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輸於一千七百年(1 / 2)

三國呂布之女 real覓爾 7275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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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會流紅色的汗。”呂布後知後覺,往前一步,看著郭嘉,竟是不寒而栗,他也不知道怕啥,反正就是不想靠近,反而想要後退!

呂嫻道:“服用了過量的五石散,中毒甚深,汗呈紅色是長久中毒的引起身體內變化的反應。”

人本身就各有不同,有些人天生就流黃色的汗。服用不當的東西,顏色改了,醫學上是很常見的。

“五石散?!”呂布遲疑的道:“五石散怎麼會中毒?!這不是神藥嗎?!”

呂嫻立時盯著呂布,眼睛一動不動,道:“爹吃過?!”

呂布汗如雨下,隻覺得她的眼神像刀子,刺的他有點抬不起頭來,心虛的道:“……以往跟隨董卓時,有被賜過藥。後來,也有人曾送過此藥於布。”

“嗬嗬!”呂嫻意味不明的笑了。這是真的怒了。她的好爹,真是看不出來。

呂布頭皮發麻,解釋道:“不過食用的不多,布本來就對此物感受很一般,也不耐煩每天都吃,後來就擱置了,真沒食用過幾顆……”

“此神藥,多數是五穀不勤,四體不勤的貴族或是士人食用的,他們向來懶得動,食用的多,身體發服,便氣短,便多有以此為補藥者。至於從武之人,很少碰這物。本來就不氣虛氣短,對此也不感興趣。”呂布道。

其實武將不感覺興趣還是其一,真正的原因是,很多士人是瞧不上武將的,本來這藥就不多,以此為尊物,又怎麼會與武將們食用的東西一樣呢,久而久之的,很多武將連聽都沒聽過這是什麼東西。士與將之間本來就隱隱的有一條涇渭分明的線,再加上士是既得利益集團,很多東西,也集中在他們的階層裡,而身為並未上升上去,獲封的武將等人,等同於野。所以這藥沒有擴散開,本身就是好事。也是得虧於此物得來不易,在現在的經濟條件下,本錢太重,以至承受不住。

但統治集團的腐敗凋零,也是這些腐化的一種表現!無論侵食他們的是什麼,這藥是其中之一!而漢室的皇帝都活的不太長,不知道宗室之中有沒有這樣的事情。這也是未知數了。

一代一代的下來,隻怕子嗣質量都不會高。漸漸的竟都是短命鬼。皇帝都短命其實是件要命的事情。每一代都如此,便說明每一代都執政時間不會太久,那麼就會一直在變換著政權,這其實不利於政權的穩定。甚至可以說是禍事。

權力不是說你想平穩過度就一定能做到的,大多數都帶著動蕩。

而動蕩中,政策又怎麼能保有持久性?!

漢室衰微,其實也是整個統治貴族的衰微。在此事之上,可見一斑。

此時沒有外人,呂嫻對他可不會客氣,道:“耽於聲色,四五十死是常事。而磕這種藥石,再耽於聲色,三四十死都不奇怪。若是直接死了,倒還是了之,隻一概不管身後事便是。若是中風而癱了呢?!父親英雄一生,倘若因此而導致後半生連馬也上不得,路都走不了,這樣活著,有何質量可言?!父親也想落到這種境地裡嗎?!始皇帝就是為了長生,生生的把自己磕藥磕死了,這許都城中亦有許多因磕藥而殘疾的貴族,父親大可以去看看。人的一生,看著很長,其實也很短。想要早死,也不是不行,除了戰死,且有的是法子呢!”

呂布汗如雨下,再看郭嘉,恐懼著如同見著鬼怪。比戰場上被砍了頭都是血的人還可怕。

他動了動唇,道:“既是有毒,為何還有人奉為神藥,日日飲用?!”

“飲鴆止渴,為了獲得短暫的快樂,”呂嫻道:“不然為何無儘的人都沉迷其中?!”

呂布不知為何有些焦躁,道:“他日,若有人為布獻藥,或是神藥,布一概殺之!絕不重用方士,與邪門藥石者!”

“那便好!”呂嫻歎了一聲,道:“你我父女若不戰死沙湯,可一定要好好活著啊,活到七老八十看看大好河山方是。倘若被藥毒死,豈不冤枉?!男兒戰死沙場是榮耀,而死於毒物,還主動尋求,終究非為英雄。縱是始皇這種雄圖人物,也終究是遺憾。”

呂布心中恐懼甚深,心中對於醫藥之物,有了些敬畏。他點首,遲疑道:“華佗也有過人之處。”

他本來就有過人之處好吧?!是醫人也能殺人。而且還是無形的那一種。

“這世上,能殺人的向來並非是醫,而是謊言,就如這五石散,無數人吹捧之,眾人深信,此時就算父親說它是毒藥,也沒有人信,甚至認為彆有居心。”呂嫻道:“成了真的謊言,才是最利的刀。”

呂布心中一軟,聽進去了,抓耳撓腮道:“這般說,現在不是管這個風氣的時候?!”

“要管,但不是現在。無需在這個時候去挑動這些士族的神經,還因為這樣的小事。”呂嫻道:“他們要磕藥是他們自尋死路,但軍中,父親要嚴查。將此類藥石列為禁藥,一律不得服者,若有服用者,直接除虎威軍藉。它是影響戰將的判斷和身體的。不可輕忽。”

這樣的東西,一般的軍士也接觸不到。唯有的便是各戰將了。

呂布微凜道:“布明白。”

呂嫻見呂布聽進去了,也就鬆了一口氣。

父女二人一時看著郭嘉,郭嘉遲遲不死,還在掙紮之中,時醒時幻,情狀恐怖,如同鬼怪。

呂布對於鬼怪是真有恐懼之人,見他這樣,都有點想要後退,又怕顯得自己太慫,因此是硬著頭皮看著他。

此時沒人說話,風一吹,燭明明滅滅的,呼呼的風響聲,是真的怪嚇人的,見帳子被風掀起一角,呂布都要恐懼的瞅上一眼,寒毛直豎,道:“……將死之人,身邊不詳,我兒要不與布離去吧,他救不活了……”

呂嫻心中哂笑,他這爹,她還是比較了解的。這是怕郭嘉成了鬼,還是說,有什麼鬼來接郭嘉,他怕撞見什麼不乾淨的玩意兒。

說來也怪,在戰場上殺多少人,他都不恐懼,看著這一幕,他就坐立難安,焦躁的走來走去。人是複雜而矛盾的。最英雄的男人,也可能是最恐懼最膽小的男人。殺人如尋常事的人,也可能會怕將死不活的鬼。

呂嫻敷衍道:“父親陽氣正盛,又是武將,為天下第一英雄,便是鬼神也不敢得罪。”

“是,是麼?!嗬嗬……”呂布坐下來開始抖腿,似乎想問她守著這將死之人是為什麼。但卻問不出口。

算了,哪怕有點恐懼,也忍著吧!

但呂布還沒做好心理建設呢,郭嘉突然間像重新被注入了活力一樣,呼吸也平緩了下來,麵色紅潤,意識也變得極為清醒,迷茫的眼神睜開,看著他們父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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