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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意誌是可以克服一切困難,這是不假。然而若有地利之便,便更是美上加好。這樣強大的敵人,怎不令人心驚呢。倘能真的製住了許都,憑著她背後的這一切,她真的還有叫中原發展起來的機會嗎,她不想要天下嗎?!
呂嫻不死,天下難安。所以曹丞相一直視她為眼中釘,是視為不得不除的存在。
因為徐州的這一切,除了她,沒有人能玩得轉。叫劉備來玩,他雖自詡是漢室後族,可是叫他遣人去與蠻夷做生意,嗬嗬,他身邊的哪個文人屑於此道,精通此道就已經是很少有的了,而文人多清高,根本不屑於去做這個,真去做了,那也是十分做成了三分,而劉備也不可能天天盯著手下的人問他掙了多少了,因為這樣會顯得不高貴,很貪婪,這是絕對不符合這個時代對於公卿大族的德行要求的。
中原默認的文化是可以多種地,多征稅,但是絕對不可以去做生意,那是自取恥辱的事情。你要是太重視這個,甚至會讓跟隨你創業的人看不起。
反正文化就是這麼個文化。
而探子回過來的消息,就是呂嫻雖沒有親自弄這個,卻會用人,她用的卻不是被這種文化所束縛的人,而是底層的善於鑽營的人。
這類人,出身低,一心要往上爬,有大腿遞過來能抱,還不得儘心儘力的為徐州儘力行事?!
人嘛,隻要錢多,也未必能活得好,像錢掙的夠多了,他就會想著怎麼能活的貴,突破階級的限製,獲得民爵,這就是他們畢生想要跨的門檻。而這個門檻已經放開限製了,什麼蛇鼠類的有專長的人全都去了,就進了這種商務小部門,彆看是小部門,架不住利大!
而呂嫻更招安了不少那種海賊,隻要肯來投靠的,都能入編,因為有他們的便利指引,出海是一去一個準。
而這些人鑽營起來,比不擅長,或是不屑於此道的人能玩出花來。他們隻一心搞錢,然後得到功勞。
而不屑於這類的人,既使要他去做,他也能將一個小小的部門弄成一個勾心鬥角的場所,天天爭辯意識形態和文化鄙夷鏈。
這裡麵的差彆就是指數級彆的差彆。
所以,看到徐州的發展,所反哺回來的東西,是極為可怕的。
這才多久,他們的財政就能支付得起如此多的大軍出外征戰這麼久的時間。
哪怕是曹操也是做不到的,沒錢甚至還得去敲詐一下那些大豪族,名為捐錢,然後賜個什麼爵位什麼的,甚至難的時候,還得叫軍隊去挖墓,雖有天子,可是富貴是在表麵,窮酸是在內心。
就好比雖守著中原這個金山,但奈何沒有時間去挖礦開發,隻能表麵光鮮,暗地裡哪怕是軍中支出,也是捉襟見肘,慘兮兮。
而對麵來的暴發戶,雖然沒有金山,可是人家的現金流是活的,那水流裡流的都是金水,都不用挖,自動淌來取用不竭……
那種感覺,是真的很令人暴躁!
曹真一覺睡的並不踏實,一會兒是徐州的消息,一會又仿佛在夢中到了徐州考場去,什麼分類都能參加個考試,一會兒又恍恍惚惚的想到了呂嫻實在奸賊,又會哄呂布,把他弄的一愣一愣的,以呂布的本性,若是過上奢侈的生活,他哪有什麼意誌來中原爭霸?!可見她是個會裝窮的,會說危機的,會打雞血的,還會驅動呂布的,甚至還能哄著呂布奮進的。
腦子裡就沒有一個消停的時候,然後就是一身冷汗的醒了。
外麵是轟隆隆的雷聲。
“將軍,天陰下來,怕是要下暴雨了。”親兵進來道。
“春雷乍響,暴雨如瀑……”曹真喃喃道:“……春天的雨應該不會太大吧。”
不知道啊。
關鍵是這雨說不好,有時候春秋兩季都會雨特彆多,春秋兩季雖少有河水暴漲的,但是,一旦雨大,內城可是會有內澇的。城內的人就會比較受罪!
真是一刻都不得歇,曹真下了榻,道:“安排人輪流來排城內內澇。叫百姓們各家各戶把集水的盆都拿出來多裝上點。”
親兵去了。
內城就是這樣,古時代的城池,一則小,二則,是真的排水係統很差,春秋天還好些,一旦入夏,那雨水連下幾天的話,城外沒澇,但城內絕對是淹了。
所以還得排澇,排就排吧,關鍵是人受罪。
當然水多會煩,缺水也煩。一則街巷子上是一定會有很多的水缸的,百姓的住宅多為木製,為了防火的需求,所以要求五步就要有一個大水缸存水,不能叫它空了,城內居民也早早就有存水的習慣,二則是吃水也會受限製。若是缺水,城內百姓若是井水不足吃的話,就隻能依靠百姓們自家水缸和木桶裡的水活了。所以這種特殊的時刻,水,是個問題,沒水會出事,水太多了也會出事。
曹真就很心煩,穿上蓑衣出去,看著天陰沉沉的,雨水一直傾泄而下,這心中的壓抑就很黑暗。
而這種壓抑是說不出來的,他必須得在全軍上下擺出一切無事的臉色,否則軍心就會因他而陷入惶恐。
他想,他是真的陷入一種焦慮症中。如果他知道這叫焦慮症的話。
他隻是不住的想到曹公,想到呂嫻,想到許都,就想到徐州。
他站到了城牆上,看著臧霸軍的大營,因為雨幕看的不是太清楚。
郭嘉計殺呂布父女的事已敗,如果呂嫻沒死,這天下,究竟誰主,還能說得準嗎?!
徐州如今已經有了地利和人和,倘若再進許都,占了天時,又哄住了天子,控製了天下的局勢,那麼,曹公當如何?!
曹真不知道。他隻是覺得有點可怕。
怪不得曹公一心一意的隻以呂嫻為心腹大患,而她也真的做到了成為心腹大患的程度,馬上連許都的根基都能撬起來了!
呂嫻化解了這份危機,後麵的許都之行,會有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誰又能知道?!
隻是曹真止不住的擔憂,倘若曹公回去沒能控製住局勢,當如何破局。
袁紹已破,眼下已分崩離析,袁氏餘孽,包括二袁,都已不足為懼。那麼,這中原,這北境的爭霸,便是曹公與呂布父女的事了……
突下暴雨,臧霸軍也不好受,在外行軍就是怕澇。幸而紮營的時候選了高處,否則,積水多了,帳營裡都是水溝。根本無法坐下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