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嫻出了許府後,又去尋了王楷和曹豹,將城中吏治等諸事,一律交由二人,細細不表。
隻說親兵來溫侯府遍尋呂嫻不得,又不敢直接說與溫侯,便急急的先去尋了陳宮稟告。
陳宮聽聞大喜,道“速去溫侯府上候著,女公子若知是臧霸來了,必定會挽留之。且去候女公子,若回,務必請去軍營。”
親兵應了,忙自去。
陳宮便急急的騎馬去軍中。
便是這親兵著急忙慌的趕到溫侯府上,恰巧錯過,門人道“女公子剛進書房,與溫侯一處說話呢。”
親兵一時倒不敢直接報進去,便道“若女公子單獨出來,我再報。”
門人應了。
親兵隻能按捺住再等。其實他也怕啊,萬一溫侯聽見,跑去軍營,與臧霸大戰,就算贏,也失威名。
女公子贏了知道謙虛,不以其勝壓人,可是溫侯就
到時候雖贏,卻失心,與張將軍的圖謀倒相違了。不僅不能收人心,反而會結仇。
贏人易,贏人心難。想要叫人心服口服,也得女公子出馬才成了。
呂嫻進了書房,呂布頭還暈著呢,眯著眼睛,躺在席子上睡大覺,也不嫌冷。
“爹”呂嫻道“爹老矣”
呂布瞪大了眸,立即就坐起了身,道“我女何出此言”
“青天白日的睡覺,不是朽木便是老,”呂嫻笑道。
呂布一噎,咳了一聲,道“隻是稍眯一會,因昨日高興,多飲了幾杯,便有點頭疼。”
呂嫻也不拆穿他,隻笑道“爹可是覺得閒的無聊”
呂布咳了一聲,不應。
“我剛從許汜府上來,將爹太守印與他了。”呂嫻風清雲淡的道。
呂布大怒,道“我兒何故給出我之印”
呂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爹何惜區區一太守印莫非此生守著這印,守著這徐州過一輩子了現在交與以後交也無不同,反正以後這印早晚要被曹操收回”
“我”呂布竟是被噎的答不上來,心中疼的不得了。
“爹就是不舍放權。”呂嫻看著他肉疼不已的表情,笑道“父親該有的印在袁術那裡呢,太守印,父親竟也如此不舍,沒出息。”
呂布瞪大了眼睛,道“璽印”
“袁術不如孫策,而爹連袁術也不如,”呂嫻道“袁術尚不惜什麼太守印,隻顧要璽印,求之若渴。而父卻顧惜一區區太守之印,所以說父不如袁術之望,袁術尚有雄心,我父何故不如”
呂布被她說的訕訕的。
“袁術卻又不如孫策,孫策連璽印也不顧惜,此人早晚必成江東霸業”呂嫻道“連孫策都能成就基業,我父卻隻能圖一印乎有印無權,印不過是區區一塊石頭,有權無印,隻有一丁點小缺憾而已,有權添印,才是錦上之花”
呂布聽的若有所思。
“漢失印,與漢失天下,哪個更嚴重”呂嫻笑道“父得印,與父得天下,哪個更重要”
“要權傾天下,無印亦無妨”呂布道。
呂嫻故意誇大了說,不然以呂布這個眼皮子淺的,也許一心疼,明天偷偷的去找許汜把印要回來,就無語了。
不過呂布還是一副很心疼的樣子。
“吾父若是能看到印,財,色,物以外的更高的東西,才比得上曹操。”呂嫻道“曹操不愛財,色,印乎卻善用此,而引賢人至,非所不愛,愛旁的更深而已。”
呂布道“我兒之用心,為父明白了”
呂嫻看他這麼乖,鬆了一口氣,給他揉著太陽穴,呂布一副很受用的樣子,笑道“我兒真是孝順。”
“爹,我與你說說城中安排唄。”呂嫻道。
“你說,為父聽著”呂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