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明悟,低頭思忖。
“以袁術的本性,現在我爹要撞曹操,他樂的看我爹找死,隻會觀望,借曹之手,滅我父,他再來分地盤,”呂嫻道“以袁術的本性,他必隔岸觀火。”
“然他身邊謀臣如雲,”四世三公的威名不是虛的,真正依附效忠於他的良臣極多,陳宮道“隻恐袁術聽進去了意見,與曹夾攻主公,況,劉備此人,若是暗中倒戈,後果不堪設想。”
呂嫻道“這也是我所慮者,所以文則武備,武則文備。”
陳宮道“莫非女公子要遣使出使江東”
“孫策早已暗中投靠曹操,既便不是真心歸附,也不願與曹為敵,但他收了檄文,定然也隻會隔岸觀火,以他現在的能力,過江攻我父,必不可能。他便是要圖我父,也不是現在,況且孫策眼下也焦頭爛額呢,”呂嫻道,“但是孫策恨袁術。”
陳宮喜,道“不知女公子以為遣何人出使為好”
呂嫻道“我父帳下可用之人,極少,而極擅言之人更少,算來算去,隻有一個陳登。”
陳宮沉默了,是啊,陳登這廝出使,隻會壞事,他的心根本不在這兒,萬一他策動了孫策本來隔岸觀火的心,反而去助了曹操,便是真的毀了。
“宮自去一趟,又有何妨”陳宮道“宮自去遊說孫策。”
呂嫻搖首,道“不可,公台是徐州大將,是我父腹心,若有失,不堪設想。”
陳宮心一暖,道“孫策還能殺了宮不成”
“殺是不能,若是扣住了公台,可就陷於被動了。”呂嫻道。
陳宮隻能冷靜下來,心下也儼然焦慮,最怕出現此種狀況,要說孫策對付袁術,讓袁術分心,不會被帳下之人說動助曹滅呂,竟找不出可以出使的人,一時心中也是暗急。
徐州的可用之人真的太少了。
陳宮大急之時,卻突聽呂布虎聲雄音,沉渾道“兵來將擋,區區一個袁術,他若敢來,我必擊之以我勇力,何懼袁術草頭兵”
陳宮一驚,側首一看,卻見呂布眸中迸發出的是與以往全然不同的沉渾眼色,陳宮心中巨震,這顏色,是何等的自信,以及雄心霸氣
以往的呂布何曾有過如此的時刻,他不是輕縱驕人,便是輕蔑於人。
然現下,他之麵色,卻是知怯,知敵,知勢之後的大勇。
這是大將者之勇力。
陳宮最近都差點忘了呂布是何等的變態了。他的勇力,無人可敵啊。
陳宮鼻子一酸,因為太感慨欣慰,竟有點想哭。有一種從陰暗重見天日的老天開眼之感。
陳宮道“為保守之策,主公與徐州皆不可有閃失。”
呂嫻看向呂布,笑道“公台不必憂慮,便是無人出使江東,孫策與袁術也是死敵,隻需用璽一事,作個文章,便能令袁術自顧不暇了。”
陳宮撫掌道“宮怎麼竟忘了這個事。”
“公台所慮者,是怕袁術夾擊我父,我卻料他必然不會,然,自也不能寄希望於僥幸,可是,徐州有我父呂布啊,便是最壞的情況發生了,唯死戰而已”呂嫻道“天下之策,絕無萬全。便是真的出現了圍局,死戰爾”
天下的確無有萬全之策。
陳宮隻是想更保險一些。這是謀臣的本份。
呂嫻卻對呂布有信心,笑道“父親可懼袁術與曹操共同來攻”
呂布沉聲道“為父何懼之有吾女尚且不懼,為父,便是死,也不駭。”
“好”不枉她這些日子的教導與引導了。呂布現在卻是真的穩下來了。
她要的便是這個心態
陳宮心中微震,定定的看著呂布。他,其實上天開的最大的外掛啊。隻是以往呂布這個人吧,陳宮現在真的不敢將所有希望寄於他身了。所以,便要求萬全。
畢竟,與曹操對敵,就已經是以卵擊石。
可呂布,儼然已將淮南視為心中的地盤了。這個心態,這個氣勢,竟然懾人到令人想要跪伏仰望。
陳宮突然明白過來,也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到呂布的恐怖,他若心誌堅定,就是以往的呂布ax乘以十或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