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景聞言,喉結輕輕滾了一下,放在車把上的手指驟地用了力。
…………
醫院消毒水味很濃。
江祁景送雲及月來到一樓大廳後,並沒有跟著她一起去病房,而是選擇把蘇陵約到樓下。
雲及月還以為他會纏著她一下午。
男人好像看透了她的詫異,啟唇,低低的嗓音裡纏繞著細絲般的笑:“能占用你一路上四十九分鐘的時間,我們的進展已經夠快了。”
他在足夠小心和謹慎地經營著每一步。
太慢會顯得拖遝,表達不出誠意;太快又顯得過於強勢,違背了當初對
她的承諾。
每一個細節都不容許有差錯。
江祁景其實對這些一竅不通。
但是他現在正在認真地記,認真地學。
並且,很快就能學會。
雲及月同他道彆後上了樓。
衛欖見她來了,放下水杯,關切地道:“及月,你還好嗎?”
“除了眼睛受了點刺激,夜晚不能見強光以外,一切都好,你和孩子呢?”
“工作人員帶我從高樓層專用的安全直升梯出去了,結果我當時離開的時候有些魯莽,沒有注意到高空墜物,稍微有點燒傷和受驚。
其實也還好,但是蘇陵他不太放心,讓我多住幾天。哦對了……蘇陵是不是去見你前夫了?”
“江祁景他……”雲及月沉吟,“不算是前夫。”
衛欖一臉恍然,“複合了?”
“我不知道。”
“其實江先生人應該是很好的,”衛欖隻當她是默認,由衷地道,“蘇陵跟我說,那天是江先生進去把你抱了下來。原先還有人攔他的,說他沒有防護措施進去很危險,他一點都不在乎,就想著把你帶出來。”
雲及月的記憶一下子被抽回了當時。
其實她很感謝那段經曆。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江祁景這樣保護她,她恐怕還會糾結著到底要怎麼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
但正因為看見了,正因為心動了,他們兩個人才能借著這個契機,有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不過現在也挺彆扭。
他們倆已經互生好感了,卻都藏著捏著,還處在最疏遠的階段裡。
也不知道怎麼捅破窗戶紙。
雲及月沒把這些話說出來,懶洋洋地撐著臉蛋:“先看他表現吧,而且我說了不算,還要問我爸媽的意見。”
與此同時,醫院一樓外麵。
蘇陵伸出手,“江總,合作愉快。”
江祁景手指和他碰了一下,臉色依舊淡漠,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蘇陵有意借明都的力,江祁景也有意用他牽製後起之秀,兩個人一拍即合,根本用不著讓律師再把注意事項捋一遍。
當然,合同必須得儘快擬定簽字。
蘇陵道:“我的未婚妻還在樓上休養,我和她囑咐兩聲再去明都。江總你可以先……”
“我和你一起。”
在蘇陵不解的眼神中,江祁景道:“雲及月也在上麵。”
蘇陵這才想起來雲及月來看衛欖的事情。
所以說……這兩個人重新在一起了?
看來那天他讓雲及月來pub見江祁景的決定是對的。
來到頂樓後,蘇陵推開門,走到病床邊,耐心地衛欖噓寒問暖。
江祁景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也沒有和雲及月打招呼。
雲及月正在衛生間裡整理儀容,並沒有發現他。
這樣挺好。他隻是來看雲及月一眼,沒想過打擾她,不想被誤會成那種急功近利的人。
病床裡傳來膩歪的對話,一個囑咐“好好保重身體,注意孩子”,另一個甜蜜蜜地應。
等蘇陵從病房裡走出來時,靠牆站著的男人臉上,已經冷得快結了冰。
他道:“蘇二少爺,你動作有點慢。”
蘇陵能隱約感覺到他淡淡的,不加掩飾的敵意。
難道是因為雲及月……?
“江總,雲及月應該跟你澄清過。”
蘇陵有些無奈,“而且你也看見了,我太太懷孕一個月,我們感情非常好。她和雲及月是朋友。我和雲大小姐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
“二少想多了,”男人掀起眼簾,聲音淡薄,“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小事。”
他的心思被三個多月來的隱忍裹得滴水不漏,但並不代表遇見什麼都無動於衷。
比如說現在——
蘇陵的太太都懷孕了,他連太太都沒有。
他嫉妒。
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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