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審問了城中官員,為何也無一絲聲音?!”淳於瓊疑惑道。
“已問過,言是司馬懿軍法治城,便是連他們,入夜以後也是不準出門的……”斥侯道:“百官俱存,並無多死傷,除了辛府以外,其餘家室皆存,隻是府庫……已空!”
眾人一滯。
尼瑪的,司馬懿真的就這麼走了,他真的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還帶走了府庫的一切。
他留了一座空城。雖人未死多少,但是寶庫沒了,這可真是丟臉至極。
有一謀士抖著唇道:“好,真是好啊,好手腕!司馬仲達不愧是司馬仲達,竟然在我軍眼皮子底下就這麼走了!”
是正常的走了,無攔無截,就這麼走了。
諸將也抖著唇,頗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那臉色脹的通紅,告罪道:“願領過失罪!即刻去追殺司馬懿!請將軍下令。”
也有不少戰將領羞愧的下馬願請戰。大約是覺得太丟臉,被戲弄至此而未察覺,便是失職了!
高覽與淳於瓊也是有默契的。隻說淳於瓊道:“司馬懿奸詐,甚過曹賊!彆說汝等未察覺,便是我等也未察覺。若論過失,尤以我與高將軍為最,豈能將過錯攬到爾等身上?!切不可如此。他既如此奸詐,也是防不勝防!若說追殺,還是免了吧。”
“一則司馬懿既要走,恐怕昨夜就已走,半夜的功夫,若加急行軍,早離了此處。二則他如此奸詐,焉能沒有準備。我軍前去,豈不是正中陷阱?!”淳於瓊歎道:“既已拿下鄴城,守住鄴城為緊要。再有閃失,哪裡還能對明公交代?!諸將也不必自愧,更不必貪功。先守住鄴城要緊!拿回了鄴城,前線也安,已有大功。至於司馬賊軍師,便隨他去吧。在他手中,我軍怕是討不了好啊……”
諸將聽的有理,便羞愧的退下了,道:“是!”
“先進城!”高覽道:“各軍聽令,進城以後,立即把守四門,安民撫衙!”
當下凍僵了的袁軍終於進城了。
隻是,卻絲毫沒有勝利之感,有的隻有羞愧之感,那種喪氣,真是說不出的違和。雖不費一兵一卒的得城,這卻並不是光榮的事。
高覽與淳於瓊進了府衙,察看了一下城中,總攬軍事,見城中並無燒毀,百姓也安,暗暗納罕那呂布進城竟沒有燒殺搶掠,一時無言以對。
竟是略過不敢提此事。
二人商議了,將信報與前線。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月期緊,雖然得鄴城是不費功,然而也算完成了軍令……”高覽暗暗出了身冷汗,道:“幸而司馬懿謀不在此,否則,我們二人真與他交戰,便是兵再多,將再強,哪裡是他的對手?!”
淳於瓊也暗暗叫聲好險,歎道:“當真是好手腕!”
“隻是不知他去了何處?!”高覽道:“眾人都以為他去尋呂布。我看未必!”
“還是當不知了吧。不要去猜。”淳於瓊道。
高覽秒懂。反正拿回了鄴城,他們的任務完成了。至於司馬懿已出鄴城,去攻打哪兒,也沒他們的事了!
“我二人先守鄴城,等主公得了信,發來軍令再動。”淳於瓊道:“……在此也可清靜一時。”
高覽無言對,苦笑一聲。
反正這一城池是得的莫名其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哎!
“淳於將軍以為,呂布與司馬懿鬨掰,真有其事否?!”高覽道。
淳於瓊狐疑道:“……誰能知曉呢?!”
若是作戲,這……
隻是他們哪裡能叫破?!
有時候,叫破的人,就是有罪的。至少在袁紹陣營中是這樣!
還是不啞不聾,不能得活啊。不如當不知道算了!
二人不安,還是怕司馬懿在城中留有內應之類的,將城內狠狠的搜查了一通,還查了一些可能有反叛,或過於親近的可能已經通於呂氏的,因此竟也不敢大意。
自此駐紮在鄴城。隻是每每升帳時,都要說一番司馬懿的奸計,怎就這麼的巧妙呢。
但是這計能成,其實挺險,而險計之所以能成,是因為司馬懿算到了人心。倘若遇到個不顧一切隻勇的戰將,不顧一計的衝進城,就難成了。
可見司馬懿這個人對人的性情的把控分析,已細到極致了。
細思極恐。至少根據高覽和淳於瓊的作戰經過,他是分析出他們必是不想與司馬懿你死我活的,也析出了人們在袁紹營中的性格。是藏了屬於戰將的本性的。他甚至算出了能在袁紹守拙的人,才能安然至今,所以料定他們無論勘破勘不破,子時進城的可能性都不大。
且說鄴城已拿回的消息還未到前線,卻已先被袁譚知。
袁譚並未放心上,隻道:“司馬懿奸計巧逃而出,而高覽淳於瓊卻執於守,不敢攻,可見懦弱膽怯。也罷,這許多人馬也該取回鄴城,若不然,豈非顯得我袁軍上下是廢物。”
他以為是司馬懿獨木難支,呂布走後,他怕守不住鄴城,所以這才施巧計離開了。
至於去哪兒,他也並未深問,隻以為他定是追呂布去了。
這個他也就放在一邊,反而在意另一封信。
“奇怪,曹賊竟與譚書信!”說罷冷笑連連。
左右見過,紛紛皺眉,此時自傲,哪裡看得上曹賊,紛紛冷笑道:“曹賊信中頗有討好之意。莫非是欲離間挑撥明公父子?!”
“離間挑撥也輪不到他。”袁譚自負道:“區區曹賊,早晚要攻破許都,斬下他的狗頭來!”
此一時彼一時,至少眼下袁譚兵力雄厚,是不屑於曹操討好的信的。甚至都不放在心上。
左右謀士卻道:“曹賊向是奸雄,此信必有深意,我等以為,恐有挑撥之嫌。倘明公得知將軍與曹賊有書信往來,恐怕……”
袁譚臉色一變,倒不怕曹操,而是怕袁紹忌憚。這是他的心病,隻要袁紹壓在頭上,他這病是永遠好不了。
“先生教吾,可有解?!”袁譚急道。
“不若將此信送與明公,以示袒蕩,也除了後患……”左右道。袁譚親手交出,還算袒蕩,但若有人告密,不管真假,那才真是壞了事了。從彆人口中得知的,袁紹必定更疑心。
袁譚沉吟半響,雖知這也有後遺症,但也沒得選了,便道:“便依此計!”
竟是將信原封不動的送到前線。
袁紹是得知鄴城收回與這封一並收到的。得鄴城失而複得,心悅的同時,便放下了一顆心,隻發信叫高覽與淳於瓊先繼續駐守鄴城,不得有誤。
待看到袁譚原封不動送回的信來的時候,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哼了一聲,怒從心頭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