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徒力把赤兔拉回來,奈何赤兔就是躁動要往回奔,呂布又怕傷著它,一時與它苦苦糾纏。赤兔的眼神甚至有點焦慮和幽怨,仿佛與主人失去了默契的苦楚。通人性的仿佛在埋怨呂布怎麼就看不出它的急躁!
就在這一瞬,突然灰塵揚起,眾軍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抬首看,卻已聽見軍中不少處都被砸出了大坑來,不少人馬當場發出慘叫而隕命!
“主公!”跟在呂布身邊的諸將立時反應過來,臉色已是大變,緊急來護,道:“有埋伏,速撤退!速退!”
呂布一見麵色也已大變!
他的眼中都有了紅血絲。咬牙切齒的心中大恨,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原來如此!
呂布大怒,然而心下也已是慌了神,他紅著眼睛,不住的往上看,到處在找那些石塊的來頭。
為時已晚,有不斷的石塊被推下來,沙礫飛揚,帶走無數人命!
“撤退!速退!”呂布傳令,額上青筋緊緊的繃著,道:“傳令去後方未見大部隊,立即,後撤,準備馳援,速往上去,殺了這些偷襲之徒!”
場麵雖亂,雖無措,但是傳令之聲還是一聲聲的不斷的傳了回去!
頓時後麵一陣慌亂,人仰馬嘶之聲,一個個的都焦急的不行,道:“主公,主公還在裡麵,速將主公撤出來,快!”
然而進去容易,出來卻無比的難,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進穀就更是,進穀容易,倒退著走回,是千難萬難啊。
他們慌亂一瞬,一時咬牙,道:“身手敏捷的,立即隨我上去,乾死那些王八蛋!”
說罷準備往上突圍了。
誰料才爬到一半,上頭也有石塊砸下來。
明明他們之前已經清理過周圍,也探查過上方了,沒料到,還是中了埋伏。
死傷無數,穀中的石塊砸斷了路,斷死了人馬,還在不斷的往下落。
夏侯惇手上拎著一張大弓,道:“繼續扔大石,切莫停,把他們砸死,把路砸斷,叫他們進不得,也出不得!”
虎威軍不是自詡能力過人嗎?!在這絕境之中,包管叫你天不應,地不靈,進退不得,路被砸斷,人馬也被分開,哭爹叫娘也無人救的苦楚!
夏侯惇心中發著狠,心中既得意又狠辣,一隻眼睛一直在下麵尋找著呂布的身影。
好不容易看著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的身影,哪裡肯放過,他嘴角噙著狠辣,道:“找到了!”
上箭,弓拉滿,嗖的一聲,夏侯惇咬牙道:“著!”
“噅!”那一箭卻被赤兔給帶歪了呂布,直直的到馬蹄之側。赤兔也受了驚,叫的更加猛烈,性子上來,連呂布都有點吃不消,拉不住它。
呂布也被這一箭給三魂驚去了七魄,見這箭入土三分,一時大駭,心知絕非一般戰將能放出的箭,一時惱恨抬首,道:“是誰?!安敢偷襲於布!?”
“主公!快避讓!”諸將一見上方有人偷放利箭,一時大急,紛紛來拉呂布。
夏侯惇趁機又放出一箭,一副不射死呂布是不罷休的姿勢,凶狠又戾氣。
呂布大驚,身邊有一副將早嚇的不行,想也不想的撲到了呂布身前,以身擋箭。呂布推避不及,那箭已入他之體。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活生生的人,平常跟著自己的人,高興的時候會吹捧自己,逗樂講笑話,不高興的時候會勸慰他的人就這麼中箭而倒地氣絕。
呂布眼睛發酸發澀,抬首去看放箭之人,他的心中滿腔怒火!恨不得吃了對方。
這一眼,他也終於看清了是誰。
他瞳孔微縮,道:“獨眼夏侯惇!”
雖隔的很遠看不清具體的臉麵,然而,他臉上瞎了一隻眼,他是能看得清楚的。原來是他,原來是曹軍早就在候著自己要作戰了。
呂布大怒,取來弓,搭上箭,咬牙切齒道:“布要射瞎你另一隻狗眼!”
嗖!
箭直直的衝上來,像極了奪命索。
夏侯惇吃了一驚,連忙避讓,差點脖頸中箭,他不敢再大意,心道,這呂布的箭術果真了得,他連發兩箭都未能取這蠻人性命。結果這麼遠,他還能一箭差點傷著自己。
他不敢再叫呂布看清自己,但小心的開始避開自己的要害。甚至不留死角。
“夏侯惇出來!有種與布單挑!”呂布大喝一聲,道:“卑鄙無恥!安敢偷襲!所謂盟友,原來竟是欺人之術?!曹賊無信,待布出去,必不饒了他!”
你還以為能出得去?!真正的圍困大軍還在後方來呢。現在隻要困住了你,再圍住了,慢慢拖也拖死你。
夏侯惇冷笑一聲,他握緊了弓,這件事不能急,越急越出錯。明明是他占上鋒,就不能急於求成!
沒關係的。隻要困死了呂布。這一箭之仇,這瞎眼之仇,他有的是機會去報複!
他高聲冷笑,風聲將他的聲音傳的很有妖魔的氣息,很反派的氣質,冷嘲道:“盟友?!曹丞相當世之英雄,漢室之梁柱,又怎麼會與逆反之臣當什麼盟友?!呂布,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權宜之計而已。說什麼盟友不盟友,這貨也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過河拆橋之徒!”呂布氣的大罵道:“當初大敗不得不退兵,與布結盟之時,可不是這麼說的。曹賊奸詐,欺於布,詐於天下人,公然叛於盟友,竟然還敢宣之於口?!”
呂布此時是越生氣,理智就越發的回來了不少,他冷聲道:“夏侯惇,快出來受死!否則,布立即殺光曹純的虎豹騎!”
夏侯惇道:“曹將軍雖無辜,會枉死於汝手,然,他們也不得不為餌也!用他們,釣死你這頭猛虎,能將汝滅殺於此間,曹純將軍必名傳後世!”
呂布眼睛一沉,他身邊的諸將眼睛也沉了下來。
竟然直接承認了,是餌,是誘殺之計。
這是不惜代價,也要殺了呂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