心裡不免有些擔憂:“彆回去了。我開車送你去機場,你隨便找個地方避難吧。”
“錢的話不用擔心,我的卡先借給你。”
這來回一折騰又耗費了大量時間。從雲及月打電話給傭人到她回左河香頌,總共花了四個多小時。回家時已經接近零點。
剛走到玄關,就聽見男人冰涼低沉的聲音:“這麼晚才回來?”
雲及月換上拖鞋,看著客廳裡的江祁景,腦海裡閃過傭人之前某句話。
那個時候,江祁景就已經到左河香頌了……
她本是打算對這個尷尬的問題避而不答,但又忽然起了心思,想知道腦海中那個模糊的“愛人”能不能和江祁景對上。
“你在這等了我這麼久嗎?”
江祁景頷首,眼底浮起冷而危險的意味:“三小時四十六分鐘。江太太,你該慶幸你這麼長時間都是一個人。”
雲及月不太能聽懂他後半句話是在暗示什麼,但……日理萬機的江總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等她?
她忍不住對他印象分1。
等等。
轉念一想——江祁景剛剛問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是不知道她住院了嗎?
昏迷住院十多個小時都不過問的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