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怔,麵麵相覷,道“此謂何意”
臧霸心中也百抓撓心一般呢,他既去了,或是出來戰,或是把他趕出來,或是羞憤怒罵一番,但就是不曾料想到會是這句話。
吳敦道“依我看,隻怕此女公子,心有丘壑。”
這話正說到臧霸心裡去了,他也是如此想的。
“一介女子,何必如此重視”孫觀道“太高看那女子了吧。”
臧霸道“以往呂布行事全無章法,可是這一次不同。而且與我之言,十分古怪。”
臧霸道“像是知我心一般。”
他深深的覺得,竟被一種看透的感覺,下意識的回首瞧了一回看不見的徐州城,道“既叫我來去自如,我明日且再去尋張遼一戰。”
說罷便回開陽城裡去了。
尹禮追道“宣高與張遼一戰可曾贏”
“不曾。”臧霸道“最古怪的是,打了平手,對方軍營中也無人倨傲。”
以往那呂布恨不得抖起來的風格,完完全全的像消失了一般。
沒有高高在上,也沒有盛氣淩人,更沒有惱羞成怒。有的隻有尋常,仿佛那句女公子的話,可來去自如。仿佛進出徐州府,隻是一件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事。
這本身就極為不尋常。
“宣高還是彆再去了吧,萬一呂布使詐,扣住了你,可如何是好”尹禮道。
臧霸道“如若果然如此,爾等皆發兵往徐州便是。不過徐州現下不會這麼做的,他們不想再結怨了。”
“那也不能賭啊,不若明日我陪你去。”孫觀道。
臧霸道“你們若去了,開陽何人防守呂布若來,無有主將,怎麼抵擋”
“那”尹禮對吳敦道“你倒是勸兩句啊。”
吳敦笑道“依我拙見,宣高多去徐州看看也好,看看那位女公子,究竟還能再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正說著,剛回府,侍人便來了,道“劉使君派人送了糧馬和禮來。”
四人心中吃驚,臧霸下了馬,道“無功不受祿,怎麼能受使君好意小沛兵馬多,糧草本就不豐,霸如何敢受”
那使者笑道“徐州呂奉先,意欲誅曹,如今我等皆是大水之下的累卵,劉使君雖說糧草不豐,然,也不忍心見宣高難為,因此便頗分了一些與之,還望宣高莫要嫌少。”
“既如此,便生受了。”臧霸道。
那使者躬了躬身,也未久留,放下東西便走了。
臧霸心中已是有了計較,與其它三人進了府,入了書房,才聽孫觀道“倒叫他來好心。我看是不安好心。”
臧霸不語。
“為什麼要收他的啊”尹禮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吳敦道“拒絕不了,便隻能生受了。”
“都沒安好心。”尹禮道“呂布那廝是,劉備那廝亦是,都想叫我們為他賣命。沒門。聽說張飛還敗給了女公子,他也好意思來送禮,這禮還是呂布送與他的呢,轉手便借花獻佛,倒叫咱們領他們的情,劉備這廝可不是好人。”
“此話出了這門不要亂說。”臧霸始終平淡,道“天下誰人不知劉使君仁義,既是仁義之名,我們不可阻之。”
“知道了。”尹禮還是心裡不舒服,道“不好安心,以為我們是呂布那廝不成,收點好處就能收買”
吳敦道“劉備早先暗中便投了曹操,呂布既要誅曹,劉備隻怕不好違逆,我看他此舉,怕是想暗結宣高,想對呂布背後做什麼了”
“太小瞧了我們。”尹禮道“我們也不會憑他劉備擺布。”
臧霸一直在走神,吳敦讓孫觀和尹禮去處理事務了,自己卻坐了下來,笑道“徐州城莫非把宣高的魂留在那了,一回來就魂不守舍的”
臧霸回過神,笑了笑,竟也不多言,隻道“張遼的確名不虛傳”
“依我瞧,怕不是因為張遼武藝超人,而是因為那女公子吧”吳敦笑道“未見著麵,便這等的遺憾既為女兒身,何不求來為妻室,隻要你肯低個頭,呂布定肯。宣高雖不比袁術之子有家世累積,然而,如今也是江左一霸,呂布若得你,極喜,而宣高,便是向丈人低個頭又有何妨唉喲”
話還未說完呢,就被白著眼的臧霸給打出來了。
吳敦笑道“雖是戲言,卻亦是真心話,如若呂布可成事,此舉甚好。”
“休要胡言”臧霸道“休要敗壞女兒家的名聲。”
“她還能有什麼名聲”吳敦笑道“外麵都在傳她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呢,能將張飛吃個大虧的人,也許長的也五大三粗,宣高還瞧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