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說,有什麼想法一定要溝通,千萬不要相互捅對方一刀,然後有彆的想法,投奔彆的人去了的意思。
高覽道:“自當如此!已走到如今之地步,覽又豈會背同袍之情!”
淳於瓊點首。
高覽道:“城中暫交由淳於將軍了。”
淳於瓊送他帶人出城。他麵色憂心忡忡,與被架在火上烤並沒有什麼區彆。
高覽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城下有幾員戰將前來道:“……將軍,城中異動頻頻,很多人恐有暴動之嫌。”
淳於瓊微怒,道:“他們欲待何為?!”
“城中不是軍法管製嗎?!怎麼敢在此時此刻多言?!”身後的謀士道。
那幾員戰將道:“有人急了,並且各有心思,有欲投降曹操者,也有欲投奔袁譚或袁尚者,竟是要集體出城而逃,止都止不住,我等又不能妄殺,因此來請示將軍……”
淳於瓊來回踱步,道:“他們湊什麼熱鬨?!誰都不準出城。再有鬨者,抓幾家出來棄市,再敢有欲出城者,皆如此。”
“不錯,口子不能開,一旦開了口就堵不住了。”謀士道。
諸將聽從,聽命而去。
又有戰將前來稟報道:“……城中有聽聞張郃前來為徐州取鄴城者,鬨的沸沸揚揚,也不知怎麼他們就聽見了說是張郃要鑿冰河水淹鄴城,一個個都慌了,有人鬨著要出城避難,但是有更多的人說不如直接投降……”
淳於瓊一聽就頭大的要命,這麼大的動靜就知道定是瞞不住。
張郃的目的就是這個,現在他的目的,的確是達到了!
太陰險了!真的!
“為何要勸我軍投降?!”淳於瓊百思不得其解。袁公新死,屍骨未寒啊。這鄴城怎麼就不想著等袁譚或袁尚回來呢?!而隻想著投降?!
謀士沉吟一聲道:“先前呂布進鄴,施恩而未用大刑於民,可見他們怕是知曉,投降了,他們也不會有家破人亡的風險……”
戰爭之中,哪一次戰爭不是城破人亡的慘淡結局。正為了避免此,戰爭之中最重要的發明,就是投降的藝術,而投降,什麼時候投降,以及投降於誰,以及投降的方式就很重要了。
而這種時候,顯然,投降於呂布,讓他們很有安全感。
這是避免傷亡的最大的可能。
“民心如此……”謀士看出淳於瓊心中的鬱悶,道:“……此等之時,百姓想著的不是依靠著兩位將軍和城池而擋住外敵,而是投降。可見他們並無戰心。若軍心無繼,隻怕再扛也是扛不住的。他們甚至都沒想過等袁譚或袁尚回來……”
這二人回來?!嗬,不分個勢如水火的正統出來,能回得來嗎,能顧得上守鄴城嗎?!
等他們把這些繼承之事搞定,鄴城黃花菜都涼透了!
謀士低聲道:“將軍,沒有多少人心還指望著袁氏來救,可見人心如此,終究不可違啊。將軍順應民意,便是將來……也是名正言順。”
淳於瓊歎了一聲,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卻並沒有說什麼。
高覽帶著人靠近著細細的探查了一番,恰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張郃帶著人來堵。高覽心中一慌,也不與他交手,調頭就跑。
這貨是長著眼睛還是怎麼?!竟然還盯著自己城中動靜的,怎麼就預測的如此之準呢?!還能堵到自己,這可真是邪了門!
高覽調頭就跑,張郃自然帶著人追,一麵追一麵道:“郃欲與高將軍說幾句,跑甚?!不如且停下一敘!”
高覽心中冷笑,誰知道他有沒有準備陷阱,誰知道他會不會放冷箭?!
哼。他是投降了呂氏陣營。那張遼他可是聽說了,趁著顏良不備,一刀斬首。
能與張遼沆瀣一氣的家夥,高覽可不信他會講什麼義氣情誼!
就算張郃聲名還不錯,之前在袁氏陣營中三人也相處的不賴,然而,現在敵對之下,什麼節操,都見鬼去吧,反正是不能信!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覆水難收啊。萬一以後投降了,還得當同事一樣相處,再想起這舊事互罵來,難免心裡不痛快。
與其如此,倒不如不趁口舌之利。隻跑路要緊!
也不是每一個戰將都如張飛一般,殺人嫌不痛快,還得罵夠了再說,便是殺不得,也先把狠話撂了。
人的性格各異,至少高覽與淳於瓊這種性格,就是這種話不多。不願在口舌上樹敵的人。
高覽帶的精銳都有弓箭,回首放了幾箭,然後麻利的跑了。
張郃追了一陣,本來是想堵截住,奈何對方跑的太快,以至於張郃連句話都沒能來得及勸說。
“……”張郃看著人沒了影,笑罵道:“跑的比兔子還快!本來是欲好言相勸幾句,連給我勸說他的時機也不給我!郃也曾與他共事。怎麼現在像是要吃人的狼一般,躲的比什麼都快!”
諸將也歎道:“我軍人馬也不多,不至於躲成這樣吧……”
都很詫異。
張郃心中卻清楚,他們懼怕的並不是他們本身,而是他們身後站著的呂布的勢力。
莫名的有點狐假虎威的味道!
諸將莫名其妙的,道:“將軍,這溝渠還挖麼?!”
張郃摸摸鼻子,道:“挖,繼續挖!”
諸將隻好回去挖渠了。
張郃轉向謀士,道:“要不,我再寫封信與鄴城!”
“將軍勿憂!”謀士笑道:“我料司馬軍師,必還有後招。信寫多了,反而有多舌之嫌。還不如靜候他們作出反應!既然敢出來探,就說明,已經權衡了。”
也是!若是一心反抗,出來的就不是探查,而是軍隊直接前來了!
張郃點首道:“希望此番順利。這一仗,怎麼就讓人心裡沒底呢!”
高覽一氣跑回鄴城,氣喘籲籲的道:“果然有埋伏,這張郃果真陰險……”見淳於瓊眼神複雜,他上前道:“可是又出了事?!”
“袁譚與袁尚的信……”淳於瓊一臉複雜。
高覽一凜,不顧疲憊,上前來看,一看已是勃然大怒,“竟直接定義我等為反賊矣!”
“不顧安撫,竟如此草率下定論加罪於我等……?”高覽不敢相信的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