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眼神極度複雜。陳宮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連張遼和高順也是心中有點微妙的爽感。
剛剛他們來時看到這,一下子酒就醒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到現在他們還沒辦法形容這種震憾呢。
古今地勢有差彆,就算呂嫻能憑著記憶將現代圖韁勾勒出來,然而一些地勢差異,她必須得命人去細勘。
曆來用兵,每一次大戰,前期都需要大量的繁瑣的工作。
而呂嫻從不輕於地勢地利。
若以古代這種粗糙的方式作戰,隻寄希望於將之勇,兵之悍,她就不是呂嫻了。
她隻信基業是一步步做出來的。而戰爭更是。需要無數人的準備和輔墊。
臧霸眼神複雜直視她良久,終於將視線移到了沙盤上去了。
呂布來了,笑道“此我兒所準備,你們覺得如何”
嗬嗬陳宮,張遼和高順,一句話也不想說。
呂布十分得意,哈哈大笑,道“我兒是天縱之才,先前在草廬,我兒還命人去細勘了實地,繪了這些圖,以此為模,做了立體的沙盤,我兒真的一心可以幾用,便是布也不如一二。”
枉他之前還以為呂嫻是閒的蛋疼,非要折騰他種地為樂。
哪知道他的女兒在夜裡挑燈繪圖,從不懈怠呢,這等細致而繁瑣的工作,甚至無法假作他人之手,她都一一的完成了。
就是這樣,她還能有空去引導他,教導他,激勵士氣,激將之心,更引著他立了誌向,定了謀略。
這樣的女兒,如今,呂布已經心服口服了。
高順和張遼,陳宮三人也都眼含崇敬,看著呂嫻。
尤其是高順,收集信息,是經過他的手的,可是這些瑣碎不堪的信息集中到了她的手中,她卻能將之如繁花一樣,一針針的聯係起來,形成這樣一副整體的,完美的圖形。
這樣的能力,若非心有大謀略,大丘壑之人是做不到的。
尤其是陳宮,看著呂嫻,深深的覺得自己不如,女公子是一位大氣磅礴的人,大則可看宏觀宇宙萬物,小則可看地上蜉遊眾生,正如放在她書房溫室內的那些花。
白色而高貴純潔,他親耳聽著她立誌一定要讓這些棉花開滿整個中原,陳宮知道,如呂布,如女公子,終有一天,會被天下人接受的,而這對父女也能征服整個中原。
雖然,陳宮美妙的誤以為呂嫻是以棉花自比其誌,卻不知道這其中有著一個美妙的誤會。
臧霸下意識的往溫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裡麵的花有些已打了苞,有些已經綻放了白色的棉朵。他搞不太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隻知道有些貴族真的是有很多的毛病。比如這花吧,還要用溫室去種,明明不是春天結果的花,愣是在溫室打了花苞。
此時的棉花還隻是觀賞之物,並未普及。呂嫻若知道陳宮和臧霸二人如何想,估計也是無語而又好笑
呂嫻笑道“快都坐下,我們開始吧,簡單的開個會,定個方向。主要是戰略,而非具體的戰術。戰術不能死,一定要靈活,因此,隻有曹兵來,到了戰場之上,我們再定戰術不遲,而今天,我們隻分析一下曹兵可能會來的趨勢,以及我徐州境內的地勢地利,還有應對之策。”
呂布聽了,便坐了下來。
臧霸看眾人坐了,也過去坐到了一個奇怪的椅子上,時人都在席子上跪坐,這裡布置十分古怪,他坐在上麵,不自在的扭了扭,渾身不習慣。
呂嫻卻站著,道“我始終堅信,有備方才無患,如若等兵來時,再備戰略,恐已晚矣,而前期工作,卻十分重要,大到調兵布糧草,後勤諸務,小到可能出現的情況的應對,若先前已了然於胸,到了戰場之上,積極應變,便能有扭轉時局之能。因而,我們先開這個會,今天就先探討一下這些大的,待糧草等物的布置以及城防諸事,我們再慢慢的說。”
呂嫻看著呂布等人正襟危坐,直視自己,十人認真的如同好學生的模樣,一時之間竟有一種微妙的當老師的錯覺。
她忍著笑,道“公台以為退曹之戰是何戰”