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馬騰和張楊,這兩個隻是打醬油的,勝的時候他們是助力,但若是有敗,指望他們能力挽狂瀾?恐怕不可能!
二人在袁營混的都是老油子了,哪裡不懂這意思?!
不用司馬懿主動要兵馬,他們便能主動給。
因此便去尋張郃商量了。
張郃道:“既是如此,若軍師有用吾之處,自然無不儘力,到時帶兵出城可也。”
若他隻帶本部兵馬走,是絕對不能走的,若是一走,這二人一旦改旗易幟,那他來這鄴城不就成了白費功夫?!那他辛苦到現在是為哪般?!
但是帶了高覽和淳於瓊的一半人馬走,這意義就不一樣了。一則這麼多人馬跟他而出城,他們為了避免損失都不會再改旗易幟。二則他們出了人馬,就代表了他們的態度,既出人馬又出糧草,這本身就已經是深度綁定。改旗易幟哪個又肯信?!
因此張郃是真服氣了司馬懿。他審時度勢,看事行事的能力是真的太強大了!
其實他明白,也無怪乎司馬懿會惦記著鄴城的人馬。高覽與淳於瓊手上足有兩萬五千人馬。而司馬懿和張遼手上的人手是遠遠不夠的,再加上自己帶來的這點人也難以應對更複雜的戰場變化。所以,惦記上鄴城這個大本營的人馬實在正常不過!
隻是張郃更明白,必須要挑好人。否則帶出去的人馬中,有袁譚和袁尚的忠心之人,若出現臨陣而叛的事,問題就比較大了。
“將軍,任務艱臣啊。”張郃部下道:“鄴城外,四方兵馬聚集,要一決生死。而鄴城內,各方勢力人心都各有所執,而有些甚至都看不出來,若是挑錯了人,出了差錯,隻怕會出大事。”
“這兩日就要勞你們費心了。務必根據這些時日來的觀察,吸納有才有能有投靠之心的人一並隨我們出城,寧願少而精,也不要多而不忠。可明?!便依此來挑人。”張郃道。
眾將都覺責任重大,道:“是!”
張郃開始回信與司馬懿。怎麼用兵,他還得問一問他才心安。
臧霸行軍假裝要轉道去許都,大軍已經速至白馬,東郡太守劉延聽聞此信,心中大為焦急,若是臧霸前來攻打白馬,他如何抵敵得住。
因此十分心急,便急發信與曹真。
急急急,急求來助!
曹真說實話,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信件也很蒙,因為他一直在尋找呂嫻,然而雖然抓到了不少徐州兵,卻沒有一個是呂嫻,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已是得知了呂布呂嫻的消息。
他真的是有點懷疑人生,百思不得其解。
呂嫻到底是怎麼到達兗州的?!
他之前一直緊緊的跟著她,結果,他攔來攔去的隻攔個了寂寞,呂嫻早就直逼許都了。曹真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再加上夏侯惇和曹純之死,曹真就很悲憤,他將那天射下來的無人機找了出來,仔細觀看,然後再看天上,喃喃道:“她究竟是什麼人?!真的是飛過去的?!”
心中戾氣升起,就叫人去嚴刑拷打,審問徐州兵,要問問呂嫻,到底有哪幾種本事,怎麼能夠這麼逆天的飛過去呢。
他帶著人追來追去,堵來堵去的像個被玩的傻子。這一點,不可原諒!
隻是他親自帶著連續審問了兩天,打死了好一些人,都沒能審得出一句話來。讓曹真反而變得更加的暴怒和暴躁。
部下道:“隻怕是呂嫻的親信無疑了。否則不可能如此忠心!既俱都是精銳,不如殺之。以免將來逃出而禍害我軍。”
曹真想了想,道:“可!未曾抓到的約還有多少人?!”
部下道:“不好說,俱都分散在外,神出鬼沒的,抓並不好抓。雖說一直用抓到的人布置了陷阱讓他們進來救援,然而他們並沒有中計,一直不肯出現!”
曹真眼皮子跳了跳,來回踱步道:“今晚,將死囚架在火上烤。且看有沒有來救的。若有來之,布置弓箭手全部射殺!”
“是!”曹真道:“為免他們被救,將大部分都給殺了再綁上去,隻留幾個活口在外圍引人耳目。能引出來更好,若引不出來,他們晚上也全部化成灰。我們已經沒有精力再放在這些人身上了。必須得儘快解決,等待命令是回許或是接應主公,這才是重中之重!”
部下們全都應下了。
是夜,月明星稀,曹真也收到了曹操的信,叫他到達白馬前去接應,曹真將信燒了,道:“待今夜事畢,明日一早,秘密去白馬!”
心腹們俱都應了。無論如何要接應到曹操回許的。否則若被臧霸堵住,少不得一番廝殺,還未必能解決得了問題!
木柴堆的高高的,被抓的人俱都已被害,而被綁著架到了柴火之上,似乎隻要一點火就能全部焚燒而死。唯有在邊緣的幾人還留有性命,卻全部都奄奄一息,身上俱都是傷口,明顯是受刑過度的情景。
曹真親自看著,騎在馬上,他手上執了一支燃燒的木箭,隻要發出,便能點燃柴火堆,將眼前一切都焚之待儘!
突然空氣中響起了尖哨之聲。
“來了!全軍戒備。”曹真大喝一聲,已將手上點燃了的木箭利落的發出。
隻聽見嘭的一聲,那柴火堆一遇火便劇烈的開始火速蔓延,有餘火燒著上麵人的衣角,烈火之中,卻無片生機,沒有一個人還有餘力求救!
“將軍,好幾角都遇襲,他們並非為救人質而來,而是為了攻關!”部下道:“俱都是死士之氣,恐怕難以阻止。如今已是手段儘上了。”
曹真吃了一驚,道:“這種時候了還想攻關!”
徐州兵不是自詡不棄同袍之誼嗎,為何不來救人質!
“恐怕他們已知曉,人質已死。”部下道:“這是要棄卒保帥了。若叫他們去與呂嫻彙合,這……”
“將軍,當全力阻止!”謀士道。
曹真也知事關重大,忙帶著精銳回到關隘上,急令弓箭手排開陣勢,進行盲射。晚上視線很差。而火光大多數都集中了死囚那裡,因此,一明一暗之下,反而令他們看不清分散開的人手的位置,隻能進行盲射。
而他們在城隘上,反而擋不住那突然的冷箭。
底下人仿佛都有著極為隱蔽的態度,根本不著急攻關,反而在那時不時的射上一箭,根本沒有火速來打一場的意思。
“不對!”曹真汗流如曝,道:“他們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