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自問看得透這所有人的肚皮內的心,然,卻看不透這位女公子
臧霸笑道“霸與張遼將軍連戰幾日,卻半分便宜也討不得,張遼將軍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張遼若此,想來溫侯更善戰”
關羽聽了,擰了下眉頭,道“想張遼將軍也是世出難得的英雄,卻屈於呂布之下,甚為可惜。呂布此人,雖勇,卻無謀”
關羽搖首,繼續道“更是光芒太盛,將手下諸將遮的半分無光,世人隻知呂布,何人知張遼張將軍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屈身下從,還不如另擇明主。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
臧霸知道他故意這麼說,想賺自己的意見罷了,便也笑道“霸觀文遠非有不甘之心,想來,定也是折服於溫侯,甘心下從服之的。”
關羽蹙了眉,道“張文遠眼神不太好。主將之人,如人之首,首若失,四肢何用遲早要敗。”
“哦雲長以為,徐州必敗”臧霸道。
“檄文一出,天下側目,”關羽道“呂布實非能抗曹操之人。”
為了慎重,他還是補了一句,道“至少現在,羽還未看出來。”
臧霸不置可否,笑著道“檄文一事,確實天下側目。”可不就把他給賺的來了一趟又一趟
他原本也是與關羽一樣的看法的,可是昨日聽了呂嫻所言,倒是生出無限的好奇之心。
他想知道,呂布到底憑恃的是什麼底氣。
彆看關羽貶低呂布,其實,他來了徐州,目的是什麼,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事而已。說這些,不過是為了劉備而已。
且說今日貂嬋給呂布送來了很多華服,她太了解呂布了,怕他在城外呆久了要毛躁易怒,加上吃不了苦,所以不光送來了美食,還送了美衣,都是他以往的風格。
然而今日的呂布,卻是正在深刻的重整三觀之時,見這些衣服,便歎氣道“我不穿,穿了這些,會變成惡龍”
貂嬋一臉懵逼,看著嚴氏,嚴氏也摸不著頭腦呢,道“可能是將軍這幾日見到民生之苦,於心不忍吧。這些且放著吧。將軍日後去軍中,少不得要備著的。”
“也好。”貂嬋應了。
問嚴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貂嬋向嚴氏請了安,便到了呂嫻這,與她說了些做衣被的作坊的事,又笑道“近些日子女公子又怎麼摧殘將軍了怎麼感覺將軍性情改了不少”
“摧殘”呂嫻哭笑不得,道“貂嬋說的我像是辣手催花的混帳。”
呂布愛美,的確如花。貂嬋竟被逗笑了,見她依舊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反倒是放了心。看來是沒出大問題。若不然女公子也不至於如此輕鬆。
“沒什麼大事,我爹不過是受了點小刺激而已,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放心吧,我會慢慢來的,不會讓他一下子接受不住。消化不良。”呂嫻笑了。
貂嬋放了心,又道“自檄文發後,城中很多非議,但許太守說,一切尚在可控範圍之內,都在女公子預料之內,並沒有脫離把握,他叫我傳信讓女公子放心。還說,近幾日,來城中打探的人不少,其中包括張飛和關羽,臧霸等人。另還有些袁術的人等各方勢力。”
“看來許汜做這個太守很合適。”呂嫻笑道。
“宣傳也很賣力呢。”貂嬋笑道。
“宣傳這件事,一定要進入基層,我爹這種名聲臭大街的人,要想在士人中洗白白很難的,但是進入基層就不一樣了,會有意外的大收獲哦”呂嫻笑道“這正是所謂東邊無雨西邊雨,總有一枝花兒迎麵開。”
貂嬋笑的開懷,道“其實妾身也沒料到,將軍能爭取到父老的好感。若是徐州上下同心協力抗曹,何愁曹操不退”
貂嬋以為,呂嫻真的很會攻心。
退曹是其一,攻徐州人心才是她的本意。她實在太善於捆綁了。
她要萬眾一心,她更要與呂布捆綁在一處共患難過的萬眾一心。
她更要在此為跳板,有更高格局和輔張的謀略的更廣闊的攻心之圖紙。
退曹隻是過程,從來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旁人都以為檄文退曹,是呂布所謀的目的,一大步。然而,她的眼界早已經透過這件大戰以後的整個大格局。
行一步,圖的卻是百步,千步。其手腕之高超,眼界之高遠,便是陳宮,也不能及。
貂嬋看著她很是濡沫,還有欽佩。
世人瞧不起父老的能力,可當這些,都凝聚成一股繩,總有一日,會爆發出更大的力量。這就是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