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好口齒”張飛道“如此汲汲利祿之人,竟被女公子說成了那一等一的賢良之人。”
“我父賢不賢良,後人自有評說,隻是問張將軍,所貪者,又是什麼呢不如我父,難道如曹操”呂嫻道“或是貪圖小義,忘卻大義”
陳宮已經想笑了,張遼見劉備肅了臉色,不禁也想笑,不過他很會忍。高順更是不多話之人,隻是暗暗的觀察著劉備的臉色。
劉備不愧是劉備,縱是肅了臉色,也沒有露出半分不對來。
呂布卻自豪起來,他第一回覺得,自己原來貪圖享受,原來是大義大忠小貪啊
張飛還欲說話罵人,劉備卻道“女公子所言極是我等兄弟三人定不以小義而忘卻大義。”
再說下去,十個張飛也不是這個口齒伶俐,意有所指的呂嫻的對手。
張飛猶自憤憤,怒視著呂嫻道“口齒強辯之輩爾”
呂嫻笑道“素聞張將軍忠勇,今日看這嘴皮兒罵人卻厲害,就不知武藝如何了”
張遼笑道“這等的嘴上功夫,若是罵陣於前,倒能氣死敵人”
張飛脹紅了臉,怒道“武藝如何且將你那賊父出來一試便知”
劉備見事態失控,完全朝著呂嫻的方向去了,一時情急道“三弟,不可”
張飛此時怒氣上頭,哪裡聽得進去,道“叫你父出陣,我們好好比試,也好叫你知道,什麼大忠大義,不過是一匹夫。”
見呂布沉了臉欲起身,張遼笑道“戰張將軍,何須主公出馬,遼願一戰,不以生死戲,隻分個高下為主公與使君助興爾”
“何須你”張飛冷笑道“匹夫呂布,不敢出戰嗎”
呂布心中大怒,欲使人拿戟來,卻聽呂嫻笑道“何須我父出馬張將軍既輕我不如且試試我這一女子的武藝,何如”
呂布臉色微變,張遼高順臉色儘皆一變。
陳宮也止道“不可,女公子”
張飛也怔住了,道“你就憑你我不與女子動手”
“就憑我,”呂嫻見呂布與陳宮等人擔心,擺了擺手,笑道“翼德不敢”
“怎麼打”張飛冷聲道“打贏了,恐飛為天下恥笑,打輸了,天下人共笑我”
怎麼都是被人笑。
劉備忙勸解道“與女公子對戰,恐勝之不武,更為天下笑,奉先,還請勸一勸女公子否翼德勇直,一時激怒起來,恐傷了女公子”
“嫻兒”呂布擔心的道“莫若此”
“父親不必擔心。我自有計較。”呂嫻早想挫挫張飛的銳氣了,三姓家奴就是他先起叫的,漸漸傳開,越叫越難聽。
時不時的黑呂布,也是煩不勝煩。
“翼德是懼了吧”呂嫻激他道“恐敗於女兒家之手,半生英名毀於一旦。”
張飛道“與你打,我吃虧,若贏了,你又有話說,贏了一女子,也不甚光彩,這買賣不劃算。”
誰說張飛隻是粗人的,這算盤,倒精細。
呂嫻笑了,道“若敢應戰,我若贏了,將軍且叫我一聲姑姑。”
張飛大怒,冷笑道“我且戰你一戰,看你輸了,又有何話可說。”
“三弟”關羽急阻止道“三弟莫要衝動,若傷了女公子,恐傷和氣”
張飛此時哪裡聽得進去,熱血上頭,虎眼瞪著呂嫻道“我若贏了,你叫我一聲爹”
呂布怒視張飛,持戟欲護女。
呂嫻卻笑道“行。”
“也對,你爹善於認賊作父,你若叫我一聲爹,好歹認了個好爹我且替你父好好教訓你這個女兒罷”張飛下殿到了院子裡。
“三弟”
“嫻兒”
“女公子”
如今這發展方向出乎了兩方的意料,兩方皆有變色。
“此須角鬥小事,倒用不著武器,恐見血倒不吉。”呂嫻道“張將軍可要儘力搏之,倘若輸了,臉上可就掛不住了。”
張飛冷笑道“區區女兒,何敢大言不慚”
他擺出一個陣勢來。
一個肌肉虯結紮實有力,一個瘦弱如丁筍,這實在是一眼就能見到的結果,便是陳宮也變了臉色,呂布更是急的冷汗直冒。
張遼與高順更是時時準備,萬一有變,好下場救女公子。
呂嫻卻笑,若論勇力,她的確不及張飛,然搏鬥之力,她從未輸過。當年在特種訓練之中,便是男子,也全是她的手下敗將。
若非如此,她也進不了那種隊伍去執行特殊任務。那隊伍裡隻有她一個女兵。
來了這世,雖然這副身體不及前世的,然而她刻苦,從未懈怠,若非有十全把握,她也不敢自大。
今日卻好叫張飛知道,以後當慎言。輸給了一個女子,羞也能羞死他。以後叫他再敢正義凜然的罵什麼三姓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