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不獻醜了,嚶。
江慕言真切地說了句好吃,再道,“其實你沒必要這麼愧疚。答應喝酒是我頭腦一熱做出的決定,會發生什麼我已經想到了。
全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意氣用事,現在算是活該。”
“跟我沒關係我就不管了嗎?來聖馬力諾這兩個星期,如果沒有你輔導我,我這個把大學知識全部忘掉的人,可能要對著天書看三個月,才能看懂一部分……”
江慕言低下頭看著那碗長壽麵,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回她的話。
湯底裡映著他的臉,表情的細枝末節裡隱隱可以看出幾分異樣。
晚上八點,江慕言拿好畫具準備回家,雲及月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送你吧。”
江慕言回過頭。
她隱隱有些尷尬:“……就當順便散個步。”
事實上是她說好要減肥,然而酸奶堅果太好吃了,她從“隻吃一口”,到“隻吃一碗”,再到“隻吃一袋”,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大卡的熱量。
江慕言看著茶幾上的空碗,微微失笑,笑意爬上眼底:“走吧。你最好記一記路,以免回程的時候迷路了。或者和我連視頻通話,我當你導遊。”
這一路上都無話。
雲及月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腿,總覺得比出國前胖了一厘米,又覺得好像瘦了那麼一點,錯覺讓她陷入了長久的思考。一邊思考還要一邊認路,腦子裡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慕言站在山腰:“快到了。”
雲及月一眼就看見了江慕言住的地方,是幢兩層的小彆墅,風格是最近很火的森係ins風,設備卻都裝備成了現代化。
雖然在這寂靜偏遠的地方,但非常方便,又很耐看。如果作為旅館出租的話,大概會是熱門網紅打卡景點。
但是江慕言怎麼說也是江家的少爺,住這兒……就這?
這個地方叫救護車都不方便。一點都不適合靜養。
走下山的時候,雲及月突然發現江慕言的步伐慢了。
江慕言低下頭,沒發出聲音,肩膀卻輕輕地動了起來,像是在強忍著猛烈的咳嗽。
這次咳得比中午時還要厲害。
借著月光,雲及月又看見了他手指上的點點血跡。
雲及月顧不得避嫌,輕輕扶住他。她的力氣其實很小,但在這個時候聊勝於無:“你怎麼了?”
“還好,也許是又到了發作的那個點,”江慕言無所謂地笑了笑,“下次不喝了。”
話音一落,他突然晃得厲害。
之前就聽說江小少爺從小體弱多病,看來的確是真的。
來到那幢彆墅前,雲及月主動拿過江慕言手裡的鑰匙:“我幫你開門吧。”
江慕言卻像是失去了方向感,一下子摔過來。
雲及月的手勉強撐住他:“你還清醒嗎……?”
抬手卻發現江慕言流了鼻血。
嘴角也有血。
…………
車內。手機外放著通話。
“江祁景,我不想再說一遍……”
“母親,你上次說那是你最後一次聯係我。”江祁景放慢車速,嗓音裡帶著幾分譏誚,“這是第幾次反悔了?”
徐文繡勃然大怒:“我不聯係你,難道你真的想要驚動你爺爺嗎?”
江祁景垂下眼睛,神情漠然:“你先去問問你兒子做的好事。”
語氣很疏離。
他已經自動地把自己跟徐文繡的母子關係給拋開了。
徐文繡又在喝茶,隱藏在那副溫婉表皮之下的淩厲卻隱隱顯了出來:“年輕人兩情相悅並不是什麼壞事。現在慕言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我不想……”
“我知道了。”
江祁景掛斷。
他從聽到“兩情相悅”的字眼開始,就失去了和徐文繡說話的興致。
不遠處就是江慕言暫居的家,不如直接去和江慕言談。
至於兩情相悅?
雲及月說過她不會和江慕言在一起的。
兩情相悅又有什麼用。
江祁景覺得他也許要徹底瘋了。
竟然從昨晚那些話裡,斷章取義挑揀出幾個詞語來安慰自己。
他從前絕對不會做這種自欺欺人的蠢事。
可是現在做得很熟練。
男人踩下油門,和那幢彆墅的距離愈發縮短。
與此同時,借著閃爍的白熾光路燈,江祁景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道身影。
一男一女。
女人身上作為內襯的那條紅絲絨珍珠邊長裙格外熟悉。
江祁景見雲及月穿過。也隻有雲及月會喜歡把那麼豔俗搭配的裙子當做日常穿著。這是其他人不敢有的底氣。
而現在。
他們靠在門口。
江慕言低下頭,雲及月抬手像是在環他的脖頸,影子完全靠在一起,仿佛是在廝磨擁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