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他與淳於瓊的二萬人在此,恐怕此時呂布已然帶著人死咬袁熙不放,死追不止了!
高覽與淳於瓊一麵防範程昱,一麵防範呂布,焦頭爛額。因為現在一敗後,兵力不對等了。
縱然他們兵馬也多,然而對比起這個,還是比不過呂布加程昱的人馬了,倘若程昱與呂布對他們進們絞殺,恐怕……
袁熙一蹶不振,整個人萎蘼委頓。心力交瘁之餘還要安排後事,諸後之事,這心裡就生了心病。
甄宓見之大急,守著他,哭不止。
“將軍,將軍已儘力攻城而不能得,既已儘了忠心,隻是事不成,不若現在回幽州去罷!”甄宓哭道:“……隻要回去,將軍還是將軍。”
“叫吾怎麼有臉去見幽州的父老,告訴他們須為家中兒郎送喪嗎?!”袁熙哭道:“熙無用人也,一戰而不能勝,恐怕不止是如此死傷,還要連累我袁氏聲名……傳到前線,必然動搖軍心!這可如何是好?!熙不敢死,若敢,真想以死謝罪!”
甄宓大急,道:“戰敗之過,非將軍一人之罪,況淳於瓊高覽有兵不能救,難道就沒過失嗎?!怎麼能怪將軍一人?!他們二人,又如何沒有私心?!我不說,將軍也心知肚明!”
袁熙不語,良久方道:“這話,以後不可再說!”
“妾也不想說,”甄宓道:“回去吧!回到幽州,將城池一閉,這點損失,自可回緩。將軍。切勿執念,煩請為後續之事想一想。不可因一敗而讓幽州陷入危險,那才是因小失大,後悔不迭……”
袁熙不語,整個人很喪,顯然還在戰敗的悔恨之中不能自拔!
甄宓也沒逼他,隻想著慢慢的勸,隻能叫袁熙接受現實!
甄宓出去,沮授進來了。他一進來,袁熙便大哭,道:“熙無用之人也,方有此敗,還請先生能救我,指點迷津,眼下,如何是好?!”
是進是退?!是攻還是守?!空耗在這裡,真的會有功嗎?!
沮授歎著將袁熙扶了起來,道:“授實受不起此禮也,將軍自責,然授又哪裡不是無用之人?!無計可施也。此戰之勝,在於敵軍有利器,而我軍不備。一失去先機,就已經注定了此局了……”
袁熙一呆。
“昔秦有強兵,更有強器,方能一掃**。”沮授苦笑道:“唯今之計,隻能去勸程昱,倘他儘力與我袁兵合同攻城,也許會能得城之功!”
“可能?!”袁熙道:“這般說來,還是沒有把握了?!”
沮授點首,道:“司馬懿心思老辣,他略現才能,稍展利器,倘利器不止昨夜種種呢?!誰能知道他還有什麼?!”
袁熙沮喪不已。
“授願為使,去曹營一勸。”沮授垂下眼道:“然而,程昱又如何不知權衡厲害,他肯不肯聽,也並不知。不為利器,為同盟故,他也不會與我軍結盟,在明知有弊之景下,他更不會了。授也隻能一試!”
“先生,曹營凶險……”袁熙急道,臉色急躁,也是真的關心。
沮授心中一暖,若說還有誰能關心他的生死,也隻有眼前此人了吧。他雖無能得以解救冀州,然而,此人之誠,是袁氏兄弟之中最真的人。
“授若不能回,也是命。”沮授道:“有一句話說與將軍,願將軍聽之!”
袁熙見他心意已決,便忙一拜,道:“先生請直言!熙必然聽從!”
“不必再攻城,授若不能回,袁將軍請速回幽州!”沮授道:“守住幽州要緊!”
袁熙一滯,道:“先生以為必有所失?!”
沮授點首。
“程昱會殺先生嗎?!”袁熙還是很擔心這一點的。
“不至於……”沮授道:“授所擔憂者,非為被殺或被囚也。而是程昱不聽,授恐怕需歸去也……”
袁熙心中一慌,道:“有先生在,何不去前線助陣?!”
沮授苦笑道:“田豐直言而受死,授雖不懼死,卻奈何主公不聽也,隻聽小人,授又能如之奈何?!與其去前線,死於小人之手,不若亡去江湖……”
袁熙眼淚不知怎麼就下來了,道:“先生是否以為……”
他的聲音都有些顫,道:“……袁氏會敗?!”
沮授沒說話!
袁熙看著他離開帳篷,眼中有淚光,道:“……脊梁已斷,國士離心,焉能不敗?!”
甄宓不放心,來,聽到這話,心裡也哇涼哇涼的。
如果袁氏真的是末路……那麼她的夫君,還需另尋出路。隻是眼下,她不能說!
她揪住紗帳,袁氏之禍福,她是不管,也管不上,可是她的夫君,她得儘力的勸他。至少要保住她的夫君。方能免於流離命運。
隻是袁熙身為袁氏中人,恐怕還是會被卷入其中,甄宓很怕他會不聽。心裡慌亂如麻!
程昱聽到報,說是沮授在外求見。他怔了一下,忙親自出營來迎接,道:“不意沮先生前來,有失遠迎,快快請進!”
沮授目光炯炯,直視著他,道:“程太守來此,卻不動,到底敵人為誰,意欲何為?!”
程昱請他入了帳,被這話也問的沒吭聲,他麵色不露,良久道:“……我知先生為何而來,恐怕不能遂先生之意!”
說罷勸道:“曹公慕先生名久矣,何不投曹公帳下呢?!曹公必不會遠離賢人之良言,先生何必為袁氏做至此……”
沮授哈哈大笑,沒有答他去什麼曹營的話,隻諷刺道:“……我便知你曹營與呂營一樣……都各有圖謀!你在此按兵不動,恐怕是另有打算吧?!隻是卻不曾想到,司馬懿優容在鄴城,必也另有打算。不覺得他在鄴城,太安份了嗎?!”
程昱心中一驚,不知是為他猜中自己心中所想而驚,還是為司馬懿的事而驚。
他心中大躁,麵色卻不動,沉穩道:“先生何出此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