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呂布勇直,這樣的人十分單純,完全令她討厭不起來,況且他隻有一女,十分疼愛。
當下一路策馬,火速回了徐州,進城歸家。
嚴氏早已經在家久候,聽到呂嫻回來,未語哭聲先至,“我兒受苦了,快快到母親身邊來。”
嚴氏撲住呂嫻,先是一通大哭,卻發現呂嫻並沒有與自己抱頭喜哭,一時愣住,抬頭看她,卻發現女兒一臉的無奈之色。
呂布麵有喜色,卻並沒有發現母女二人的微妙,隻笑道“既已歸家,嫻兒也累了,你且帶她回去歇下吧。”
嚴氏揩了揩淚,福身道“是,妾身先帶嫻兒回後屋了,多謝將軍帶嫻兒回來,令我母女團聚。”
嚴氏本就不舍呂嫻遠嫁,如今又追了回來,她自然十分高興。
呂布正欲持戟往外走,卻聞女兒叫住他,“爹可是要去質問陳宮”
呂布略詫異,見女兒多問也沒有多想,隻道“公台誤我,我得去問他為何誤我,陷誤我女,倘袁術押你為質,叫我如何是好”
“爹,”呂嫻見他一心的要往外去質問,一時頭疼的不得了,忙止住他道“爹是該去與公台解釋為何帶女兒回來,陳宮所慮,皆是為爹,一片忠心可鑒。”
嚴氏見女兒突然說這些話,也是詫異,泣道“陳宮一心讓你嫁與袁術之子,險些讓我兒陷在淮南,怎麼算是忠心”
“陳宮所慮,是想讓爹與袁術結為姻親,共抗曹操,倘爹因此而責怪他,豈不是寒了陳宮之心。為人下者,皆為主公,既便有些不慮之處,也情有可原。”呂嫻道。
呂布吃驚的看著呂嫻,道“我兒竟不怪他他欲以你為籌碼,若不是為父追回,我兒已陷在袁術處為質了”
“就衝著陳宮一心為爹謀劃,也不能怪。父親也不能怪,不僅不能怪,還要去與陳宮談一談,切莫寒了謀臣之心,陳宮為爹,也是殫精竭慮”呂嫻道。
呂布有點不豫,擰眉道“竟還要安撫與他,是何道理”
竟是將戟一放,坐了下來,道“我不與他置氣,便算不錯了,我不去。”
“”呂嫻頭又疼了。道理是說不通了。
他這個爹,與劉備那廝的級彆差的遠了。若是劉備,不用她說,他也早早便與陳宮涕泣相感於心了。
看來,她任重而道遠。呂布之女不好當啊。
嚴氏見呂嫻還有話說,便拉了她往後院走,道“外麵的事,女兒家不要管了,你爹自會處置,我兒回來了就好,省得為娘的掛心。”
陳宮早早聽聞呂布出城把女兒搶回來了,便急急的趕來了府上要求見。
門上人來稟,呂布正欲大罵陳宮一通,但想起女兒的話,又止住了。
但也不想與他這個時候交什麼心,他正生著氣呢。便沒好氣的道“不見叫他回去”
門下侍人忙去回了。
陳宮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在呂布罵過自己,出過氣以後好好勸說一二的,哪知道呂布連見都不見,一時像拳頭出在了棉花上。
“唉”陳宮歎氣,搖頭,無奈回去了。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與呂布解釋這件事。才能消除主臣隔閡。
關鍵是呂布真的腦筋不會轉彎,說不通。
後院之中,呂嫻也煩著呢,她照著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紅裝盛妝,臉上抹脂塗粉,雖生的極為豔麗,繼承了呂布和嚴氏的優點,但是她本就不是喜歡脂粉之人,一時有點心煩,便就著侍女打來的水將臉上的粉都給擦了,動作頗有點粗魯。
嚴氏見了,一時有點愕然,噎住了似的,道“我兒出城一趟,怎麼回來變化這般大”
動作粗俗了,連說話也敢說了,哭也不喜哭了。
說罷,竟哭了起來,道“這番折騰,讓我兒受委屈了,都怨那陳宮,非要賺我兒聯什麼姻遠嫁不說,差一點淪為質子。幸爾將軍將我兒奪了回來,倘若真去了,叫為娘與你父親可怎麼辦才好”
呂嫻最怕女人哭哭啼啼個沒完,但是這番真情實意,她少不得耐著性子將她給哄了回去。
嚴氏不大放心女兒,但見女兒精氣神還好,便隻能先回去了。
呂嫻一麵回憶著呂布的一生,一麵將頭上的釵環一股腦兒的全拔了下來,將頭發胡亂的紮了個馬尾,又嫌裙裝太豔麗,粉的花的綠的,實在辣眼睛,她翻了衣櫃,完全沒有一件短打,或是勁裝。
她叫侍女尋來了剪刀,乾脆自己剪了一件短打和勁裝出來,叫侍女先粗粗縫了,立即給穿上了。
再去照鏡子,見一臉英氣的自己,沒那麼嬌滴滴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同時,她也有了決心,內要幫著呂布照顧妻妾,外要幫著呂布多動動腦子,爭取在這亂世之中不被殺,有個善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